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小说网

千米小说网>两宋文化史 pdf > 第二 程朱理学(第1页)

第二 程朱理学(第1页)

第二节 程朱理学

宋代哲学中,气学一派以“气”为最高哲学范畴,但既讲气又讲理;理学一派以“理”为最高范畴,同时亦讲气。从先秦文献看,“理”最早出现于《诗经》,作为哲学范畴,起源于战国中期。但真正把“理”视为宇宙的最高本体,产生万物的本原,代替以往古代哲学至高无上的“天”,则始于理学家。从学术渊源和师承关系上说,周敦颐当属理学的奠基人,[57]程颢、程颐为该学派之创始,朱熹集其大成。因此,本节着重介绍周敦颐、程颢、程颐、朱熹的哲学思想。

一、《太极图说》与《通书》

周敦颐(1017—1073年),原名惇实,字茂叔。宋代道州营道(今湖南道县)人。晚年在江西庐山莲花峰下建濂溪书堂讲学,因此被称为濂溪先生,他的学说被称为“濂学”。周敦颐的主要哲学著作是《太极图说》和《通书》。这里就以此两作来说明周敦颐的哲学思想。

(一)《太极图说》的宇宙生成论

周敦颐在《太极图说》中,提出了一幅系统而完整的宇宙生成图式。他的这个图式,据《宋史·朱震传》的记载,是由道士陈抟传下来的。其传序为:“陈抟以先天图传种放,放传穆修……修以《太极图》传周敦颐,敦颐传程颢、程颐。”而《太极图》的最初渊源,又是从《易·系辞》中“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发展而来的。道家利用《易经》中的阴阳思想,传播神仙方术;哲学家则从太极、两仪、阴阳等思想出发,阐发宇宙的基本变化法则。周敦颐的《太极图说》便是后者。

《太极图说》包括《图》和《说》两部分,《说》是对《图》的解说。《太极图说》文字简短,不足300言,但所涉问题却不可小视。其文曰:“自无极而为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唯人也,得其秀而最灵。形既生矣,神发知矣,五性感动而善恶分,万事出矣。”[58]

首先,周敦颐提出了“自无极而为太极”的命题。认为宇宙发生的最初阶段是“自无极而为太极”。就是说,一个无形无象的本体(无极),产生出混沌一团的元气(太极)。“无极”为宇宙的本原,“太极”由“无极”所派生。可以看出,“无极”是周敦颐哲学逻辑结构的最高范畴及其体系的出发点和归宿点。“无极”这个概念来源于道家和道教的典籍。最早见于《老子》一书,其内容本于其典籍中的“虚无”的思想,是指无形无象的最高精神实体。“太极”一词初见于《易·系辞》,《易传》作者只是描绘了宇宙生成的过程,并未明确规定“太极”是什么,即未阐明“太极”到底是精神实体还是物质实体这一重要问题。从周敦颐的《太极图说》中看来,周敦颐认为“太极”是“有”,为“无极”所派生。也就是《老子》“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再版。

其次,周敦颐提出了太极生阴阳的动静观。“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这是周敦颐关于阳动和阴静关系的论述。所谓“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是说先有动静而后有阴阳二气,就是说运动不是阴阳二气本身所固有的属性,运动是“太极”的运动。“太极”又来源于“无极”,显然,“太极”的运动自然是由不动的“无极”所推动的。由不动到动,“自无极而太极”,这里是一个矛盾。所谓“动极而静”、“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是说的“太极”的运动形式问题,强调了动与静、静与动的密切联系、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关系,闪现着某些辩证法思想的火花。

再次,周敦颐提出“无极”的实体与阴阳五行精微的材料,巧妙地结合起来,构成了万物,具有阳性的成为男性,具有阴性的成为女性。“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就是说,由于阴阳二气相互作用,便产生万物,万物又生生不息,于是变化无穷无尽。这就是周敦颐“自无极而为太极”,而“阴阳”,而“五行”,而“万物”,而“男女”的宇宙生成图式,也就是他在《太极图说》中所提出的关于宇宙的生成论。

