[16]《明万历续文献通考》卷二四七,《仙释考》九《释家总记》四。
[17]永乐五年诏。参见索文清《明初哈立麻晋京朝觐与“荐福图”的诞生》,《西藏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1期,19~26页。
[18]在国家图书馆藏有一篇题为《大悲胜海求修方便》的观音菩萨修法,其落款为“大宝葛哩麻巴上师览荣朵儿只集”。所谓“大宝葛哩麻巴上师览荣朵儿只”者,当即指第三世葛哩麻巴上师Rangbyungrdorje。而另一篇《圣大悲观音求修要门》的落款作:“大宝白头葛立麻上师传、大护国仁王寺勒布上师具恩师处取受语敕”,这位“大宝白头葛立麻上师”当也指第三世葛哩麻巴上师Rangbyungrdorje,或者也可能是指第四世葛哩麻巴上师Rolpa'irdorje,这两位葛哩麻巴上师都曾来大元帝都朝觐,而大护国仁王寺建成于至元七年至十一年(1270—1274),是元世祖忽必烈专为八思巴帝师修建的一座规模最大的皇家大寺院。元成宗时期,胆巴国师住帝都时也曾“奉诏住大护国仁王寺”。明代元之后,大护国仁王寺遂被废不闻,是故可证明这位“大宝白头葛立麻上师”及其所传的《圣大悲观音求修要门》都出自元朝。而葛立麻上师名前所冠的“大宝”尊号或即当是明成祖赐封其后世传人为“大宝法王”的直接源头。与“大宝葛哩麻巴”对应的藏文词汇即是RinpocheKarmapa,这是葛哩麻巴上师常用的一个尊称,其享用此尊号或当开始于第二世葛哩麻巴上师葛哩麻八哈失(Karmapakshi),他被人称作Blamarinpoche,译言“大宝上师”,而其转世览荣朵儿只则常常被人称作ChosrjerinpocheKarmapa,译言“大宝法主葛哩麻巴”,或者SlobdponrinpocheKarmapa,译言“大宝上师葛哩麻巴”。众所周知,葛哩麻巴是西藏历史上最早采用转世活佛[上师]制度的教派,而这个制度就开始于二世葛哩麻巴和三世葛哩麻巴上师,大概是因为他们曾被称为“大宝”,所以日后的转世上师也多以“大宝”称闻。
[19]《元史》卷三十九《顺帝本纪》。
[20]此云之所谓“六字”当即指观音菩萨之明咒六字真言,大宝法王被认为是观音菩萨的转世,故能“宣六字之神力”。参见(元)盛熙明:《补陀洛迦山传》,《大正藏》卷51,No。2101,1136页上栏。
[21]类似的例子还有明成祖对乌思藏四位“司徒”的封赏,参见沈卫荣《明封司徒锁巴头目剌昝肖考——兼论元明时代乌思藏拉堆洛万户》,《故宫学术季刊》第17卷第1号,台北,1999年,103~136页。对此事的夸大诠释参见Elli,“SituChyalmtshanandtheMinggta13,SituPandHistributionandLegacy,2000:23-27。此外,将明永乐皇帝赐大宝法王号予哈立麻上师与忽必烈汗加大宝法王号予八思巴帝师相提并论也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八思巴帝师是以其帝师之尊出掌宣政院而确立其于朝廷中的崇高地位的,他所享有的其他名号如“西天佛子”“大宝法王”“班智达”“八哈失”等,不过是其冗长的名号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并没有实际的政治意义。而哈立麻尚师除了拥有“大宝法王”等一串宗教性的荣誉称号外,并没有实际的政治性的头衔,“法王”“国师”等称号并不包括在明代的官僚体制之内,故将哈立麻上师获封“大宝法王”视为其在明宫廷中获得了与八思巴帝师在元朝宫廷相同的政治地位显然有些夸张。
[22]gzhushigrkanggi'grelparnalyidbangphyugdpalsaskyapaspasgathenggiszhuspa,TBRCW24767,Lamrdorje'itshigrkanggirnamcig,vol。2,pp。487-488。或云“夫上师者为上根人所修之道,为中机者三昧耶,戒为下根”。《道果延晖集》,参见(明)莎南屹啰等集译《大乘要道密集》,第一册,18页下。或云“言一甚深上师道者,上师与佛不异,此处旦夜恭承谛信,恒常顶上,不相舍离,观心不随诸境,则依此发生觉受等持也。言中品记句者,以记句禁戒而为道也。言下品择灭者,即依身择灭者,依脉文字菩提心风等五种缘起,发生俱生之智,依智灭除妄念烦恼,故名择灭也。又言择者,于智上而取义也,灭者,灭除妄念烦恼也”。《解释道果逐难记》,《大乘要道密集》第三册,24页下。关于萨思迦派的“师观”修法,详见本书第五章;安海燕:《萨思迦班智达造〈大金刚乘修师观门〉汉、藏本对勘》,载沈卫荣主编《文本中的历史:藏传佛教在西域和中原的传播》,243~283页。
[23]参见yanmChoggyurbdegpa,Blama'ithugssgrubrdrtsallaszhalgdamslamrimyeshessnyingpo,mChoggyurbdegpayizabgteryidbzhinnorbu'io,TreasuryofRevelationsandTeagsofgTer-mChog-gyur-bde-g-pa(publishedbyLamapematashi,TBRCW22642),vol。khi,pp。10-11。参见TheLightofWisdom,RootTextbyPadmasambhava,entarybyJamgreat(Boston&London:Shambhala,1995),pp。85-90。
