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前期,还流行一种《泼胡乞寒》之戏,舞时,“坊邑相率为浑脱队,骏马胡服,名曰《苏莫遮》。旗鼓相当,军阵势也。腾逐喧噪,战争象也。……裸形体,灌衢路,鼓舞跳跃,而索寒焉”[45]。这是一种群众性自娱舞蹈,场面热闹、盛大。人们化装游乐、布置场地、装饰街道,**跳足,挥水投泥,以水相泼,十分欢乐热闹。但由于此舞不符合中原民情,屡遭非议,终于在玄宗朝遭到禁止。[46]
除以上所说的几种较著名的舞蹈外,当时还流行不少舞蹈,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隋唐五代时期是我国舞蹈发展史上的一个高峰,这也是当时社会风气开放、封建礼教束缚较轻的反映。
四、戏剧的发展
中国的戏剧艺术在隋唐五代时期是一个重要的发展阶段。在当时民间流行的剧种很多,主要有:三大歌舞戏——《大面》、《拔头》、《踏摇娘》、参军戏、傀儡戏等,至唐后期又出现了杂剧。
歌舞戏是以故事情节为主,由演员装扮成人物,用歌唱或说白以及辅之以表情动作的文艺节目。它不同于后来的戏剧,它在表演时的舞蹈成分还很多,其中还杂有一些古老的角抵戏和杂戏的形式。杜佑《通典·乐·散乐》中说:“歌舞戏,有《大面》、《拔头》、《踏摇娘》”。这是唐代最有名的三大歌舞戏。
《大面》,又称《代面》,演员戴面具登台演出北齐兰陵王的故事,所以又称为《兰陵王》。崔令钦《教坊记》说:“《大面》出北齐。兰陵王长恭,性胆勇,而貌若妇人。自嫌不足以威敌,乃刻木为假面,临阵著之,因为此戏。亦入歌曲。”这个歌舞戏在唐代流传很广,宫廷宴会时经常演出以助兴。唐玄宗的弟弟李隆范5岁时即能表演《兰陵王》,郑万钧《代国长公主碑》记:“则天太后御明堂宴。圣上(指唐玄宗)年七岁,为楚王,舞《长命女》。……岐王年五岁,为卫王,弄《兰陵王》,兼为行主词曰:卫王入场,祝愿神圣神皇万岁,子孙成行。……”[47]这个戏在表演时,除了戴假面具,还有其他道具,“戏者衣紫,腰金,执鞭也”[48]。这个歌舞戏,在唐代还传入日本,至今还能以保存着古代的舞面舞服演出[49]。
《拔头》,又作《钵头》。它是从西域传来的一个歌舞戏。据《旧唐书·音乐志》载:“《拔头》,出西域。胡人为猛兽所噬,其子求兽杀之。为此舞以象之也。”它初传来时,似乎是表现人与兽搏斗的舞蹈故事。在长期的发展中,故事情节有所改变,表演也由单纯的舞蹈逐渐发展成为有歌有舞的歌舞戏节目。《乐府杂录·鼓架部》说:“《钵头》,昔有人父为虎所伤,遂上山寻其父尸。山有八折,故曲有八迭。戏者被发、素衣、面作啼,盖遭丧之状也。”故事情节由表现人与兽搏斗的场面,发展成为表现上山寻父尸所经历的种种磨难,其中大概就包括与虎相遇而搏斗的场面。其有歌有舞,以表现遭丧而心情痛苦的场面是显而易见的。这个歌舞戏在唐代也很流行,出现了像容儿这样的表演大师,连里中小儿也可以模仿其情状而嬉戏。张祜《容儿钵头》诗云:“争走金车叱鞅牛,笑声唯是说千秋。两边角子羊门里,犹学容儿弄《钵头》。”这个节目在唐代可谓妇孺皆知、家喻户晓了。