在周敦颐的这个宇宙生成说中,以“无极”作为最高本体,解决了宇宙万物和人类的发生发展与统一问题,既沟通了天人之间的关系,同时抛弃了佛、道二家和旧唯心主义的神学创世说,并容纳了汉唐以来的宇宙生成论,为宋代理学的产生奠定了本体论方面的基础。还汲取了玄学“以无为本”的哲学思想,用理念化的“无极”作为世界万物的本体,弥补了玄学在宇宙生成论上的不足。

(二)《通书》中的道德修养论

《通书》即《易通》,是周敦颐解释《周易》的著作,与其《太极图说》互相沟通,密切联系。在《太极图说》中,周敦颐认为,虽然人同万物一样,也是在宇宙发展过程中由阴阳五行之气结合而产生的,但“唯人也得其秀而最灵”,“形既生矣,神发知矣,五性感动而善恶分,万事出矣。”就是说,人同万物又有差别,那就是人是由阴阳五行之气中最精粹的部分构成的。因此,人不仅具有形体,而且还具有精神和知觉作用。这样,才有了各种善恶之分的人事活动。所以,“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自注:无欲故静),立人极焉”。即由于人们有了善恶之分,因此圣人就制定了“中正仁义而主静”这样一个做人的最高准则,所谓“主静立人极”的人生标准,教人们为善去恶。对于这个理论,周敦颐在他的《通书》中,又作了进一步的具体补充和发挥,从而形成了他的比较系统的道德修养论。

周敦颐在《通书》中主要阐明了怎样成为圣人?即他把圣人作为道德修养完善的最高目标。

第一,他认为,“诚”是做圣人之本。把“诚”作为其道德哲学的基本观念。说:“诚者,圣人之本。‘大哉乾元,万物资始’,诚之源也。乾道变化,各正性命,诚斯立焉。纯粹至善者也。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大哉《易》也,性命之源乎。”[59]作为圣人根本的“诚”,是从“乾元”、从天而来,所以它是人性所固有,是“纯粹至善”的。周敦颐还认为,“诚”是“五常之本,百行之源”。也就是说,人的仁、义、礼、智、信所谓“五常百行”,都是“诚”的体现,都离不开“诚”,否则,就会走入邪路。那么,进一步说,到底什么是“诚”呢?在周敦颐看来,“诚”的内容包括“静虚”、“无思”、“无为”等。“静虚”,就是“寂然不动者,诚也。”[60]做到没有欲望、念头萌动时,则正直公道而无私,这是“诚”的主体,所以称为“诚”。“无思”是“诚”的一种境界。“无思,本也;思通,用也;几动于彼,诚动于此,无思而无不通,为圣人。”[61]“无思”并不是“不思”,而是无心而思,使念头萌动,纯正无私。这是周敦颐把《易传》中“无思”的学说,解释成为成圣人的修养方法。“无为”则是“诚”的目的。“不善之动,妄也”,“无妄则诚矣。”“诚无为,几善恶。”[62]就是说,“诚”是无为的,而“几”则有善有恶。如果念头萌动时,无思无欲,不受外物的**,便有善而无恶,行为自然就符合“仁义中正”了。因此,总起来说,“静虚”、“无思”、“无为”的“诚”是做圣人的最高精神境界。

