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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以官学为主体的教育体制(第2页)

唐太宗贞观三年(629年),还下令设立府州医学,置医药博士,由太医署直接管辖,可收学生12至20名。唐玄宗开元二十九年(741年)又令府州设立崇玄学,归祠部直辖,学习《道德经》、《庄子》、《列子》等。这是地方官学中的专业学校。

综上所述,隋唐极盛时代,从中央到地方州县,形成了一个系统的官学网络,对提高国民(主要是社会上层)的文化素质,发挥了很好作用。

三、私学的勃兴[11]

私学与官学存在着一种互相制约的关系。在隋唐官学极盛时期,天下名儒硕学被征集到国子诸学授业,比如唐太宗即位后,为了充实京师国子诸学的师资力量,下诏征集天下隐逸,赐绢帛,给驿传,令至京师充学官。原在乡里教授子弟的王恭,就在贞观初被征拜为太学博士。天下士子也云集京师。私学的发展因之而受到一定的制约。不过,即使在这样的时期,私人讲学也没有中断。当时中央官学虽盛,但能到京师读书的士子必然是有限的。隋唐经济繁荣,庶族地主势力壮大,要求有更多的受教育机会,而当时地方上虽设有州县学,但其博士、助教“多寒门鄙儒为之”[12],教学水平很低,私人讲学还有存在的社会基础。此外,由于国子诸学教学内容与明经、进士考试的脱节,士子们为了应考而就学于私人,也所在多有,这也是私学得以维持的一个重要原因。

安史之乱以后,国子诸学荒废日甚,唐德宗贞元时李观在《请修太学疏》中讲到,京师学馆,“博士、助教,锄犁其中,播五稼于之时,视辟雍如农郊,堂宇颓废,磊呵属联”[13]。这种状况以后也一直没有改变,如元和十二年(817年)刘禹锡在《奏记丞相府论学事》中讲到:“今之校庠,不闻弦歌,而室庐圯废,生徒衰少,非学官不欲振举也,病无资财以给其用。”[14]当时国子、太学、四门、广文四馆虽仍按名额补署生徒,但并不进行教学活动,生徒们只是为了利用国子监给厨、给房的便利,落脚于此,等候解送参加科举。至于州县学,只有个别地方、个别时候还被提到,大多已名存实亡。私学因之勃兴,代替官学承担起社会的教育职能。

安史之乱以前的私人教育,主要以私人讲学的形态存在。私人讲学在南北朝时期就极普遍,南朝官学时兴时废,社会教育职能多靠私人讲学来维持;北朝官学较盛,但私人讲学也很盛,如大儒徐遵明,讲学20余年,前后学生多至万人。隋朝承南北朝余续,私人讲学仍然很盛。苏州人顾彪以讲《春秋左氏传》而闻名,刘焯、刘炫兄弟“学通南北,博极古今”,都曾归乡里“以教授著述为务”[15]。隋末山西大儒王通,也曾讲学于河汾之间,“门人常以百数”[16]。他的学生包恺成为《汉书》学的大师,也“聚徒教授,著录者数千人”[17]。唐朝建立之后,一些知名的学者也常在家乡聚徒讲学。如颜师古在未显达时,以教授为业;孔颖达曾受业于刘焯,后也归乡“以教授为务”[18]。值得注意的是,唐代私人授业者中,讲《文选》学者长盛不衰,曹宪在隋末就开始聚徒讲学,到唐初,“江淮间为《文选》学者本之于宪”,他的学生李善寓居郑、汴之间,也以讲《文选》为业,“诸生多自远方而至”[19],他的学生马怀素明经及第,又应制举,登文学优赡科。开元时的萧颖士也曾以文学收徒。这种情况与唐代以文学取士是有一定关系的。

不过,唐前期的私人讲学的宗师大多是著名学者,讲学也大多是属于学术性的,而科举考试在趋向规范化的过程中,并不要求考生有什么创见。所以私人讲学的规模始终有限。而属于启蒙教育性质的私人家学和村学,在开元年间逐步兴起,开元十一年(723年)朝廷敕令“许百姓任立私学”,于是私学发展更快。在安史之乱以后,文献中留下许多知名人士年轻时在家学、村学或山林寺院中修业的记载。

家学是唐五代时期私学的第一种形态。唐代宗大历初年,穆宁为和州刺史,在州东40里僧居之外,为其子营“学馆”;裴休在童年时,也曾“兄弟同学于济源别墅”[20]。五代时期,社会动**不宁,官学更加不振,家学发展尤快。五代军阀罗绍威,在家“聚书万卷,开学馆,置书楼”[21];江州名族陈氏“建家塾,聚书,延四方学者,优腊皆资焉。江南名人,皆肄业于其家”[22]。后蜀宰相毋昭裔,出资财百余万“营学馆”,并刻印《九经》以为教材。这些名家巨族的家学,不仅供子弟学习,也允许外人来此求学,其社会意义更大。

