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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文学世纪文学人口与文学生命(第2页)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是苏轼在中秋之夜,在月下畅饮怀念弟弟苏辙时写下的名篇。这首词最大的特点是:一方面抒发了现实的苦闷,亲人离别,无法相见等;另一方面则是展开了幻想,把酒问天,“欲乘风归去”,抒发对天上宫阙的向往。但又觉得天上宫阙,虽是“琼楼玉宇”,却“高处不胜寒”。现实与理想都并非圆满,人间有“悲欢离合”,天上有“阴晴圆缺”,难于十全十美。词人真诚地祝愿“人长久”,虽彼此在千里之外,却能“共婵娟”。这首词的突出特点就是人能展开广阔无限的幻想,向往美好的未来,表现了人的特性,从而获得文化意义。

当然,人类的艺术,包括文学,也许在人类的散文时代成为一种装饰与娱乐。有的学者说,现在是“四星高照,七情飞扬”,以快感为宗旨的视觉艺术可能成为主流,挤压真正的文学艺术的发展。但是可以肯定地说,历史没有终结,资本社会的全球化的压迫、剥削、灾难、战争仍在发展、漫延,因此寻找人生意义的、鼓舞人生的、抚慰人生的、非装饰性的真正文学艺术,仍然还是人的需要。人类还需要英雄,或者说还是英雄时代,不要英雄的所谓的“散文时代”还没有到来,看来也不一定到来,因此非装饰性、非单一娱乐性的真的文学仍将长期存在。

二、文学人口还远未消亡

我始终认为文学和其他艺术,都各有自己独特的“指纹”,就像我们每个人的指纹都是不同的一样。生活中有不少人更喜欢电影、电视指纹,但仍然有不少人更喜欢“文学指纹”,也因此“文学人口”总保留在一定的水平上。既然有喜欢,就有了需要。既然有了需要,那么文学人口就永远不会消失。

而且“文学人口”还由于语文教育永远要保持在一定的水平上。中小学的语文课本、大学的语文课本,绝大多数都是经过时间筛选的文质兼美的文学作品,语文教师要教这些文学作品,学生要学习这些文学作品。还有,社会上总有那么一群热爱文学读者,他们宁可不看那些或者是吵吵嚷嚷的或者是千部一腔的或者是粗糙无味的电影、电视剧,而更喜欢手捧文学书籍,消磨自己的闲暇时光。就是在年轻人中,这类人也是不少的。前几年《中华读书报》曾有一篇文章专门统计当前文学作品的发行量,很多文学作品印到几十万到上百万部。恰好,几年前我读到了《参考消息》转载了法国《费加罗报》网站2005年1月19日的一篇题为《法国十大畅销小说家》的文章,作者列了2004年文学作品的销售情况,评选出十大畅销小说家。我这里不想全文照抄,只抄其中发行量最大和最小的两位作家。“1。马克·李维(MarcLevy):作品销量152。1万册。第一部小说《假如这是真的》2000年一经出版便引起巨大反响,作品被好莱坞看中,买走改编权,将由影业巨头梦工厂影片公司搬上银幕。去年3月出版的小说《下一次》是他的第四部作品,同样在书店热销。李维擅长写充满悬疑气氛、亦真亦幻的爱情故事,其作品充满想象力。……10。朱丽叶·本佐尼(JulietteBenzoni):作品销售42万册。朱丽叶1963年开始写作,83岁高龄仍然笔耕不辍,他擅长写历史题材作品,会利用历史文献资料,以细腻温婉的笔触,写出扣人心弦的故事,拥有一批忠实的读者。去年她出版了两部小说《女巫的珍宝》和《艳情玛丽》。”其他作家小说的销售量介于这两人之间,有131万的,有123。7万的,有111。8万的不等。可以试想一想,在一个老牌的发达国家,影视图像绝不比中国发展得差,况且还有如此多的文学人口,那么在影视图像还不那么发达的国家,文学的销售量必然更大,文学人口也会更多。这就是说,无论中国还是外国,文学人口就永远不会消失。既然文学人口不会消失,那么,文学研究就是必需的,文学和文学研究也就不会在电影、电视和网络等媒体面前终结。