第二,“仁义中正”是做圣人的基本内容。周敦颐认为,当人活着的时候,头等重大的事情,是学做圣人。学什么?“圣人之道,仁义中正而已矣。”[63]他认为,在“五常”之中,“仁”、“义”是关键,而“仁”又是“五常”之首。如果说“仁”是较高的道德境界和道德伦理规范的话,那么,“义”则居第二位。所以,他说:“立人之道,曰仁与义。”[64]人无“仁义”,则“人道”不立。具备了“仁”与“义”的道德伦理规范,其他道德规范也可以包括了。此外,周敦颐还非常强调“中正”。他认为,恶就是人在行动中背离了“诚”,离开了“中道”。所谓“中”,就是“和也”、“中节也”。“天下之达道也,圣人之事也。故圣人立教,俾人自易其恶,自至其中而止矣。”[65]既有中和的意思,也有“允执厥中”的意思。所谓“正”,即是“静无而动有”,“至正而明达”,[66]“动而正曰道,用而和曰德”。[67]既可以作端正讲,也可以作中正而无邪的意思。总之,所谓“中”、“正”,就是指人们的言行要端正,要完全符合仁、义、礼、智、信五常的要求,这就是合乎“中道”。否则,“匪仁、匪义、匪礼、匪智、匪信,悉邪也。邪动,辱也。甚焉,害也。故君子慎动。”[68]当然,他所提出的这一套“圣人之道”,无疑具有明显的时代性和阶级性。

第三,“无欲”是做圣人的要旨。周敦颐继承古代儒家“中庸”、道家“清静”、佛教“寂静”的思想,提出了“主静”的学说,来作为封建道德的修养方法。何谓“主静”?周敦颐回答说:“无欲故静”。[69]他还说:“圣可学乎?曰:可。曰:有要乎?曰:有。请闻焉。曰:一为要。一者,无欲也。无欲则静虚动直,静虚则明,明则通。动直则公,公则溥,明通公溥,庶矣乎!”[70]学做“圣人”的要旨是“无欲”。“无欲则静虚动直”,反之,有了“欲”,心便不能“虚”,不能“明、通”;行动便不能“直”,不能达到“公、溥”,即公正无私。周敦颐认为,人只要做到了“无欲”、“静虚”、“动直”,便进入“常泰无不足,而铢视轩冕、尘视金玉”[71]的思想境界。

二、二程的“天理”论

程颐像

程颢、程颐为同胞兄弟,是宋代理学的创始人,世称二程。其父程珦在代理南安军通判时,周敦颐为南安军司理参军。因程珦见周“气貌非常人,与语,果为学知道者”,[72]遂使其子拜周敦颐为师。因此,二程在思想上受到了周敦颐的很大影响。程颢(1033—1085年),字伯淳,后人称他为明道先生。程颐(1033—1107年),字正叔。程颐卒后百年,赐谥“正公”。宋理宗淳祐元年(1241年),封伊川伯,“从祀孔子庙庭”,后人因此称其为伊川先生。由于二程兄弟长期在洛阳讲学,遂逐渐形成了他们的理学学派。二程的学说也因之被称为洛学。

洛学,以“理”为核心和最高范畴,集本体论、认识论、辩证法、人性论、伦理观、历史观为一体,形成了一个有机的思想理论体系。如果深入研究,程颢、程颐二人思想有别。学者大多认为,程颢倾向于主观唯心主义,开宋明心学一系;程颐倾向于客观唯心主义,创宋明“理学”之始。二程思想固然如此,但我们认为,两人思想同居首位,异在其次。因此,这里略异述同,以见大端。

理、气问题,是宋代哲学的中心议题。围绕这一问题,二程建立起了他们的理一元论的本体论哲学。

首先是关于“理”的论述。程颢说:“吾学虽有所受,天理二字却是自家体贴出来。”[73]作为哲学范畴,“理”,并非由二程所首创,但把“理”或“天理”作为世界万物的最高本原和封建伦理纲常的化身,应该说是从二程始。从二程对于“理”相同的理解和论述来看,大致有两点:第一,“理”是世界万事万物的普遍规律和法则。程颢说:“万物皆有理,顺之则易,逆之则难,各循其理,何劳于己力哉?”[74]程颐也说:“凡眼前皆是物,物物皆有理,如火之所以热,水之所以寒。至于君臣父子间皆是理。”[75]他们都认为,这个“理”,既存在于自然界,又存在于人类社会,是世界万事万物的普遍规律和准则。第二,“天理”是万事万物永恒的最高精神存在和实体。二程认为,“万物皆只是一个天理”。他们说:“理则天下只是一个理,故推之四海而准,须是质诸天地,考诸三王而不易之理。”[76]还说:“寂然不动,感而遂通者,天理具备。元无欠少,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父子君臣,常理不易,何曾动来;因不动,故言‘寂然’;虽不动,感便通,感非自外也。”[77]二程说的这个“天理”,就是世界万事万物之上的最高存在,是天地万物的最高主宰,万事万物由此而生,由此而灭,天理却是永恒的最高精神实体。不过,需要指出的是,程颢认为,“理”是存在于人们心中的,“心是理,理是心”,[78]“只心便是天”,[79]世界万物“都自这里出”。他把心中之“理”作为主宰万物的最高存在,于心求理,更注重内向的体验。这是他与其弟程颐的不同之点。