[25]《大乘要道密集》第二册,24页上~26页上;参见本书第五章。
[26]《大乘要道密集》第二册,19页下;gsangba'duspalasrdorjeslobdponlus'dilargyalba'iskunirimbzhingnas'diyigzugskyiphungponibldansangsrgyasrnamsnangmdzadcesbyabalasogspagsungpaltarblama'igzugskyiphungpmdzadtshorbarin'byungldan'dushes'oddpagmed'dubyeddonyodgrubparnamparshespamibskyodpadethamscadbsduspadrugpardorje'po。
[27]《大乘要道密集》第二册,20页上;deltarnardorjeslobdpongyiyulyulthamsgsumtshangba'idkyil'khoryinpasblamalasangsrgyasthamscad'duspa'iskuzerbayumtshan
[28]《大乘要道密集》第二册,20页;blamalngabcupalasdbangbskurmchogthobrdorjeyislobdponlanidebzhingshegsphyogsbcu'i'jigrtenkhamsbzhugspasdusgsumdunimngonphyag'tshalzhesbyabadangblamasangsrgyasblamachosdebzhinblamadge'dunteblamadpalldanherukakungyibyedpoblamayinzhesbyabadangblamasangsrgyaschosdge'dunyangnidebzhinnyiddeyidringyisrtogsgyurpasdebasdkonmyintezhesbyabadanggaltelhanimnyes'dodna'badpasblamamnyespasbyazhesbyabadang此处之引文参照藏文重译,与见于《大乘要道密集》之原译略有不同。
[29]《大乘要道密集》第一册,2页上。
[30]《大乘要道密集》第一册,1页上。
[31]关于“无我母”参见MirandaShaw,BuddhistGoddessesofIndia(Prion,oyPress,2006),pp。387-402。
[32]sngonbyungbdagmedmadangrjesgiblama(过去无我母,未来自己之上师)。Lam'brasbudangbsngaggirnamparbshadpamanngaggtermdzod,p。130。
[33]参见CyrusStearns,LumioryoftheEarlyMastersoftheLam'brasTraditio,especiallypp。69-81。
[34]Lambshadpsso,Lam'brasslobbshad,SaskyaLam'brasLiteratureSeries,vol。11(DehraDun:Saskyatre,1983),pp。9-345。
[35]详见本书第四章;RonaldM。DavidsoanRericBuddhismihofTibetanCulture,pp。194-204。参见TakihePath,CoreTeagsoftheSakyaLamdréTradition,translatedbyCyrusStearns,p。134,640,n。130。
[36]参见柴冰:《〈端必瓦成就同生要〉藏汉文对勘及考述》;孟瑜:《国家图书馆藏〈大手印无字要〉源流考述》。
[37]类似的情形也可见于黑水城文献中几篇与捺啰六法相关的短篇修习仪轨中,它们均与噶举派所传六法修习仪轨不一致,似更可能与萨思迦派所传道果法果续大手印的修法有关。例如,其中的一篇《甘露中流中有身要门》不但其中所说中有法与噶举派所传六法的内容很不一致,而且其所列传承“谓佛、菩萨、成就上师也。佛者,文殊狮子音也。菩萨者,救度佛母也。成就上师者,具德密拽瓦等五十四师也。此要门即后说者是也”。可见这个要门修习中有身之要门也是道果法之祖师密哩斡巴等上师所传,并非噶举派所传要门。参见孙鹏浩上揭文,第90页。还有,在吐鲁番发现元代畏兀儿文佛教文献中也有多篇与《捺啰六法》的修习有关,故它们被其德文译者称之为“一部畏兀儿文死亡书”。但细究起来,这些文本的来源既有噶举派的传承,同时也有萨思迦派的传轨,我们无法把它们笼统地归结为噶举派的传承。参见PeterZiemeundGy?rgyKara,EinvigurisbuārurischerübersetzuisTraktatennachderSammelhandschriftausDunhuangBritishMuseumOr。8212(109)。