村学又称乡学、里学、乡校,是唐五代时期私学的第二种形态。唐高祖武德七年(624年)时,就令乡里也置学,唐玄宗开元二十六年(738年)更明令:“每乡之内,各里置一学,仍择师资,令其教授。”[23]不过,官置乡、里之学是很难办到的,大多数乡、里之学是私人办的。如苗晋卿辞官归乡后,“出俸钱三万以为乡学本,以教授子弟”[24]。王质“寓居寿春,躬耕以养母,专以讲学为事,门人授业者大集其门”[25]。

唐五代乡学极为普及,在各类文献中,都有大量乡学、里学、村学的记载,甚至在敦煌文书中也提到当地有坊学、社学的存在[26]。当时有许多政治、文化名人都有在乡学学习的经历。如陈子昂少年尚气,喜游玩,“它日入乡校,感悔,即痛修饬”[27],后中进士。王栖曜在天宝中也曾“游乡学”。白居易也说自己是“乡校竖儒”。在乡学学习的大多是穷人子弟,如窦易直幼时家贫,“受业村学”;前述王质,门人大集还要“躬耕”,也说明他的学生大多是穷苦人,“束脩之礼”匮乏。牛僧孺《玄怪录·齐饶州》记载有一“领村童教授”的田先生,有时还要“转食”,“求食于牧竖”。说明乡村学校经费困难之状。然而,盛唐时代,“五尺童子耻不言文墨”,元白之诗,在当时是“禁省、观寺、邮侯、墙壁之上无不书,王公、妾妇、牛童、马走之口无不道”[28],文化普及程度如此之高,应该说是乡学、村学的贡献。

乡村学校主要进行的是启蒙教育,常用的教材有《千字文》、《太公家教》、《兔园册府》、《蒙求》等,也学习儒家经典,主要是打好文化知识基础。

家学和村学一般都是以文化启蒙教育为主的。唐五代私学中层次较高的是寺院、山林的讲学和书院。

唐代中后期,兴起了士人隐居山林、寺院读书的风气。晚唐五代时期,社会动**不安,军阀横行,很多读书人更倾向于隐居读书以避世乱,因而其风更盛。罗浮山是岭南士人的隐居读书中心,衡山是南方人士的隐居读书中心,而北方士人的隐居读书中心则是嵩山、泰山和中条山[29]。隐居读书的人中有很多名儒硕学,于是就有一些青年学子主动投到他们的门下,请求指导,山林、寺院的隐居读书,就与讲学结合在一起。

山林讲学的风气,从东汉以来就已存在。到唐中叶更兴盛起来。比如阳城,在隐居中条山时,“远近慕其德行,皆从之学”[30];卢鸿,“博学,善书籀”,唐玄宗征拜其为谏议大夫,固辞不就。朝廷只好“赐隐居服,官营草庐”,他到山中后,“广学庐,聚徒至五百人”[31]。可见山林讲学规模之大。

唐五代的寺院,一般也都是坐落在风景优美的名山胜地(两京别论)。长安南郊,在长安至终南山群峰绿波起伏的丘原间,就散布着香积、兴教、章敬、华严等十余座金碧辉煌的佛寺。中条山有栖岩寺、万固寺,庐山有东林寺,天台山有国清寺,几乎可以说有名山必有名寺。寺院建筑宏伟,佛像千姿百态,壁画琳琅满目,院内树木参天,阳春牡丹怒放,各种书法精品、金石碑铭四处陈列,帝王题匾,文人题诗,随处可见。还常举行俗讲、百戏等活动,所以寺院常是艺术瑰宝荟萃的博物馆和娱乐场所。唐代文人特别喜欢游山玩水,特别是青年士子,及至学业甫就,年及弱冠,游览名山胜景是其人生中的一段重要经历。唐代僧侣中也不乏饱学之士,所以士人与僧侣的交往也极密切,诗歌唱酬极为频繁。寺院中的藏书也极多,敦煌千佛洞藏书中,佛典而外,还有相当多的经史子集类书。白居易的《白氏长庆集》,当时只有五部,就有三部分别藏于庐山东林寺、苏州南禅寺、东都胜善寺。寺院的条件这样好,就吸引了很多士人来此借居读书,青年士子们也愿来此结集,听名儒硕学的讲学与指导。[32]

另据日本学者那波利贞的研究,甘肃敦煌的佛寺中还设有“寺塾”,“寺塾所教所学为普通教育”,而“非佛家教育”。并指出:“此种情形当非敦煌一地之特殊现象,而可视为大唐天下各州之共同现象。”[33]这说明寺院中的文化教育活动,既有高层次的学术讲座,也有普及性的文化教育。

