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但是同理,当您身体功能又恢复了,它又可能被抑制了。
王:但你想恢复到……恐怕不容易,它已经形成了那个东西,并且到了这个年龄了。医生他也考虑到了这个年龄,不能割的,他绝对不会给你割,他给你保守疗法。保守疗法就是起个保守的作用,叫它发展得慢一点儿。
于:就是抑制住。肺这个部分,分好几种情况。
王:肺炎、肝炎这还是最厉害的。肺功能消耗得比较快。
于:但肺是两扇呢。它发展起来它也得有一个……
王:对,但是,在汕头大学附属医院,呼吸科重病的患者很多。医生说,肺的功能在20岁的时候,只用到不到二分之一,大有富余。随着年龄的增长,肺的功能就逐渐地萎缩。自然消耗也比较快,越消耗越少,像花钱一样。肺炎在中国发病也多。
于:而且说,年龄趋于年轻。现在二三十岁就开始发病。
王:它跟这个空气,跟这个食物,跟这个抗生素什么的都有关系。
于:四川的那两个姑娘也毕业了吧?
王:毕业了。
于:所以就是完全没有了。
王:博士生是完全没有了。在汕头还有两三个硕士研究生。
于:挺好的,这样也不累。少点儿好。王老师,这种小黄瓜它嫩,直接蘸酱吃,爽口。咱们原来还有一种旱黄瓜,那个就老。我小的时候在贵州,从江西去了许多农业技术人员,他们在那里帮着栽培那种小黄瓜,很小,有弯儿,很嫩,好吃。现在的黄瓜都太大。这种品种还蛮好的,好像叫荷兰小黄瓜。
王:其实在我们年轻的时候,那种黄瓜,那种带拐弯有刺儿的黄瓜最绿,也脆也甜,好吃。
于:对,也甜。现在什么东西都不好吃。什么转基因啊,各种改良,尤其是用了很多化学肥料,就都不好。
王:你怎么不吃呀?
于:我一点儿都不饿。
王:那,这些东西……
于:这可以带走。因为可以当零食嘛。我觉得这个不需要做熟了。这个吃起来,它增加点儿营养。口感好。王老师您现在就是,不要想别的,能吃进去就吃进去,尽量地多睡。然后等您出院了,您就完全忘记自己是……就是我平常我该怎么样,我还怎么样。
王:对。
于:不要给自己一种心理暗示说,你看,我进医院了。进医院的每天多了去了——不到医院不知道医院里人多。
王:这我倒……因为我父亲是医院院长,我从小在医院长大。
于:在医院长大,难怪。而且,一个人什么都有可能出问题,比方说一个耳膜,然后一个牙……
王:我十一二岁,腿砸折了,休学一年,养了一年。到了十六七岁,怀疑是肺结核,结核性胸膜炎,就住到结核防治所——我父亲就是结核防治所的所长,其实也就是结核病防治医院。在那里住了半个月的院,也许一个月的院。后来我父亲那个医院又改成了肝炎防治,因为肺结核到后来发明了抗生素。
于:对,它就少了。
王:对,就能治了。后来就改成了肝炎防治……
于:什么甲肝、乙肝、丙肝……
王:对对,黄疸型肝炎,就是传染病医院。再过几年又恢复成了干部疗养院。国家干部生病,就去那里疗养去。我父亲他是一生都在医院里。
于:人一得病,就觉得大夫太重要了。
王:所以实际上我就觉得,一个民族,真正重要的不是政治,而是另外两个东西:一个是教育,一个是医疗。教育这个东西关系到民族的精神生命、文化生命,跟全民族跟全民整个素质、气质和格调有关系。医疗就是跟全民族的身体、肉体相关。人也不就是一个肉体一个精神嘛。其实政治那个东西就是一个管理、一个治理,就是你朝廷嘛、主事嘛。其他做事的就是这两个。
于:很多政治家都被叫作政客。
王:对,政治有流氓性。
于:好!王老师,我还是有功劳的。
王:你的功劳大大的。第一次开胃。
于:我昨天都睡不着觉了,因为我看到保杰给我发的信息,是九点发的信息,我十点半才看见。我在外头,我在四惠——我看到的时候,正坐在地铁里头。我就跟他聊。然后他说:“王老师在北京呢,五月份就来了。”我说:“那怎么不早说呀?”他说:“我今天去医院了。”我说:“你为什么不叫上我呀?”他说:“我先探探路。”——醋,再给我们拿一小碟儿醋吧。酱油需要一点儿吗?
王:不要了——昨天他来的时候,是我最厉害的时候。
于:最烦的时候。
王:不是。是胃最不好受的时候。
于:最不舒服的时候。
王:从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上午,上午打吊针以前,还胃疼,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