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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佛道巫 第一 佛教的汉化及其异端的产生(第1页)

第六章佛·道·巫第一节 佛教的汉化及其异端的产生

佛教自传入中土之始,实际上就已开始了其汉化的历程。但直到两晋南北朝时期,佛教才得以广为弘播,因而佛教的汉化也主要发生在这一时期。或将佛理玄学化,或吸收儒家纲常学说,或援道入佛,通过各种途径和方式,与中国传统文化交融,并以此对佛教进行改造,使之更适合中国人的胃口。逮至唐代,终于发展成与印度佛教全然不同的中国化的佛教,至此,佛教的汉化也就基本完成了。当然,佛教汉化的历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其间,有过佛道之争,互相攻讦;有过统治阶级的排佛,以强硬的手段对佛教进行镇压;也有利用佛教教义,举行起义,成为佛教之异端。诸如此类的事件,实质上都反映了佛教的汉化历程是一个曲折的过程。

一、三国时期佛教在汉地的扎根

佛教传入中国之初,人们视其为神仙方术之一种,与黄老共祠。因此,在汉代,真正懂得佛教的中国人并不多。加之译出的佛经数量很少,质朴无文,因而佛教并未在社会上产生太大的影响,流传也不广泛。这种状况直到时世艰难的汉末魏晋时期才得以改变。三国时,洛阳和建业已分别成为北方和南方的佛教传播中心。

汉末,安息人安世高和月支国人支谶等人即已来洛阳译经。魏齐王曹芳嘉平年间,中天竺僧人昙柯迦罗来到魏都洛阳。其时,北方虽已有佛教传布,但十分混乱。出家为僧,只是剃除须发,身披袈裟,并不受戒,也无戒律约束;举行斋忏时,也仍汉代祠祀一样,混同流俗。昙柯迦罗到洛阳后,在白马寺译出《僧祇戎心律》,供僧人朝夕诵读,并据此以检点僧人生活行迹。同时,他又延请梵僧,集众僧受戒,建立了传授比丘戒的“羯磨”之法。僧传称:中夏戒律,始自于此。从此,中国才有了出家受戒的制度,昙柯迦罗也成为在中国建立授戒制度的创始人。此后,康僧铠、昙无谛等僧人也先后在洛阳白马寺译经弘法。

南方的佛教比北方更为盛行。孙权时,僧人支谦来到江南。支谦本大月支人,其祖父时归化汉室。支谦兼通胡、汉语言,博览经籍,通晓各种艺术,是位博学多才之人。孙权拜其为博士,辅导太子。支谦因其时佛经多为梵语,遂从黄武元年(222年)开始译经,经过三十余年的努力,先后译出《大明度无极经》、《阿弥陀经》、《维摩诘经》、《大般泥洹经》等大小乘经典36部、48卷[1],并制《赞菩萨连句梵呗》三契,使歌颂佛德时伴以抑扬顿挫之声,或佐以管弦钟鼓之乐。支谦是三国时期译经最多的人,由于他反对译文尚质的偏向,主张与时尚调和,以便更好地畅达经意,为人接受。因此支谦翻译的佛经辞旨文雅,文约而义显,深受后世佛教徒赞赏。

支谦之后,又一位在江南弘传佛教的知名人物是康僧会。康僧会,其先为康居人,世居天竺,后随其父经商移居交阯。十余岁时,双亲并亡,不久出家。康僧会不仅深明三藏,而且博览典籍,天文图纬,多有涉猎。于赤乌十年(247年)来到建业,孙权为其建建初寺,成为当时江南著名的寺院。康僧会在建业居住了33年,先后译出了《小品般若经》《六度集经》等佛经;又注《安般守意经》《法镜》《道树》三经;并制《泥洹梵呗》。康僧会译经数量远不及支谦,但他却是中国佛教史上第一位兼具佛、儒、道思想的译师。在他的译文里,可以看到孝慈、仁德等儒家的语言和思想;可以看到自本无生、无名等道家的语言和思想;他还直接将儒家的仁、义、礼、智、信的五常和佛教不杀、盗、**、妄、酒的五戒糅合成五教。如果说,在支谦那里,佛教的汉化表现为以适合中国人习惯时尚的文字来翻译佛经,那么,康僧会则是以中国传统文化来注释佛经,使佛教的汉化迈出了一大步。