[38]参见沈卫荣上揭2012年文;此述之所谓“道果第四”或当为《大乘要道密集》一书的编辑者所加,同样的例子还见于该书首篇《道果延晖集》中,后者在疏解“含藏因续”“三座广相”“清净妃行相”时,均分别注明“如第四卷初章具释详乎彼文”“亦应详乎第四卷中第二章也”“如第四卷”,等等。而在《大乘要道密集》第二卷中有《密哩斡巴上师道果卷》,其起首第一、第二篇正好就是《含藏因续记文》和《座等略文》;而且在这一卷中也有一篇专述清净明妃名称、行相的短篇要门,然而没有篇名。显然,《道果延晖集》中所指的“第四卷”,即是指《密哩斡巴上师道果卷》。《大乘要道密集》本来分成十卷,《密哩斡巴上师道果卷》或即是其中的第四卷。而所谓《密哩斡巴上师道果卷》实际上就是见于前述《道果黄卷》中的那些短篇仪轨的汉译,其相应的藏文原本都可以在见于《道果弟子释》第十一卷的《道果黄卷》中见到。那篇阙篇名的清净明妃行相要门实际上题为《智慧手印性相》(Shesrabyesheskyiphyagrgya'imtshannyid),见Lam'braspodser,pp。128-148。《依吉祥上乐轮方便智慧双运道玄义卷》中提到“不坏护持”一节时提到“在道果第四内可知”,但我们在《大乘要道密集》的《密哩斡巴上师道果卷》中并没有见到与此相应的文本,但在《道果黄卷》中我们见到紧接《密哩斡巴上师道果卷》之最后一篇《截截除影法仪》(Gribmasātstshasselba)即是《护持明点》(Thiglebsrung)一篇,见《道果黄卷》,pp。1-171。这或说明原来《密哩斡巴上师道果卷》的内容当远不止现在见于《大乘要道密集》中的这些文本。而这一点早已经从我们不久前在国家图书馆中发现的《密哩斡巴上师道果卷第十》中得到了证明,因为它与见于《大乘要道密集》中的《密哩斡巴上师道果卷》之前半部分的内容完全一致。这也说明当时有汉译文的密哩斡巴上师道果文本远不止今见于《大乘要道密集》中的这两种。
[39]KirillSolonin,“MahāmudrāTextsiBuddhismarihought’”;孙伯君:《俄藏西夏文〈大手印定引导要门〉考释》。
[40]CyrusStearns,LumioryoftheEarlyMastersoftheLam'brasi,pp。7-8。事实上,尽管从13世纪开始,西藏史家就有划分教派的倾向,但直到15世纪晚期藏族史家对藏传佛教各教派的划分依然不是十分明确的。例如,《红史》(Debtherdmarpo,写成于1346—1363)中主要只区分了噶当派和噶举派两个教派,对萨思迦派也只是叙述其法座世系(gdungrabs)和长官传承(dponrabs)系列,似并不把它当成一个独立的教派来对待。参见TshalpaKundga'rdorje,Debtherdmarpo(北京:民族出版社,1981年)。成书于1434年的《汉藏史集》(rGyabodyigtshang)也同样只详细叙述了噶当派和噶举派两个大教派的传承历史,而没有详述其他教派的历史。参见dPalpyabodyigtshang(gdu:Sikhrsdpeskrunkhang,1985)。而成书于147677年的《青史》(Debthersngonpo)则只先是区分旧译密咒(gsangsngagsrnyingma)和新译密咒(gsangsngagsgsarma),然后全书没有按教派,而是按各个单个的教法的传承来叙述藏传佛教的发展史。'GoslotsābagZhonhersngonpo(gdu:Sikhrsdpeskrunkhang,1984);参见LeonardW。J。vanderKuijp,“OisoftheDebgtersngonpoby'Goslotsābagzhonnudpal(1392-1481),”JourionalAssoofTibetanStudies2(August2006):1-46。
[42]见(明)莎南屹啰等集译《大乘要道密集》,谈锡永“序言”,8页。
[43]《解释道果逐难记》,《大乘要道密集》第三册,28页下~29页上。
[44]gZhushigrkanggi'grelparnalphyugdpalsaskyapaspasgathenggiszhuspa(简称gZhungbshadsgathengma),TBRCW24767,Lamrdorje'itshigrkanggirname2,pp。275-276。
[45]参见孙鹏浩:《有关帕当巴桑杰的汉文密教文献四篇》,93~96页。
[46]《大乘要道密集》第四册,55页上。
[47]《大乘要道密集》第四册,56页上、58页下。今藏于辽宁省图书馆的“演揲儿法残卷三种”(萃闵堂抄本)之“上乐轮方便智慧双运道法义”中有云:“依学身、语、意三一切所作,皆悉获得神咒及手印真性等持四身者,一化身、二报身、三法身、四自性[身],如是说也。若开五身,依五智说,则加大乐身。”
[48]《大乘要道密集》第四册,51页上、53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