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霍先生,你也以为这新闻的推断不实在?”
“是。我知道这件事决不是令爱干的。”
俞天鹏忽连连点头道:“对啊!我女儿素性温柔,怎么会干得出这样可怕的事?霍先生,你可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
霍桑瞧着他,答道:“我想这问题最好由你自己答复。”
俞天鹏呆了一呆,低声道:“哦,我怎么能答复这个问题?”
“俞先生,我想我们还是开诚布公的好。”
“嗯——嗯。我——我委实不知道。我——我不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霍桑仍注视着他,缓缓地答道:“那么,俞先生,请恕我直言。这件事不就是你自己干的吗?”
俞天鹏的身子向后一仰,靠住沙发的背。他的眼睛突的张大,眼珠似乎要突出来。
他略停一停,摇头道:“霍先生,你误会了!”
霍桑的目光仍不旁骛,答道:“俞先生,我想我不会误会。我有证据。”
“喔?什么?”
“请问前天晚上那件不幸的事发生以后,宾客们一哄而散,那时候可是在十一点钟相近?”
俞天鹏低头斟酌了一下,答道:“是啊。”
“请问你在十一点钟以后干过什么事情?”
“我就回到房里去睡。”
“你回房以后可曾再出去过?”
天鹏顿了一顿,很坚决地答道:“没有。”
“确实没有出去过?”
“是。”
“那么你上床以后可是就立刻睡着的?”
俞天鹏的目光注视着地毯。他分明觉得霍桑的问题越逼越紧,他的答话也不能不加意审慎。
一会儿,他才说:“那也不是。起初我反反复复地不能合眼,直到深夜才睡着。”
霍桑点点头:“这是实话。你受了那股怨气,当然不能够立刻睡着。但在你反复的当儿,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天鹏又仰起些身子,搓了一会儿手,终于目定口呆地答不出。其实霍桑这句话有什么用意,连我也莫名其妙。
霍桑又微笑地说:“你不能回答吗?这就是证明你回房以后曾重新出去过的一种有力证据,也是我对于你的第一个疑点。”
俞天鹏仍呆瞧着不答,但他的脸色却在和他的白发掩映媲美。
霍桑又淡淡地说:“俞先生,我告诉你。当前夜十二点钟缺十分的时候,我曾打过一次电话给你,竟没有回话。我略略有些疑讶。等到十二点敲过,我又打第二次电话,仍旧没有人接。论情,电话箱既然在这书室中,你的卧房就在隔壁,当然听到见。我已经查明,电话并没有坏。可是两次不答应,可见那时候你并不在卧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