其次是关于气和理的关系问题。程颢只是涉及了理和天地万物的关系,涉及“气”较少,即使讲“气”,多指人性修养问题,没有真正把气作为一种物质的概念来使用。进一步说,对于理与气的关系并不明确。程颐在程颢思想的基础上,对于“气”及“气”与“理”的关系作了较多的论述。何谓“气”?程颐说:“既言气,则已是大段有形体之物。”[80]气是有形的,但他认为气的形来自理。气因为有此理才有此形。他说:“有理则有气,有气则有数。行鬼神者,数也。数,气之用也。”[81]在程颐看来,天地万物都禀阴阳之气而成,“生物万殊,睽也,然而得天地之合,禀阴阳之气,则相类也。”[82]万物是禀阴阳之气而生。所以,程颐认为,气也是万物形成的因素之一,是本体论的组成部分。

程颐又把气分为“真元之气”和“阴阳之气”。“真元之气,气之所由生,不与外气相杂,但以外气涵养而已。……人居天地气中,与鱼在水无异。至于饮食之养,皆是外气涵养之道。出入之息者,阖辟之机而已。所出之息,非所入之气,但真元自能生气,所入之气,止当阖时,随之而入,非假此气以助真元也。”[83]“人气之生,生于真元。天之气,亦自然生生不穷。”[84]可见,程颐的“真元之气”,也是气的根源,生生无穷,是形成天地万物的形质,是属于形而上的。有时候,程颐把“真元”就直接讲成理。他说:“阴阳二气是形而下者,真元是理,屈伸往来是气。”这是周敦颐“无极之真”的改造,即将“无极之真”变为真元,变为理,并看成产生万物的根源。这样“真元”即理,就是产生天地万物之根源,而阴阳之气则是生于“理”,亦生于“真元”。理气关系由“真元之气”与“阴阳之气”的关系而明。

二程的“理”或“天理”,又是“道”。理与气的关系也就是道与气(器)的关系。程颐说:“离了阴阳便无道,所以阴阳者是道也。阴阳,气也。气是形而下者,道是形而上者。形而上者则是密也。”[85]就是说,从理(道)和气(器)的区别看,有形而上、形而下,在先在后之分;从二者的联系来说,又是不可分离的,是决定性和依附性、本原和派生、体和用之间的关系。即理是决定性的,气是依附性的,所谓“有理则有气,有气则有数。”数是气之用,气是理之附。理是事物的本原,气是由理派生的。即“有理而后有象,有象而后有数。”[86]所谓“象”,“至微者理也,至著者象也。体用一源,显微无间。”[87]理是无形的,是“至微”,是“微”,是“体”;“象”是有形的,是“至著”,是“显”,是“用”。理与象、数之间的关系,是和理与气之间的关系相一致的。因此,“凡物之散,其气遂尽,无复归本原之理。”[88]理高于气,气散了,而理还存在着。这主要是程颐对理气问题上的见解,比起程颢来前进了一大步。

在程颢、程颐的哲学思想中,主敬和格物致知的认识论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关于认识的对象、认识的主体、认识的途径和方法、认识的过程、知和行的关系等等,他们都作了较多的探究。

