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通“悖”,违背,狂妄背理。
笾豆:笾和豆都是古代祭祀和宴会时的器具。笾是竹制,用以盛果品;豆为木制,用以盛肉食。汉代以后,豆逐渐代替菽成为豆类的总称。
有司:指掌管某个方面事务的小吏,即专职人员。
【导读】
孟敬子是鲁国的大夫。病中的曾子告诫他应该重视修身养性的三件事,即“动容貌”“正颜色”“出辞气”,如此则可避免粗暴与怠慢、鄙陋与狂妄,表现诚实而取信于人,从而可以彰显君子应有的仁义之道。据说孟敬子举动任情,出言鄙倍,容貌颜色辞气间多不中礼,且察察为明,近于苛细,所以曾子才如此告诫他。对人好言相劝,是希望他人能够相信自己的真诚而予以采纳,所以曾子用“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来比喻自己的话是真诚而友善的,绝无恶意。由此可见他的人品与见识。孔子说:“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16。10)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言行规范与标准,可供读者参考。
【8。5】曾子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
曾子说:“自己有本事,却向没有本事的人去请教;自己知识丰富,却向知识有限的人去请教;有学问却像没学问一样,内心充实却像空无一物;被人冒犯了也不计较。从前我的一位朋友就做到了。”
【注解】
虚:谦虚,不自满。
犯:触犯、冒犯。
校:计算、计量。本文引申为计较。
【导读】
一般而言,人们认为曾参所说的“吾友”是指谦虚谨慎而又勤奋好学的颜渊。孔子评价颜渊说:“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2。9)“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11。4)颜渊则评价自己的老师说:“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即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9。11)能够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就会使人变得勤奋好学、谦虚谨慎,同时也容易体谅他人的过错,做到“犯而不校”,甚至是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也许正是因为具备了这些优点,才使颜渊成为了大智若愚、“闻一知十”(5。8)的聪明人,甚至连自己的老师都喟叹弗如,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8。6】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
曾子说:“可以托他照顾年幼的孤儿,可以让他掌控国家的命脉,遇到重大变故也不会放弃操守;这样的人称得上是君子吗?这样的人就是君子啊!”
【注解】
六尺之孤:指死去父亲的小孩。古人以七尺指称成年人,六尺指15岁以下的孩子。
托孤:古代指受君主临终前的嘱托而辅佐幼君。
百里:古代诸侯国的代称,指纵横百里之地。
百里之命:指奉命掌管国家的政权和命运。
大节:指危难之际的节操。
夺:强取,强行改变。
【导读】
曾子认为,真正的君子必须具备独立自主的人格、坚定不移的意志和卓越的处理事务的能力。这样的人“临大节而不可夺”,因而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是名副其实的“大丈夫”。孟子说:“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孟子·滕文公下》)意思是:“居住于天下最宽广的住宅,站立于天下最正确的位置,行走于天下最开阔的道路;能实现志向,就同百姓一起走上正路;不能实现志向,就独自走在正道上。富贵不能让他耽溺,贫贱不能让他变节,威武不能让他屈服。这样才叫作大丈夫。”可供本文参考。
【8。7】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曾子说:“读书人不能没有恢宏的气度和刚毅的性格,因为他们承担重任且路途遥远。以行仁为自己的责任,这个责任还不够沉重吗?一直到死才能停下脚步,这样的路途还不算遥远吗?”
【注解】
士:本文指读书人。也可理解为具有某种品质和技能的人。
弘:扩大、光大。
毅:意志坚定而果断。
道远:路途遥远。《礼记·表记》云,子曰:“仁之为器重,其为道远。举者莫能胜也,行者莫能致也。取数多者,仁也。夫勉于仁者,不亦重乎?”
【导读】
孟子说:“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孟子·尽心下》)明确指出了仁就是人性所要成就的理想,也是每个人应该选择的人生正道。为此孔子甚至说:“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15。9)他还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4。5)在孔子看来,贫富生死都是命定的现象,只有仁德是人性所要追求的理想,必须义无反顾地恒久坚持,永不退缩。
【8。8】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孔子说:“读诗能够启发上进的意志;学礼使人具备处世的条件;习乐有助于达成教化的目标。”
【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