《踏摇娘》,是一出具有现实主义意义的歌舞戏。崔令钦《教坊记》载:“北齐有人姓苏,疱鼻,实不仕,而自号为郎中。嗜饮酗酒,每醉辄殴其妻。妻衔悲,诉于邻里,时人弄之。丈夫著妇人衣,徐行入场。行歌,每一迭,傍人齐声和之云:‘踏摇和来,踏摇娘苦,和来!’以其且步且歌,故谓之‘踏谣’;以其称冤,故言苦,及其夫至,则作殴斗之状,以为笑乐。今则妇人为之,遂不呼郎中,但云‘阿叔子’。调弄又加典库,全失旧旨。或呼为‘谈容娘’。”这出戏揭露了当时普遍存在的男女不平等现象,控诉了黑暗的不合理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反响。苏五奴妻张四娘,就是一位善歌舞、美姿色、能演《踏摇娘》的著名表演艺术家。这出戏在民间经常演出,引起人们的极大共鸣。常非月《咏谈容娘》诗云:“举手整花钿,翻身舞锦筵。马围行处匝,人压看场圆。歌要齐声和,情教细语传。不知心大小,容得许多怜。”这出戏有完整的故事情节,有歌有舞,且有说白及表情动作,有规定的情景场次,出现了旦、末、丑三个角色,已具有后代戏剧的雏形。
参军戏,源于秦汉时的俳优表演,类似于滑稽戏。它最初是描写一个赃官遭优伶戏弄的故事,《乐府杂录·俳优》载:“开元中,黄幡绰、张野狐弄参军,始自后汉馆陶令石耽。耽有赃犯,和帝惜其才,免罪。每宴乐,即令衣白夹衫,命优伶戏弄辱之,经年乃放。后为参军,误也。开元中,有李仙鹤善此戏,明皇特授韶州同正参军,以食其禄。是以陆鸿渐撰词《韶州参军》,盖由此也。”后来故事内容有所变化,出现了许多属于参军戏形式的节目和杰出的表演艺术家。“武宗朝有曹叔度、刘泉水、咸淡最妙。咸通以来,即有范传康、上官唐卿、吕敬迁等三人,冯季皋亦其次也。弄《假妇人》,大中以来有孙乾饭、刘璃瓶,近有郭外春、孙有熊。……弄《婆罗》,大中初有康迈、李百魁、石宝山。”其中最著名、最具战斗力的是懿宗朝的表演艺术家李可及所表演的《三教论衡》,他把嘲弄的矛头直指被统治者尊奉为三教圣人的释迦如来、太上老君、孔子。参军戏诙谐幽默,妙趣横生,深受群众喜爱。李商隐《骄儿》诗有:“忽复学参军,按声唤苍鹘。”薛能《吴姬》诗也有:“此月杨花初似雪,女儿弦管弄参军。”连小孩、女儿都能够模仿参军戏而嬉戏,可见参军戏在当时是极为流行的。
傀儡戏,又称“窟礌子”或“魁垒子”,即现代所说的木偶戏。传统的傀儡戏,是作为丧葬祭献之戏。据《封氏闻见记》卷四载:代宗时太原节度使辛杲京葬日,诸道节度使争以傀儡戏“道祭”。范阳的祭盘最大,“刻木为尉迟鄂公、突阙斗将之像。机关动作,不异于生。祭讫,灵车欲过,使者请曰:‘对数未尽。’又停车设项羽汉高祖会鸿门之像,良久乃毕。缞绖者皆手擘布幕收哭观戏。事毕,孝子陈语与使人:‘祭盘大好,赏马两匹。’”像这种“道祭”,实际上是一次傀儡戏汇演。不过,唐代傀儡戏主要还是作为宴享嘉会娱乐项目而经常上演。僖宗时,成都节度使府,“频于使宅堂前弄傀儡子,军人百姓,穿宅观看,一无禁止”[50]。杜佑《通典·乐·散乐》说傀儡戏在唐代已经是“闾市盛行”。《乐府杂录·傀儡子》记载了一位姓郭的民间表演傀儡戏艺人,“发正秃,善优笑,闾里呼为‘郭郎’,凡戏场必在俳儿之首也”。梁煌《咏木老人》(一作唐玄宗诗)诗云:“刻木牵丝作老翁,鸡皮鹤发与真同;须臾弄罢寂无事,还似人生一梦中。”描写了提线木偶的表演情景。