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证的人,就这么吊儿郎当地站在原地,等着她检阅。
贺东篱对于他口中的孤品还是限量品到底有没有丢毫无兴趣,谁送的他找谁去,反正她没有给他弄丢了。
下一秒,宗墀的读心术再次灵验,“绝无仅有的意思是,人家不会再送了。”
送不送那是你的事。贺东篱不想大半夜陪他车轱辘一个她不认识的送礼人,结束战斗的要义就是不恋战。于是,陡转话题,“你车钥匙呢?”她看他恨不得外翻了身上所有的口袋,却没见到他把车钥匙搁哪。
宗墀面色一改,好像被问了个他没想到的问题,却没什么所谓,“在车里。”
贺东篱不无鄙夷地道:“也许你的限量袖扣老是找不到的根本原因是你不爱锁门。”
宗墀有被她的冷笑话招到。他才要笑的,贺东篱一点不觉得好笑,“你要么回车上待着,要么……”
他选第二个,“我现在就去拿。”
贺东篱气得哑口,转身就走。
玄关门处有宗墀出门的动静,邹衍听到了,问回来的东篱,“你的老同学走了?”
贺东篱没有正面回应,站在书架边,把上头几本码得不太齐整的抽出来又重新推回去。正巧蒋星原给她发消息,说骑手快到了,让她把收到的验证码到时候发给人家骑手。于是,贺东篱便热乎的给邹衍分享起来,“蒋星原这个家伙心血来潮给我带了些蝴蝶酥,我要去拿,你同我一起,正好走的时候带点回去配咖啡?”
邹衍笑了笑,原本歪靠在吧台边沿的身子端正起来,好整以暇地问:“东篱,你这是逐客令么?”
第15章你也许并不爱他。
邹衍第一次记住贺东篱的名字是她在他们普外轮转那会儿,急诊转收过来的一个七岁男童,频繁发作性腹痛,住院期间相应检查都做了,皆没有发现异常。期间,孩子症状也相应缓解,正值开学报到时期,家属是位单亲妈妈,着急回去复工,查不出症结,便以为孩子是厌学闹出来的谎,要求出院。管床的医生来找带教老师,请求老师帮忙研判,她本科实习期间有遇到过类似的病人,最后会诊,依旧没有发现异常。病人准以出院,管床医生执着地叮嘱家属甚至电话回访了,孩子下次再有发作及时来医院,再做一次脑电图动态监测,最终得以确诊腹型癫痫。家属过来感谢的时候,那位女医生已经出科到别的科室了。
带教的周老师对这位女学生大为赞扬,都说急腹症是隔着肚皮拆盲盒,又都说普外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周老师纠正,很显然,这句话的女外科医生样本不够。
那天,邹衍父亲刚下学术会议,顺道来看他,与周老师一齐吃饭的席上,周老师提到了贺东篱的名字。散了席,邹思明拿这件事现开发,说老周宁愿表扬一个出科的女生都不愿提一嘴你,你好好反思反思,一个女生都吃得了的苦,你一个大男人成天在混什么。
邹衍送父亲回去的路上,第一次提出了他想换专业的念头。邹思明要司机靠边,父子俩为此争辩了有半个小时,邹衍说到他确实吃不消现在的节奏,邹思明回旋镖一次又一次地往邹衍眉心里扎,女生都能比你抗压耐造甚至比你天赋聪颖,你到底有没有用心。
邹衍平生第二回这么恨一个人,他恨贺东篱轻描淡写地就成为了他越不过去的天赋山,第一个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邹游。
果然,父亲每逢亲子教育失意的时候,总会缅怀他的长子。如果邹游在……
邹衍怒斥道,他不在了,永远不在了。你们这么放不下他,就去找他吧。
啪,招来的自然是狠狠一巴掌。
回去医院的路上,下了一场雷阵雨,邹衍湿漉漉地走到宿舍楼下,雨停了,碰上正要出去夜跑的贺东篱,她见他身上全潮了,走过来问他怎么回事,你没带伞还在路上硬走了回来?
邹衍才想迁怒她,大不了骂走她以后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