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娥眼皮颤得更厉害了些。
除了胡钢铁,屋里其他人都应该知道胡月娥是装晕了。
“可以醒了。”陈蕴无奈地笑着提醒:“晕血不会晕太久。”
胡月娥缓缓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躲开众人视线,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喝醉了酒。
“吃饭吃饭。”
胡钢铁坐回桌上,又跟没事人儿似的端起酒杯抿了口。
“胡大哥喝酒。”高明举起酒杯,主动碰了下:“孩子有孩子的路,不读医学院找个工作干也能过好日子。”
胡钢铁抬头抹了把嘴角边的酒水啧啧道:“高老弟说得在理,咱们这日子过得比公社里的强,至少这白酒我还能偶尔喝上两杯。”
“老哥能这么想就好。”
不知多少度的白酒,顺着喉咙流下,所过之处就火辣辣的难受起来,高明微微皱了皱眉放下杯子。
陈蕴很好奇这个年代的白酒到底什么味道,悄悄挪过去抿了一小口。
这哪是酒……和酒精有什么区别。
“反正明年这天到底什么情况还说不好,不上医学院也好……上了说不定半道变天又白读了……”
正在喝水缓解口腔火辣的陈蕴停下动作。
夹菜的高明也看了过去。
胡钢铁也不是能喝烈酒的样子,这才几杯下肚舌头就有些打卷。
“喝几滴猫尿就开始胡说八道,什么变天不变天……再大的雨都淹不住咱们厂。”杨菊花显然没听懂胡钢铁的意思。
“你个老娘们懂个屁。”胡钢铁眼睛一横,冲着杨菊花狠狠打了个酒嗝:“我和高老弟说,你就管好家里那一亩三分地算了。”
杨菊花不屑的嗤笑一声,问陈蕴和软秋:“吃饱了上我屋去说会儿话,让他们几个老爷们慢慢喝酒。”
“我吃饱了。”软秋推碗站起来。
几个女同志去了隔壁,把屋子留给明显有大事要说的几个男人。
“杨大嫂家收拾得可真干净。”软秋笑着到处打量。
虽然在家里做饭,但屋里闻不到一点油烟味,家具都擦得能看清木头纹理。
杨菊花是个利索人,胡月娥也勤快,家里的活能分担去大半。
哪怕山脚暖和,山里天一黑仍然寒气肆虐,呼吸间都能看见白气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