林滋《木人赋》也叙述道:“……来同僻地,举趾而跟底则无;动必从绳,结舌而语言无有。……既手舞而足蹈,必左旋而右抽。藏机关以中动,假丹粉而外周。”[51]把木偶戏制作的惟妙惟肖展现出来。在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206号张雄夫妇合葬墓中曾发现过绢衣木偶[52],证明在初唐就出现了用傀儡来表演有故事、有情节的歌舞戏。这在中国戏剧史上也具有重要意义。
杂剧大盛于宋元时期,但其形成比之当更早。至晚在唐后期,地方上已经出现了简单的杂剧形式。唐文宗大和三年(829年),南诏进攻东、西川,掠走五万多人,“音乐技巧,无不**尽”。后来,据李德裕的调查报告称,被掳走的人口中,“其中一个是女子锦锦、杂剧丈夫两人”。[53]这是历史上最早关于杂剧的正式记载。据《酉阳杂俎》续集卷三记载,当时的四川地区还出现了“五人为伙”的戏班子,流动演出,“五人为伙……监军院宴,满川等为戏,以求衣食。少师李相怒,各杖十五,递出界”。这5人是千满川、白迦、叶珪、张美和张翱,为我国戏剧史上见诸记载的最早的戏班之一。晚唐五代还开始上演了不少优秀剧目,比较有名的有:《刘辟责买》、《旱税》、《麦秀两歧》、《排闼戏》等。
《刘辟责买》,约编成于唐宪宗元和元年(806年),但没有得到演出的机会。《唐语林》卷一载:“高崇文……入成都日,若有闲暇,命节级将吏,凡军府事无巨细,一取韦皋故事。……举酒与诸公尽欢。俳优请为《刘辟责买》戏,崇文曰:‘辟是大臣,谋反,非鼠窃狗盗,国家自有刑法。安得下人辄为戏弄。’杖优者,皆令戍边。”这是一出揭露叛逆刘辟,讽刺封建官僚欺压人民的“现代戏”。
《旱税》,是唐德宗贞元二十年(804年),优人成辅端讽刺当时管理京畿地区的高级官吏——京兆尹李实的戏。李实对人民非常残暴,尽量加重对人民的剥削,以取媚皇帝,史称其“恃宠强愎,不顾文法,人皆侧目”。当时关中大旱,李实向皇帝报告说:“今年虽旱,谷田甚好。”人民照旧得纳租交税,为此不得不拆屋卖麦苗。成辅端利用在皇帝面前演戏的机会,扮成穷苦人民的形象,创作并上演了这出戏。戏中共有几十段倾诉人民疾苦的唱腔,其中之一为:“秦地城池二百年,何期如此贱田园,一顷麦苗五石米,三间堂屋二千钱。”为此得罪了李实,遭诬陷,以“诽谤国政”罪被杀害。[54]这是反映唐中叶尖锐的阶级矛盾的“现代戏”。
《麦秀两歧》,本是东汉初渔阳人民颂扬同情人民、鼓励农业生产的清官张堪的一首歌曲,[55]一直流传到唐代,又填了新词。晚唐五代时期被改编为戏剧。据《太平广记》《封舜卿》引《王氏见闻录》载:五代后梁时封舜卿出使西蜀,当地为他表演了这场戏。情节大体是:堂前摆着割麦用的工具,由几十个演员装扮的穷人,身着破衣烂衫,拖儿带女,提筐拾麦,同时唱着自述困苦生活的歌,歌声悲惨。反映了人民痛苦的生活,讽刺了统治阶级。
《排闼戏》,又名《樊哙排君难》。它是根据楚汉相争时“鸿门宴”的故事改编的,为了庆贺唐昭宗返正而上演,属于历史剧。据《唐会要·诸乐》载:“光化四年(901年)正月,宴于保宁殿,上制曲,名曰《赞成功》。时盐州雄毅军使孙德昭等,杀刘季述,帝反正。乃制曲以褒之,仍作《樊哙排君难》戏以乐焉。”显然,这出戏是有一定的政治目的的。
