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爷爷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由于一直在心底骂他,她心虚,下意识将毛衣袖口往下拉。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你替我谢谢爷爷吧。”
“想说自己去说。我不是传话的。”
女孩无奈,“行吧。”又把毛衣袖口往下拉了拉,“衣服给我,谢了。”
他蹙眉,没动也没说话。就这样盯得她头皮发麻,不住后退,害怕被一口吃了。
然而他追上来,捉住她手臂,将袖子往上一捋。
昏暗灯光下,红疹暴露出来,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极大反差。
有些惨不忍睹,想忽视都不行。
“你怎么了?”
“没事。”池落漪本来就浑身痒,头脑昏昏沉沉。这一来,更焦虑了。她确认了他手间套着的环状物、的确是他们的订婚戒指。
为什么?意志有一瞬的恍惚。
她很想想通,可现在清醒都比较困难。便不想了,着急回去抹药膏,“你松开我,我回家了。”
他不放,神经病似的,“听没听见我说话?我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过敏。你再拦着我,我可能就要死了。”
这人难得语塞。
“什么过敏?虾,蟹?”
她摇头,“不是,这些多好吃呀,不会过敏。过敏的是那个芒果,mango,m,a,n,g,o。”
还有心情玩单词拼写。
盛时寒眉骨狠狠跳了下,“这时候不哑巴了,盛朵端蛋糕给你的时候怎么不拒绝?”
女孩没了耐心,“想吃行了吧。你到底放不放开的。”
“去医院。”
“不要。”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你不想让爷爷知道可以,我送你去。”
她还是试图把手抽出来。
“真的不用。”
盛时寒耐心耗尽,“如果介意我曾说的话,那大可不必。”
“我说了我会照顾你,像对亲人那样。”
池落漪忽然笑了。
反问,“亲人?”
印象里第一次见她笑,感觉跟别人很不一样。别人笑,五官飞扬。她却哪里都红红的,隐有水光。
他不自觉松手。
而她夺回自己的羽绒服,抱着向后退,红红的嘴唇一张一翕。
“这里没有我的亲人。他们无法长命百岁,他们都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