随着佛教的传播,三国时期还出现了中国佛教史上第一位西行求法者——朱士行。朱士行,颍川(今河南禹县)人。出家后,因讲《小品般若》感到经文艰涩难通,遂发誓西行求取正本。于甘露五年(260年)从雍州出发,西渡流沙,到达于阗,求得《大品般若》梵本90章60余万言,遣弟子送回洛阳。朱士行的西行求经,表明佛教传入我国后,经两三百年的蹇促际遇,已渐为中国人所领悟,不辞艰辛,欲求真本。此后,更多的僧人为探求佛理而踏上了西行之路。也表明佛教传入我国后,经两三百年的困顿,终于在中土站稳了脚跟,此后,便以空前的速度在中土传播扩散。

二、两晋时期佛教的发展

两晋时期,佛教进入了一个迅速发展的时期,译经数量大增,从西晋武帝泰始元年(265年)到东晋安帝义熙末年(419年)的150多年中,翻译的佛经达250余部,约1300卷,佛教各个不同体系的经典,在这一时期几乎都有译出,出现了竺法护、僧伽提婆、鸠摩罗什、昙无谶等一批译经大家。与此同时,一批从事于佛教理论研究的“义学沙门”也相应出现,他们注释、演绎、阐发佛经。《般若》学说与魏晋玄学相互辉映,使佛教在汉魏初传时期有限汉化的基础上加快了汉化的步伐。

竺法护,其先月支人,世居敦煌,其一生致力于译经事业,先后在敦煌、长安等地译出佛经155部、311卷,占两晋译经总部数的五分之三强,译经总卷数的将近四分之一,成为中国佛教史上在当时译经数量最多的著名译师。竺法护所译佛教的门类十分广泛,包括般若经类、华严经类、大集经类、法华经类、大乘律类、本生经类等,种类繁多,几乎将当时西域流行的佛教要籍全都翻译了过来,从而为大乘佛教在中土的广泛传播提供了条件。

鸠摩罗什,生于龟兹,父为印度人,母为龟兹人。罗什初学小乘,后改宗大乘。前秦建元十八年(382年),吕光破龟兹后,强迫罗什娶龟兹王之女为妻,后又劫持罗什回凉州。罗什在凉州期间,学习汉语,并通过前来受学的僧肇,了解了内地的佛教情况。后秦弘始三年(401年),姚兴派人迎其到长安,待以国师之礼,翻译佛经。在此后的十多年中,罗什译出了佛经35部、294卷,成为晋代译经数量仅次于竺法护的著名译师,而其译经之盛况,则远远超过竺法护。如在译《大品般若》时,僧肇、昙顺等800余人助译;译《思益经》时,参加翻译的僧人2000余人;译《维摩经》时,义学沙门1200余人参加;译《大智度论》时,500余人共集译场。可见罗什译经之规模宏大。而且由于罗什兼通梵汉语文,又有一大批义学名流参与译经,因此所译佛经之质量远远超过前人。在中国佛教史上,把罗什之前的译经称为旧译,罗什所译称为新译。罗什也成为中国佛教史上的四大译师(罗什、真谛、玄奘、不空)之一。罗什所译佛经大多是大乘佛经,因而影响尤为巨大。在他之前,尽管从汉代起就已有了《般若》经类的翻译,但由于受译者水平及时代限制,并未能将《般若》空宗的学说正确无误的表达出来,直到罗什译出《大品》,尤其是《四论》(《大智度论》《中论》《十二门论》《百论》)后,才从根本上改变了这种状况,使人们对般若“性空”学说有了较为准确的理解。罗什所译佛经也成为大乘各教派的主要依据,如《中论》《百论》《十二门论》成为三论宗的主要经典;《成实论》成为成实学派的主要依据;《法华经》成为天台宗的主要经典;《阿弥陀经》成为净土宗的主要经典。罗什门人僧肇、僧睿、道融、道生等也都成为中国佛教史上的著名人物。