关于认识的对象。从二程的论述来看,表面上是“物”,实际上是“理”。这就是他们的格物穷理和格物致知说。对于格物,程颐有比较系统的论述,他说:“‘致知在格物’。格,至也,如‘祖考来格’之格。凡一物上有一理,须是穷致其理。”[89]“《大学》曰:‘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人之学莫大于知本末终始。致知在格物,则所谓本也,始也;治天下国家,则所谓末也,终也。治天下国家,必本诸身,其身不正而能治天下国家者无之。格犹穷也,物犹理也,犹曰穷其理而已也。穷其理,然后足以致知,不穷则不能致也。格物者适道之始,欲思格物,则固已近道矣。”[90]二程训“格”为“至”、为“穷”,训“物”为事。格物就是“穷至物理”,或者“穷理而至于物”。简言之,格物就是穷理。穷理即能致知,所以,格物即是通向“道”的开端,否则便不能“近道”。

需要指出的是,在二程哲学中,“物”是指一切事物。他们认为,不一定是具体的有形可见的事物才算物,自一身之中,至万物之理,都是物。当他们的弟子问:“格物是外物,是性分中物”时,程颐回答:“不拘。凡眼前无非是物,物物皆是理。如火之所以热,水之所以寒,至于君臣父子间皆是理。”[91]就是说,无论是客观的物质实体,如天地日月、草木虫鱼,还是人的行动事为,甚至某些思维念虑,都包括在“物”的范围之内。换言之,物质的和精神的都是二程所谓的“物”,都列入被“格”的范围。这是就“物”的外延而言。若就内涵来说,则是指所以然之理。程颐说:“凡物有本末,不可分本末为两段事。洒扫应对是其然,必有所以然。”[92]“所以然”即是“理”。物理所以要穷,就是要弄清事物的“所以然”。程颐说:“物理须是要穷。若言天地之所以高深,鬼神之所以幽显。若只言天只是高,地只是深,只是已辞,更有甚?”[93]只讲其然,不讲其所以然,不能使人获得对事物之理的认识。格物即是穷至事物之理。一方面看,二程有研究物理而获得关于事物的具体知识的思想。但从另一方面看,二程提倡格物穷理,主要是穷人伦之理,目的在于“明善”,而格物只是“明善”的手段。程颐曾明确地说过,格物在“求止于至善”,“要在明善,明善在乎格物穷理。”[94]人一旦明善,也就达到知识的极致。从这个意义上说,致知也就是“尽知”。人能“明善”、“尽知”,就可以成为“圣人”。程颐认为,随事观理,就能得天下之理。得天下之理,就可以至于圣人。归根到底,“致圣”就是二程所规定的格物致知的终极目标。所以,二程的格物说同时也包含着修养说的内容。格物穷理和格物致知,要达到的和要认识的,根本上还是他们的那个“理”。

关于认识的主体。二程的认识论是以承认主体能知为内容的,即他们肯定主体有认识能力。程颢说:“人心莫不有知,唯蔽于人欲,则亡天德也。”[95]程颐也说:“知者吾之所固有,然不致则不能得之,而致知必有道,故曰‘致知在格物’。”[96]“‘致知在格物’,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因物有迁,迷而不知,则天理灭矣,故圣人欲格之。”[97]可以看出,二程所谓“知”,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指主体能知之知觉;二是指主体知觉之所知,即知识。“人心莫不有知”,与“知者吾之所固有”之知,都兼有“能知”与“所知”二义。在主体能知方面,二程又有“生知”和“感应”两种认识。首先他们承认有所谓“生知者”。如程颢说:“盖必有生知者,然未之见也。”[98]程颐也说:“生知者,只是他生自知义理,不待学而知。纵使孔子是生知,亦何害于学?”[99]不论“生知”、“学知”,都是对主体认识能力的肯定。只是言“生知”,同孔子一样,具有先验的性质。除“生知”之外,二程认为人心具有“感应”作用。“人心虚,故物能感之。”[100]“感,动也,有感必有应。凡有动皆为感,感则必有应,所应复为感,感复有应,所以不已也。”[101]这种感应,也就是认识主体心与认识客体的交互作用。从主体方面说,二程是强调了认识主体心的能知作用。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