像这类戏剧,一定还有不少,可惜没有流传下来。此外,还有一种被称为“合生”的有说有唱有舞的戏剧形式,在唐前期已很流行。《新唐书·武平一传》载:中宗宴两仪殿,“胡人袜子、何懿等唱合生,歌言浅秽”。平一上书曰:比来“妖妓胡人、街童市子,或宫妃主情貌,或列王公名质,咏歌蹈舞,号曰‘合生’”。这些戏剧艺术的发展标志着这一时期已经具备有后世戏剧的雏形。
五、民谣、民乐与民间音乐比赛
唐代的民间歌谣活动十分盛行,诗人们以“行人南北尽歌谣”[56],“人来人往唱歌行”[57]等诗句来反映当时民谣的盛况。
对情歌、唱山歌等活动,广泛流行于乡村僻壤及少数民族地区。《宣和画谱·唐女仙吴彩鸾》条记载:“南方风俗,中秋夜妇人相持踏歌,婆娑月影中,最为盛集。”民间赛歌成为一些地区的风俗,如巴渝一带,“岁正月……里中儿联歌《竹枝》,吹短笛击鼓以赴节。歌者扬袂睢舞,以曲多为贤”[58]。民歌的盛行,影响到文人的创作,刘禹锡的《竹枝词》有:“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情)却有晴(情)。”“楚水巴山江雨多,巴人能唱本乡歌”。《堤上行》之二有:“江南江北望烟波,入夜行人相应歌。”《踏歌词》之二有:“春江月出大堤平,堤上女郎连袂行。唱尽新词欢不见,红霞唤树鹧鸪鸣。”这些都反映出大江南北民间对歌的盛况。
文人的作品,往往成为民间歌手传唱的内容。《集异记》记载的三位著名诗人王昌龄、高适、王之涣旗亭听歌的故事,就反映了这种情况。
唐代涌现出一批具有较高水准的民歌手。如刘采春,据说能唱120余首歌曲,“皆当代才子所作。其词五、六、七言,皆可和矣”。每当她一展歌喉,“歌声彻云,闺妇行人莫不涟洏”[59]。街头流浪艺人张红红,“本与其父歌于衢路丐食”,后被选入皇家宜春院,因聪明伶俐,闻曲即可默记心中,被宫中人称为“记曲娘子”[60]。念奴是位女高音,“每啭声歌喉,则声出于朝霞之上,虽钟鼓笙竽嘈杂而莫能遏”[61]。开元时宜春院歌手永新,本名许和子,原为吉州永新县乐家女。“既美且慧,善歌,能变新声。韩娥、李延年(汉代著名歌唱家)殁后千余载,旷无其人,至永新始继其能。遇高秋朗月,台殿清虚,喉啭一声,响传九陌。明皇尝独召李谟吹笛逐其歌,曲终管裂,其妙如此”。一次,“赐大酺于勤政楼,观者数十万众,喧哗聚语,莫得闻鱼龙百戏之音。上怒,欲罢宴”,高力士奏请永新出演,只见她“撩鬓举袂,直奏曼声,至是广场寂寂,若无一人;喜者闻之气勇,愁者闻之肠绝”[62]。可以说,永新的歌具有极大魅力,扣人心弦。此外,还有李可及、韦青、李龟年、李鹤年、米嘉荣、田顺郎、南不嫌、陈意奴,等等,举不胜举。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唐代是诗的世界,歌的海洋。
唐代的民间音乐,尤其是市民音乐活动,有很大的发展。首先,表现在唐代涌现出了一大批民间音乐家,如弹琵琶的曹保保、曹善才、曹纲祖孙三代,奏箜篌的李凭、张野狐及李齐皋父女,吹笛的李谟、孙楚秀、尤承恩、云朝霞,击羯鼓的黄幡绰、王文举,等等,粲若群星[63]。至于那些连名姓都没有留下来的民乐艺术家们,就更如满天星斗,数不胜数了。白居易在浔阳江头遇到的琵琶女,即其中之一,她还算幸运者,通过诗人的名篇《琵琶行》,后人还能领略到其风采。这些艺术家大都来自民间,起码也受到民间艺术的深刻影响。
