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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佛说歧异 殊途同归(第1页)

第二节 佛说歧异 殊途同归

佛教在传入中国以后,经过四五个世纪的传播,在隋唐时期进入了宗派的全面繁盛时期。适应隋唐大一统封建王朝的需要,佛教顺着组织异说、求同求通的趋势,综合南北思想体系,由学派进而演变成若干新的宗派,即所谓的天台宗、三论宗、法相宗、律宗、华严宗、净土宗、密宗、禅宗八宗和三阶教一教。这些宗派有各自独特的教义、不同的教规和传法世系。甚至在同一宗派内部,也分成许多不同的小宗派,如律宗就有南山宗、相部宗和东塔宗之区分;至于禅宗内部更是小宗派林立,从大的方面而言,禅宗可分为北宗和南宗以及牛头禅一系,如果单从南宗而言,又有菏泽宗、临济宗、沩仰宗、曹洞宗、法眼宗、云门宗等,在这些小宗派内部也有许多不同的派别。由于对佛教教义的理解不同,使他们在创立宗派时,各执所据,甚至矛盾杂出,争论不休,但万法归一,都是为了佛教更好地在中国生根、发芽和壮大。经过竞争,中国化的佛教宗派相继形成和建立,并成为中国佛教发展的趋势。

一、“判教”方式上的分歧

隋唐时期的佛教各宗派,为了检视流传在中国的大小经论、判别或判定佛所说各类经典的意义和地位,以“教相判释”的方式,提出了各自独特的判教理论,用以统一佛教史上的众多派别。佛教徒在“判教”时,都是根据各宗派自己的观点,目的在于说明各教派所信奉的经典不但不是互相矛盾的,而且是相互补充的,佛教经典及著作中某些自相矛盾的观点是佛对不同听众、在不同时机所进行的说教,其基本精神是一致的。通过判教,佛教徒还以抬高自己一系所信奉的经典,来压低他派。这就难免要产生分歧和矛盾。

天台宗提出了“五时八教”的判教体系。所谓“五时”是说佛的说法分先后五时,第一时讲《华严》,第二时讲小乘教,第三时讲一般大乘,如《大集》、《宝积》等,第四时讲《般若》,第五时讲《法华》、《涅槃》。天台宗认为《法华经》描绘的是佛教的最高境界,因此奉之为最高经典。所谓“八教”,又可分为化法四教(藏、通、别、圆)和化仪四教(顿、渐、秘密、不定),都是强调佛对不同水平的听众,运用不同的传道方法。天台宗为了抬高《法华经》和本宗的地位,判定《法华经》为“圆教”中的“纯圆”和“独妙”,而把其他各种经典都说成是有缺陷的,反映了天台宗人的宗派主义观点。

三论宗吉藏的判教主张是,佛的所有言教一律平等,并无高下的区别,但可以把佛说分为两类:从法讲,有菩萨藏和声闻三藏;从人讲,有大乘和小乘。大乘中又分为三类,一是《华严》,二是《般若》,三是《法华》和《涅槃》,这都是对不同对象的说法,但各种说法又无不归于究竟。吉藏还提出判教式的“四重二谛”论,把《毗昙》、《成实》、《摄论》各派,一律贬为低级的,而把他自己的所谓“言忘虑绝”的解释,说成是最高的。但吉藏的主张和一般只从抬高自宗地位出发的判教还不完全相同,他把《涅槃》放在《法华》之上,表示不完全同意天台宗的判教学说。

唯识宗的判教,主要是依据《解深密经》的三时说,认为佛的一代教化是:初说苦、集、灭、道“四谛”,次说无自性(空),最后说三自性(有)。此说和印度佛教历史的演变基本吻合。

华严宗在吸取前人判教学说的基础上,加以重新组织,由法藏提出“五教十宗”的判教体系。所谓“五教”,是指小、始、终、顿、圆,也就是小乘、三乘(始、终、顿)和一乘(圆教)。法藏把天台宗人吹捧为“纯圆独妙”的《法华经》,降于“终教”地位,而把他们所尊奉的《华严经》,摆在最高的“一乘别圆”的“圆教”地位;同时又取天台宗“化仪四教”中的顿,变天台宗的“四教”而为华严宗的“五教”。法藏的弟子慧苑,认为法藏的“五教”,只不过是在天台的“四教”之外又加了一个“顿教”,意义不大,因而撰《刊定记》,表示对于“五教”判释的异议。澄观维护“五教”之说,斥责慧苑的意见为“异说”,慧苑因而也就被摈斥于正统的华严宗人之外。“五教”是从“约法”分类的;从“约义”分类,又有“十宗”,即我法俱有宗、法有我无宗、法无去来宗、现通假实宗、俗妄真实宗、诸法但名宗、一切皆空宗、真德不空宗、相想俱绝宗、圆明俱德宗(指一乘圆教)。法藏“十宗”说具体把印度大小乘诸派分在“五教”之内,他“判教”的目的,和天台宗一样,并不只是为了对全部佛教再来进行一次“诠叙”和分类,更主要的,还是为了抬高本宗地位。