道安,俗姓卫,常山扶柳(今河北冀县)人,出身世家,天资聪慧。因父母早亡,12岁出家,由于形貌丑陋,不为其师所重,被役使于田间耕作,数年后才被其所识。后至邺城(今河北临漳),深得佛图澄赏识,收为弟子,从此,道安开始崭露头角。此后,道安辗转活动于山西、河北、襄阳、长安等地,注经弘法,制定僧规,探究般若真谛,推动了晋代般若学的兴起。道安对佛教发展的贡献主要有三:一是译注和整理佛经。据僧传记载,道安著有各种经注20种、22卷,涉及大小乘、经、律、论三藏,可见其对佛教的研究面十分宽广。为了使翻译的经典能保持本真和通俗,他组织中土僧人译经,并邀请西域高僧僧伽提婆、昙摩难提、僧伽跋澄等协助翻译,先后翻译和注释了大量的般若部经典。道安还将所见佛经编成《综理众经目录》,成为我国第一部佛教目录学专著。二是制定僧尼戒规。道安为保持和维护佛教的严肃性与纯洁性,制定了僧团讲经说法、衣食住行等宗教仪规,成为中国佛教史上创立“清规”的第一人。他还划一僧人姓氏,将僧尼依师为姓统一规定为释,自此,汉族僧尼迄今仍以释为姓,未作改变。三是以其渊博的学识和宽阔的胸怀,对佛教禅学和般若学兼收并蓄,融会贯通,并创立般若本无宗。两晋佛教汉化进程加快的突出表现便是般若学的兴起,而道安数十年致力于般若学的研究,对般若思想的中国化做出了重要贡献。

两晋时期,佛教经典的大量译出,对佛教理论的深入研究,尤其是般若学的勃然兴起,使得这一时期的佛教已经完全摆脱了汉代佛教对神仙方术的依附,而走上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独立发展道路。佛寺林立,僧尼众多,据法琳《辨正论》中的记载,西晋两京,有寺院180所,僧尼3700余人;东晋104年中,有寺1768所,僧尼24000余人。十六国时期北方的佛寺和佛徒数量虽无法详考,但从当时各割据政权竞相崇佛的情况来看,佛教的传播当更为广泛,后秦境内“沙门坐禅者恒有千数,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矣”[2]便是一证。

晋代佛教的迅速发展及其汉化步伐的加快,究其原因,主要有三:其一是社会动**,成为佛教滋长的肥沃土壤。西晋统一为时不久,便爆发了长达16年的八王之乱,此后接踵而来的是流民起义,“五胡乱华”,晋室东迁。整个中原地区兵连祸接,白骨蔽野,百姓流离失所,饥饿肆行,加之疾疫流行,天灾人祸,甚至出现了人相食的惨况。在这样的社会现实面前,佛教成为麻痹人民思想的一剂良药,人们试图从来世、天国寻求精神慰藉和超脱。因而,佛教的信徒骤然剧增,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归信佛教,佛教获得了迅速发展的社会基础。其二是封建统治者的重视与倡导。在北方,十六国统治者多为少数民族,他们对佛教原本就少有抵触心理,不仅自己信佛,而且对佛教尊崇至上。如后赵石勒尊佛图澄为“大和上”,不仅广为建立佛寺,而且连军国大事都询问佛图澄的意见而后行。其子石虎更是下诏准许汉人出家,并规定凡出家为僧者即免去租税徭役及兵役,致使后赵境内百姓纷纷削发遁入佛门,以逃脱沉重的封建剥削。后秦姚兴待鸠摩罗什以国师之礼,为之设立译经场,规模之大,前所未有。北凉沮渠蒙逊尊昙无谶为圣人,在姑臧建立译场,请其译经,且每有国事难决之时,便咨于昙无谶。一时间,北凉境内开窟造像之风盛行。东晋诸帝亦是如此,笃信佛教,如晋明帝为太子时,常手画如来之容,口诵三昧之旨。封建统治阶级对佛教的支持与倡导,为佛教的传播提供了政治上的保证,道安曾说:不依国主,法事难行。有了统治者的支持,佛法便得以畅通无阻,广为流布了。其三是魏晋玄学为佛教的传播提供了思想条件。魏晋玄学的兴起,以其玄虚神秘的唯心主义思想体系,与佛教相互补充、相互吸纳。两晋玄风盛炽,玄学之士谈玄说理,佛学也融入清谈品题,使更多的知识分子接受了佛教。佛教也借助玄谈推行佛法,出现了一批善谈老庄的名僧,他们主动与名士交游,互相酬答,使佛学玄理化。在这一过程中,不仅使佛教在知识阶层中广为弘传,而且为佛教的汉化提供了思想支持。从一定意义上说,两晋佛、玄合流,佛玄交融,是使得佛教自觉开始汉化的一个显著标志。