其次,从乐器种类的繁多上,也可以看出当时人音乐生活之丰富。据唐人段安节《乐府杂录》所载,较常用的乐器约有300种,可以分为吹奏、弹奏、击奏乐器3类。仅鼓就有羯鼓、铜鼓、腰鼓、桴鼓等10余种,大部分乐曲在演奏时,“皆擂大鼓,杂以龟兹之乐,声震百里,动**山谷”[64]。它如琵琶、笛、笙、筚篥、方响、箜篌等,则是当时最盛行的乐器。
另外,唐代市民音乐比赛更为当时的城市生活增添了热闹情趣。都城长安是各种有专长的艺人云集的地方。长安城中的王公贵族官僚士大夫之家和歌榭酒楼妓馆之中,经常是歌舞升平。长安市上还经常举行各种音乐比赛,届时行人驻足,好不热闹。有的为了增加新奇性,男扮女装,及至公开亮相,才令人豁然明白。《乐府杂录·琵琶部》就记载了这样一次市民音乐比赛:
贞元中,有康昆仑,第一手。始遇长安大旱,诏移两市祈雨。及至天门街,市人广较胜负及斗声乐。即街东有康昆仑琵琶最上,必谓街西无以敌也,遂请昆仑登彩楼,弹一曲新翻羽调《绿腰》,其街西也建一楼,东市大诮之。及昆仑度曲,西市楼上出一女郎,抱乐器,先云:“我亦弹此曲,兼移在枫香调中。”及下拨,声如雷,其妙入神。昆仑即惊骇,乃拜请为师。女郎遂更衣出见,乃僧也。盖西市豪族,厚赂庄严寺僧善本,以定东廛之胜。
像这一类的活动,经常举行。如白行简的《李娃传》提到长安东街和西街的“凶肆”(从事殡葬业)商人,为了争胜,在天门街比赛各自殡仪和挽歌歌者的优劣,竟引得一时万人空巷。《太平广记·赵燕奴》记载,“以捕鱼宰豚为业”的市民赵燕奴,“每斗船驱傩及歌竹枝词较胜,必为首冠”。类似此类的市民音乐比赛,构成唐代城市丰富多彩生活的一个侧面。
顺便提一下唐代的“庙会”和“戏场”。随着商业的发展和城市的繁荣,市民文娱生活在中唐以来逐渐兴旺。一些以从事文艺为业的伎人,除了投靠宫廷贵族以外,也开始直接面向观众献艺。这种卖艺场所多集中于寺庙,形成“庙会”和“戏场”。据《南部新书》记载:“长安戏场多集于慈恩,小者在青龙,其次荐福、永寿。”这种庙会中的戏场有各种杂戏及音乐表演活动,据《裴铏传奇·崔炜》条载:“贞元中,中元日,番禺人多陈设珍异在佛庙,集百戏于开元寺。”卢子《逸史》也说:“唐天宝后,有张某为剑南节度使,中元日,令郭下诸寺,盛其陈列,纵士女游观。”逛庙会戏场的除了官僚贵族外,更多的是普通士子、妓女及平民百姓。由于戏场聚集了各种百戏艺术,娱乐性较强,所以吸引了人们乐此不疲。唐宣宗大中二年(848年),万寿公主丈夫郑颢重病卧床,万寿公主仍泡在“慈恩寺观戏场”。由此可见,庙会戏场之魅力无穷。此外,在城市中还出现了随地而设的卖艺人场子。《尚书故实》中提到的“京国顷岁街陌中,有聚观戏场者”,当即指的这种场子。庙会和戏场的出现,反映了唐五代市民生活的逐步开展。这种庙会、戏场逐渐朝着宋代的瓦栏勾舍方向发展。
注释
[1]张彦远:《历代名画记》。
[2]郭若虚:《图画见闻志》。
[3]郭若虚:《图画见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