律宗判教分为化教和制教两种,以此总括佛教诸派。化教是佛陀经论所诠,是如来教化众生,使其发生禅定和智慧的教法。化教又分性空、相空和唯识三宗。制教是戒律所诠,是如来教戒众生,对其行为加以制御的教法。又可分为实法、假名、圆教三宗。实法宗依《俱舍》,主张“色法戒体”;假名宗依《成实》,主张“非色非心戒体”;圆教宗则依《法华》、《涅槃》、《楞伽》,主张“心法戒体”。南山律宗认为自己就是圆教宗,代表佛教发展的最高水平。

佛教各宗派在“判教”方式上的分歧,主要是因为各宗派都是按照本宗的理论体系来进行的,它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把自己一派的理论学说置于各派之上。在判教过程中,各宗派还往往加入本宗所理解的中国传统思想,甚至像禅宗那样更把中国独创的佛教思想作为整个佛教的最高理论,这样也就促进了佛教中国化发展的进程。

二、修持方法上的差异

佛教是非常重视修养方法和途径的。早期佛教为了脱离生死轮回的苦海、达到涅槃的境界而修行。后来,修行的目的又有发展,变为追求佛教真理,而不是着眼于解脱生灭。印度佛教的修行方法五花八门,归结起来,主要是两个方面:即定和慧,也称止和观。定或止,就是禅定,着重于佛教思维修行;慧或观,就是学习佛教义理,培养佛教智慧。[54]

南北朝时,南方注重义理,北方注重禅定。天台宗提出了定慧双修、止观并重的原则,标志着南北学风的融合。这种理论和修行并重的修持方法,对中国佛教其他宗派的影响很大。

唯识宗讲瑜伽行观,即通过禅定,不经语言文字的中介,运用佛教“智慧”,使真理直接呈现于面前。窥基还在《大乘法苑义林章》的《唯识章》中提出了从宽至狭、从浅至深、从粗至细的五重唯识观,作为独特观法。

华严宗有一套以“一真法界”为核心的“无尽缘起”的理论,同时它所谓的“法界观”也是禅法,他们还应用《华严经》的教义重新解释了止观。法藏更提出了“法界观”和“十重唯识观”。所谓“十重唯识观”是吸收了唯识宗的“五重唯识观”,再加上四法界拼凑而成的。主张把法界归于一心,即把一切事物都看成是心中的观念,而在思辨中达到圆融无碍的境地。

净土宗属于重信仰、不重理论的宗派。它的理论简单、法门简易,讲究修持者以念佛行业为内因,以弥陀的愿力为外缘,内外相应,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它强调不一定要通达佛经、广研教乘,也不一定要静坐专修,只要信愿俱足,一心称号念佛,口称佛名,就可以进入佛国。这种简易的修行方式非常适合下层人民的口味。但这种快速成佛法,和其他宗派在理论上有很大出入,所以净土宗在当时受到不少僧人的责疑。怀感曾作《释净土群疑论》,对这些责疑作了答辩。

禅宗虽然标榜“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但也极重修行,有一套明快细密的理论。禅宗主张“见性成佛”,即通过自我本性、自我意识的反思,来证悟宇宙整体的实际,而不假外力。这样就和主张一心称号念佛的净土宗发生矛盾。唐中宗时僧慧日著《略诸经论念佛法门往生净土集》攻击禅宗:“不持斋戒,但养现身,讵修来报。口虽说空,行在有中,以法训人,即言万事皆空,及至自身,一切皆有。”击中禅宗要害。禅宗也反对净土宗建造塔庙等所谓的功德,主张但令心净,此间即可成佛,何处别有西方净土。争论的结果,促进了禅宗与净土宗、真言宗、律宗的相结合,最后汇合成为真正中国式的佛教。

律宗以研习和传持戒律为特色,它将全部戒律归纳为“止持”、“作持”二类。由于对所据经典《四分律》的理解和运用不同,长期隐居终南山传道的道宣开创了“南山律宗”,同时还有扬州日光寺法砺的相部宗,和法砺的弟子怀素在长安西太原寺东塔开创的东塔宗。它们自成一派,长期争论,不得统一。唐代宗大历十三年(778年),敕令三宗学者代表集会,讨论鉴定统一流行的戒律。虽由国家出面调和异议也未见成效。不过由于南山宗的畅行,其他两宗很快也就衰微了。

密宗修持方法的神秘主义色彩最为浓厚。它以咒语(陀罗尼)作为修习方法为特征,主张修行者要身、口、意“三密相应”,有极复杂的仪轨,需经导师秘密传授。尤其是它还有一套特别难为汉地群众接受的男女双修方式,所以密宗在汉地流传不久即衰微了,后来主要在西藏地区流传。

至于三阶教的修行方式,则迥异于其他宗派,它提倡以苦行忍辱为宗旨,被其他宗派视为“异端”而遭到讨伐。

中国佛教宗派的修持方法虽然各异,但其发展的趋势是使修持成佛成为快速而简易的事情,禅宗、净土宗莫不是如此。而那些一味恪守印度佛典教条,硬是坚持有一类人不能成佛的宗派,以及修持方式繁琐难懂的宗派,都在流传不久之后,因懂得的人越来越少,而衰微或中断。

三、理论学说上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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