三、南朝佛教理论的发展及其国教化

两晋时期佛教的广为传播与汉化步伐的加快,为佛教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到南朝时,一方面,伴随着佛教理论的发展,佛教流派开始形成;另一方面,佛教的迅速发展,到萧梁时取得了近乎国教的地位。以上成为南朝佛教的两大显著特点。

佛教发展到南朝,已经与玄学分野而走上了独立发展的道路。但魏晋玄学清谈之风,仍然对佛教产生难以抹去的影响,导致了南朝佛教以义理之学发达而有别于北朝佛教。由于南朝佛教重义理,因而这一时期佛教理论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出现了不同的佛教学派。

(一)《三论》学说的复兴

《三论》(《中论》《十二门论》《百论》)自鸠摩罗什译出后,经罗什师徒的弘传,在东晋中后期曾十分盛行。但自罗什及其门下相继去世后,《三论》学说渐趋沉寂。到萧梁时,摄山栖霞寺住持僧朗致力弘传《三论》,梁武帝深为器重,遣僧诠等10人受业于僧朗,专习《三论》。僧朗之后,其弟子僧诠以《中论》为般若学主要内容,被称为《三论》之新说。此后,僧诠弟子法朗在陈时继续弘传《四论》学说(即《三论》加《大智度论》),以不住、无得、无著的般若思想驳斥成实学派,形成了“弹他”与“显自”并重的独特学风。由僧朗、僧诠、法朗师徒三代的努力,《三论》学说终于重新复兴,再度弘传,到隋代,法朗弟子吉藏便正式创立了三论宗。

(二)“佛性”论的盛行

自竺道生弘扬涅槃佛性说和倡导一阐提人皆得成佛说之后,《涅槃经》的研习便盛行一时。宋文帝元嘉初年,昙无谶于凉州译出的大本《涅槃》传到南方。南朝僧人慧观、慧严和文士谢灵运等,参照法显与佛驮跋陀罗所译的6卷本《大般泥洹经》,将昙无谶译的40卷本《涅槃经》改成36卷的南本《涅槃经》。这样,较为完整的佛性论思想在南方得以广泛地传播,以致《涅槃》佛性论一时间成为南方佛教界的“显学”。随着《涅槃经》的盛行,佛性之说也众说纷纭,据吉藏所说,南朝讲佛性者,竟达11家之多。

(三)成实学派的兴起

成实学派以古印度诃梨跋摩所著《成实论》而得名,鸠摩罗什将其译出,经其弟子昙影、僧睿等人的弘扬,被广为传布。南朝时,已发展为影响最大的学派之一。《成实论》虽属小乘佛教,但因其反对法有而只讲法空,加之具有思精、言巧的特点,因而被视作是由小乘通往大乘般若学的津梁。萧梁时,智藏、僧旻、法云等僧人开讲《成实论》,并分别进行注疏,形成了盛极一时的成实学派。尤其是法云,依据《法华经》阐发《成实论》,表明中国佛教在南朝中期已出现了大小乘融合为一的动向。因此,南朝弘传的大乘佛教已与印度大乘佛教的旨趣拉开了距离,成为有中国特色的佛教了。

(四)天台宗的初创

(五)《摄论》的弘传

梁朝时,中国佛教史上四大译师之一的印度僧人真谛从扶南(今柬埔寨)来到建康,受到梁武帝的礼敬。后因遭侯景之乱,乃颠沛流离于东南各地,晚岁留居广州。据僧传记载,真谛所译经、论、记传等共64部、278卷。真谛的译经虽然范围甚广,但最重要的是唯识一系的《摄论》,使无尘唯识的《摄论》要旨得以在江南弘传。此后,其弟子僧宗、慧恺、法泰等都宣讲《摄论》,法泰的弟子静嵩还在北方弘传《摄论》。

