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罢了,秦邵宗语气漠然,“确实死了痛快些。”
鬼面犬芥不过作为酒中小谈资,南宫雄随便一说,秦邵宗也就随便一听,谁也没在意。
后面依旧说起结盟一事,包括后面如何应对兖州。
待要事都谈得差不多,南宫雄对秦邵宗低声说,“我青州的女郎温柔多姿,楚楚动人,秦君侯是否要领略其中风采?”
“谢过。但南宫青州留着自个领略吧。”秦邵宗放下酒樽。
南宫雄听他语气平淡,顿时有些不悦了。他青州女郎如花似玉,这人这口吻是何意,看不上吗?
“听闻秦君侯携女眷同来,难不成你在隔壁宅中藏了个天仙?”南宫雄不由问。
秦邵宗转过头来,今夜喝了不少酒,他俩周边都堆好了些酒坛,但那双棕瞳并不见混沌,反而像折射着寒芒的刀面,“我此行南下为伐青莲教而来,还望南宫青州能专注于此事。”
话中话:不该管的别管,不该好奇的也别好奇。
南宫雄冷呵了声,“好心招待你,不领情便罢。我青州女郎美愈天人,比你北地的更有风情。”
秦邵宗:“我舟车劳顿前来甚是疲惫,现今事已定,其余无甚可聊,不如各自散了回去养精蓄锐,南宫青州觉得如何?”
南宫雄面色微黑。
过云郡好歹是青州的地盘,他是主人家,这散场的词儿也理应由他来说。二十余年过去了,这秦邵宗还是死性不改……
“那今日就到这里吧。”南宫雄皮笑肉不笑。
黛黎用了晚膳,又在这府中逛了一圈,最后回房泡澡。
和赢郡相比,青州的水系要发达得多,因此取水相对容易。
这府邸在他们入住前经过细心整理,物资应有尽有,上到家具摆件,下到服饰和马匹草料,甚至连添入杅桶中增香的花瓣都有。
筹备者不可谓不心细如发。
现今已入夏,洗澡水调至温热即可。
念夏和碧珀备了一桶水,还在旁边贴心地放了个装满热水的水盆,方便黛黎随时添水,延长泡澡时间。
黛黎舒舒服服泡完澡,穿好衣服回到内间,从匣子里翻出一个桑皮纸小本和一支小炭笔,开始写写画画。
这是名册本,记录着督查队每人的姓名,还有已到北地采购精盐的商贾的大致信息,包括哪支商队来自何地,和即将前往的州。
除此以外,还有一张她拜托莫延云画的浓缩版地图。
“得让他们去更南边看看才行。”黛黎喃喃道。
旁边的烛台静静燃烧着,不知不觉,蜡烛已少了一截。黛黎将写了计划的小本子阖上,放在枕头下面,她正想上榻睡觉,外面却在这时传来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