唐五代书院的情形比较复杂,一种是官方的书院,是皇家藏书、修书、校书的地方,始建于开元六年(718年),称丽正书院,后改名为集贤殿书院。集贤殿书院设有学士、直学士、侍讲学士、修撰官、校理官、知书官等,既是国家图书馆,又是国家重大修撰活动的场所。书院要为皇帝提供咨询,即所谓“以备顾问”,同时也进行一些学术研讨与讲座,有“内学馆”之称。而私人建立的书院则更是多种多样。有的是个人的读书治学之所,如《全唐诗》中提到的李宽中秀才书院、沈彬进士书院、杜中丞书院等。另一种是一些大家族的藏书处兼家学,比如义门书院,又称东佳书堂,在德安县西北60里东佳山下,为“唐义门陈衮即居左建立,聚书千卷,以资学者,子弟弱冠悉令就学”[34]。这是晚唐的事,五代时的窦禹钧也“于室南构一书院,四十间,聚书数千卷,礼文行之儒,延置师席”[35]。而福建漳州龙泉县的松洲书院,其性质则是“乡校”,即乡学。这些家学或乡学性质的书院,进行的主要是启蒙教育,而另一种书院则是在私人讲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如皇寮书院,为唐吉州通判刘庆霖流寓永丰,建以讲学;梧桐书院为唐罗靖、罗简讲学之处;桂岩书院为唐幸南客“开馆授业”之所。宋代著名的白鹿洞书院,原本是洛阳李渤与其兄李涉在庐山的读书之所。宝历中(825—827年)李渤任江州刺史,就在庐山他读过书的地方建筑台榭,称为白鹿洞。李渤在庐山隐居读书时,已为名儒,宰相李逢吉少年时就曾在庐山拜在李渤的门下读书求学。李渤建白鹿洞,应当也是一个读书讲学之所。到南唐昇元四年(940年),白鹿洞正式建学馆,并置田产,供四方学者求学读书,当时曾因国子监九经教授李善道为洞主,主持学务,遂有“庐山国学”之称。宋代改称为白鹿洞书院。从上述情况来看,书院确可称为是私学发展的高级表现形式。

四、留学生教育

隋唐时代的中国是当时世界上经济最繁荣、文化最昌盛的文明国家。隋、唐王朝实行开放政策,东西各国使节、商人及留学生往来不绝,京师长安不仅是全国的政治、经济、交通、文化中心,也是东西各国文化教育交流的集中点,隋唐盛极一时的官学,对周边少数民族和周边各国,产生了极大的吸引力,据《新唐书·选举志》所载,当时日本、高丽、新罗、百济、渤海、高昌、吐蕃都曾相继派遣留学生到长安来学习。

隋唐时代最早派留学生到长安学习的是日本。在隋炀帝时,日本曾派使臣小野妹子到中国来,并带了高向玄理等8人来学佛法。唐贞观年间,国学声誉远播四方,外国留学生源源不断,进入国子诸学学习。留学生到长安后,一般先由鸿胪寺接待,然后安排到国子学、太学或四门学中学习,学习期间的各种费用,也由鸿胪寺供给,即所谓“官给资粮”。学习的年限长短不等,最多是9年。但有的留学生因客观条件限制,如日本留学生要等遣唐使船到来才能归国,他们在中国滞留的时间很长,唐朝仍供给其衣食费用。学习的内容以儒家经典为主,同时学习、了解唐朝的各种文化制度,以及书法、诗歌、棋琴等。还有的人因汉语不过关,不能到国子诸学学习,如橘逸势即因不精汉语不能入太学,他就在长安历访名贤求学,还“兼学琴书”,“尤妙隶书”,唐朝的文人们呼其为“橘秀才”。

日本向唐朝派留学生始于贞观四年(630年),以犬上三田为大使的遣唐使团,带来了一些学问生僧。终唐一代,日本遣唐使船共到中国19次,据说有13次都带有留学生,每批少则一二十人,多则二三十人。日本留学生凭借国子监各种优越的条件,加上自身的努力,有许多人学有所成。如晁衡(阿倍仲麻吕)“各成太学”,被唐朝擢任为官,先后任过左春坊司经局校书、左拾遗、右补阙、秘书监、镇南都护、安南节度使等职。吉备真备留学期间,“研览经史,该涉众艺”,在经史、法律、军事、音乐、天文等方面都颇有造诣,归国后官至天皇侍讲、右大臣。这些留学生为日本借鉴、师法唐朝制度、文化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向唐派遣留学生最多的是新罗国。贞观十四年(640年)新罗开始向唐派遣留学生,“玄宗开元中,数入朝,又遣子弟入太学,学经术”[36]。在唐文宗开成二年(837年)新罗竟一次就派来216人。新罗学生崔致远还在唐朝考中了进士。

渤海国也曾多次派诸生到长安太学,攻读儒家经典,学习唐朝的各种制度。曾任渤海国相的乌炤度及其儿子,还在唐朝考中过进士。

吐蕃留学生入唐是从文成公主时开始的。神龙二年(706年),唐中宗曾敕令:“吐蕃王及可汗子孙,欲习学经业,宜附国子学读书。”[37]

唐朝的留学生教育水平很高,对中外文化的交流,对中华文明向周边地区和国家的传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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