(六)三教同源与真神佛性说

在南朝佛教理论的发展过程中,梁武帝以“菩萨皇帝”的身份参与其间,提出了一个更富中国特色的佛教理论,即三教同源和真神佛性之说。梁武帝从维护封建统治的需要出发,提出佛、道、儒虽旨趣各不相同,但各有妙用而不可偏废。三教之中,佛教至上,儒、道皆源于佛教,孔子、老子是为如来弟子,从而建立了一个以佛教为主体,儒、道为辅翼的佛学理论。真神佛性之说的主要论点是:真神即人的善性,佛性虽众生具有,但要通过修心以保持神明,行善以恢复心神清静,才能除去无明和诸般烦恼,求得佛果。同时,般若学主张客观万有为空是因,涅槃学主张佛性常住是果,二者不分主次优劣,而相互联系、补充。梁武帝的三教同源说是儒、佛、道三家矛盾斗争的产物,是其调和三教矛盾,共同为封建统治服务的需要。真神佛性说则是对佛教内部不同学派间的矛盾的调和,也把佛教的佛性与儒家的善性糅合在一起。因此,梁武帝的佛教理论本身是十分肤浅的,并未能形成较为系统的唯心主义思想体系。其意义主要在于政治上对儒、佛、道三教之间的关系作了总结,建立一个三教并重、三教兼容的官方宗教神学体系,作为维系封建统治的精神支柱。

南朝佛教在理论发展的同时,其传播面也越来越广,社会地位越来越高。南朝宋、齐、梁、陈的封建统治者中,佞佛者不在少数。宋文帝刘义隆延请僧人慧观、法瑶、慧琳等参与朝政,坦然明言,若全国百姓都能崇信佛教,则自己便能坐致太平了。其子宋明帝刘彧对佛教亦颇感兴趣,施钱动以万计,对僧人殷勤备至。齐高帝萧道成即位后,对僧人颇致敬意,建寺造像。其子武帝萧赜在弥留之际的遗诏中,竟还不忘对子孙殷殷告诫,要他们尽心礼拜供养诸佛。武帝次子竟陵王萧子良虽位至司徒,信佞佛之态更甚于其父、祖。常盛情邀请名僧到府中讲经论法,亲手抄写佛经,组织僧人信徒与无神论者范缜辩论。梁武帝的佞佛更是达到极点,他四处兴建佛寺,所费无度;订立僧制,带头吃素;四次舍身佛寺,受佛戒;对寺院、僧人大行布施,往往一次即费钱千万以上;还大办法会,亲自讲经。佛教发展到梁时,终于取得了国教的地位。此后,梁武帝诸子也都效法乃父,热衷佛教。陈朝诸帝,亦多佞佛。武帝陈霸先,步梁武帝后尘,也舍身佛寺,办法会,讲佛经。文帝陈茜、宣帝陈顼不仅办法会,而写忏文,声言愿一切众生都能归信佛门。陈后主陈叔宝宠幸贵妃张丽华,沉溺于酒色之中,却也效法其前辈,曾在太极殿两次设大法会,还舍身于弘法寺为奴,结果由百官出钱将他赎回。

封建统治者的佞佛,必然引起上行下效,公卿百官亦尊奉佛事,以致南朝境内寺塔林立,僧尼日众。据法琳在《辨正论》中的记载,刘宋时,有寺院1913所,僧尼36000余人,到萧梁时,已发展到寺院2846所,僧尼82700余人[3],仅京城建康一地就有寺院700多所。随着佛教寺院的增加,寺院经济也迅速膨胀,不少寺院占有土地,放高利贷,剥削聚敛加上帝王权贵的大量施舍,形成了雄厚的经济力量,给社会与百姓造成了日益严重的危害。

四、北朝佛教的发展

北朝魏、齐、周三朝诸帝,除北魏太武帝与北周武帝曾行灭佛之举外,其余诸帝,多为信佛者。北魏拓跋珪在入主中原的过程中,备究南夏佛法之事,颇览佛经,礼敬沙门,曾派专使送银钵等礼品给隐居于泰山的沙门僧朗。天兴元年(398年),拓跋珪下诏弘扬佛法,并开始建寺造塔。其子明元帝拓跋嗣继位后,承父之志,于京邑四方建造寺院,令僧人助其敷导民俗。在拓跋珪父子的扶助下,佛教开始在北魏境内传播开来,应诏赴京师的赵郡僧人法果被封为道人统,统摄僧徒,建立起了管理僧尼事务的专门机构。

金铜释迦佛像(北魏)

1956年内蒙古呼和浩特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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