德里达和米勒的文学终结论,与他们主张的解构主义相关。解构主义力图打破西方传统的“逻格斯中心主义”,力图冲击形形色色的教条主义,但是他们对此也只是“擦抹”一下,逻格斯中心主义依然存在,结构主义依然存在。看来,他们现在也要这种消解的态度对待文学和文学研究,但我觉得他们也只是“擦抹”一下,“擦抹”过后,文学依然存在。然而他们遇到的困难是,他们在冲击逻格斯中心主义和教条主义的时候,还是要用逻格斯中心主义甚至教条主义所濡染过的概念和范畴。同样,他们试图消解文学和文学研究,但困难的是他们这样做的时候,仍然举文学作品做例子,仍然要用文学研究的术语说明问题。这就像鲁迅讽刺过的那样,他们站在地球上,却要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一样,他们离不开,他们苦恼着,但是最终仍然站在地球上面。

小结:文学虽然边沿化了,但文学不会终结。因为文学有自己独特的审美场域,文学的世纪没有过去,文学人口依然存在。文学可能会在发展中改变自己,但文学不会终结。文学既然不会终结,研究文学仍然十分必要。因此,革新文学研究的途径,提出“文化诗学”的新的文艺学方法论来,仍然是必要的明智之举。“文化诗学”存在的前提就在文学不死中。

[1]柏拉图:《理想国》,《柏拉图文艺对话集》,朱光潜,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63~83页。

[2]亚里士多德:《诗学》,《诗学·诗艺》,罗念生,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第29页。

[3]余英时:《从价值系统看中国文化的价值意义》,《中国思想传统的现代诠释》,江苏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8页。

[4]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43页。

[5]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52页。

[6]锡德尼:《为诗辩护》,钱学熙,译,《为诗辩护·试论独创性作品》,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0页。

[7]华兹华斯:《〈抒情歌谣集〉序言》,刘若端:《十九世纪英国诗人论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8页。

[8]华兹华斯:《〈抒情歌谣集〉序言》,刘若端:《十九世纪英国诗人论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5页。

[9]华兹华斯:《〈抒情歌谣集〉序言》,刘若端:《十九世纪英国诗人论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15页。

[10]华兹华斯:《〈抒情歌谣集〉序言》,刘若端:《十九世纪英国诗人论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17页。

[11]华兹华斯:《〈抒情歌谣集〉序言》,刘若端:《十九世纪英国诗人论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119页。

[12]华兹华斯:《〈抒情歌谣集〉序言》,刘若端:《十九世纪英国诗人论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123页。

[13]黑格尔:《美学》第3卷(下),朱光潜,译,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334页。

[14]黑格尔:《美学》第3卷(下),朱光潜,译,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334页。

[15]童庆炳:《文学独特审美场域与文学人口——与文学终结论者对话》,《文学争鸣》2005年第3期。

[16]J。希利斯·米勒:《全球化时代文学研究还会继续存在吗?》,《文学评论》2001年第1期。以下所引米勒文字都出自这篇文章,不另注。

[17]J。希利斯·米勒:《全球化时代文学研究还会继续存在吗?》,《文学评论》2001年第1期。

[18]童庆炳:《全球化时代的文学和文学批评会消失吗?》,《社会科学辑刊》2002年第1期。

[19]童庆炳:《全球化时代的文学和文学批评会消失吗?》,《社会科学辑刊》2002年第1期。

[20]金惠敏:《媒介的后果——文学终结点上的批判理论》,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3页。

[21]逄先知、金冲及:《毛泽东传1949—1976》,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1742页。

[22]童庆炳:《全球化时代的文学和文学批评会消失吗?》,《社会科学辑刊》2002年第1期。

[23]童庆炳:《全球化时代的文学和文学批评会消失吗?》,《社会科学辑刊》2002年第1期。

[24]杜书瀛:《文学会消亡吗——学术前沿沉思录》,中山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26页。

[25]钱中文:《钱中文文集》,上海辞书出版社2005年版,第515~520页。

[26]王昌龄:《诗格》,王大鹏,等:《中国历代诗话选》一,岳麓书社1985年版,第39页。

[27]爱克曼:《歌德谈话录》,朱光潜,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第178页。

[28]列夫·托尔斯泰:《列夫·托尔斯泰论创作》,董启,译,漓江出版社1982年版,第161页。

[29]高尔基:《论文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332页。

[30]李泽厚:《美学四讲》,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年版,第2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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