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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实现中学职能的建议（第1页）

四、实现中学职能的建议

科南特调查的结论主要有两点。一是现有的综合中学完全有可能完成教育美国青年的使命。根据自己调查的结果来看，接受调查的部分中学对学生所实施的教育基本是令人满意的。如果全美国的中学可以像这些中学一样办得那样好，那么全美国青年就可以接受到较好的教育，三种教育目标也就可以达成。二是现有的美国中学也存在很多的问题。比如“擅长文理科目的学生通常还受不到很好的鞭策去进行十分刻苦的学习，他们所学的文理课程的范围还不够广泛。对高才生来说，司空见惯的事情常使他们不学外语，忽视英语和社会研究课，而去专攻数学和自然科学。此外，女高才生常常不学数学和自然科学以及外语。”②

科南特提出的对策的基本要点是：保留美国教育的基本范型；改革现有综合中学；在部分地区建立新的综合中学，淘汰小型中学。基于调查的结论，科南特认为，既然现有的综合中学完全有可能完成教育美国青年的使命，那么就不需要对美国教育的基本范型做出根本性的改动。需要的是参考科南特提出的改革综合中学的建议。科南特认为，他提出的这些建议不是理论，也不是实验设想，而是某些学校已经实施，经过实践证明的成功经验。这些建议综合起来构成了那些“具有广泛综合性的、工作令人满意的中学的重要特征”①。但这些建议必须综合使用才能产生实际的效果。科南特强调，对待教育问题，一方面要采用已经过试行并检验过的办学方式；另一方面还要虚心对待那些正处于计划或实施中的实验结果，这两方面并不矛盾。他对于当时在中学中试行的低年级开设外语、数学、新物理教学法、电视教学等实验都表示赞赏，但这些方式仍然处于研究实验阶段，未能得出最终的结果。因此，科南特在建议中就没有提到这些方法，而是把重点放在那些已经得到证实的成功经验上。

为了把完成教育美国青年使命的可能性变成现实，首先，需要减少小型中学的数量；其次，需要社区对中学的支持，还需要地方教育董事会和学校行政人员的共同努力。在实现三大教育目标上，综合中学要比小型中学经济。科南特参观过许多大型的中学，也去过小型的中学。小型中学要实现综合中学的目标，需要花费更多的经费。如果要照顾各个层次学习水平的学生，就需要为各个科目聘用合格的教师，这要花费极多的钱。况且由于小型中学中擅长文理科目的学生少，要让这些学生保持兴趣也是困难的。为了能在不增加庞大开支的情况下保持教学的质量，科南特建议美国的许多州首要的问题是通过改组学区来淘汰小型中学。在当时的少数州中，已经通过立法或者选民的活动促成了小型中学的改组。科南特呼吁在余下的州中，热心公共教育的人士要发动舆论，使大家赞同小型中学的改组。①具体的建议有以下几个方面。

1。能力区分、因材施教

（1）设置专门辅导员。

在中学里，科南特建议最好每250～300名学生有一名专职的辅导员，以便使学生的能力得到区分，使学生在每学年能够选择合适自己的课程。对学生进行能力区分是实施综合中学的前提，辅导工作的目的是力求使学生每年订出符合其兴趣与能力的选课计划。

他们的具体工作是同家长和学生密切接触，根据学业和能力倾向测验、各门课程的成绩记录以及教师的评语来测定学生的兴趣和能力，通过辅导工作力求年年使学生订出符合其兴趣与能力的选课计划。这些辅导员需要熟悉使用学生能力倾向与学业成绩测验工具的方法，这些辅导员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替代家长，而是说服家长，使聪明的孩子能够选修11年级、12年级的数学、物理和外语。②科南特建议对学生的辅导工作应当从小学就开始做起。并在“六、三、三”学制和“八、四”学制中，做好学生转学或者是升入不同学校时学校间辅导工作的衔接。

（2）制订个性化的课程计划。

科南特建议在对学生能力有所了解的基础上，所有学校都应为每个学生制订个性化的课程计划。他认为这样的方式比一些学校将学生明显地分为文理科和升学准备科的方式要好。

一方面，辅导员根据对学生的学习能力的评定，为擅长文理科目的学生推荐最低限度的课程计划，为毕业后要直接工作的学生推荐另外的课程计划。这样一来，同等能力、同样职业兴趣的学生将学习基本相同的课程。由于学生们是根据自己的能力和职业兴趣来选择课程的，因此学生不会由于选择课程的不同出现明显的分科或者是分轨，比如以“升学预备科”“职业科”“商科”等被分为不同的群体。另一方面，使用个别化课程计划的方式同样能挑选出擅长文理科目的学生，如果能对他们进行良好的辅导工作，那么实际的教学效果并不比那些将学生明显地分为文理科和升学准备科的学校的效果差。

在区分时，科南特提醒要注意不要严格区分不同选课计划的各组学生。明显地分为文理科和升学准备科的方式将会使注册文理科的学生产生优越感，由此导致许多家长极力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文理科的学生，结果使许多注册为文理科的学生无法胜任所学的数学、物理和外语等课程。①

个性化课程计划照顾到不同学生的需要，不同学生在同一个学校中学习的情况下，有文理特长的学生能充分展现其才能，其他学生也能自由发展他们的职业兴趣，可谓一箭双雕。

（3）能力分组。

尽管有些中学老师认为各种学习能力不同的学生应当在同一个班级里学习，但科南特认为，在中学中不但要进行能力分组，而且要根据学生在每门课上的学习能力来进行分组。具体的做法是，对于学生学习的英语、美国史、代数以及物理等，至少应该分为三种班级：甲班学生是学习能力最高的学生，乙班学生是学习能力中等的学生，丙班是学习能力较差的学生。其中由于乙班的学生最多，还可以根据乙班学生的能力不同再分为几个小组。按照这样的分类办法，某学生可能在学习数学时在甲班，而学习英语时在丙班。各个学生都可以根据自己在每门课程上学习能力的情况来找到适合自己学习的班级。

这种分组的方式不同于那种一刀切的、将某一学生的所有课程都放到一个特定组中的方法，而是按照科目的不同来分。依照这一方式，某一学生学习历史可能在能力高的组中，但学习数学可能在能力中等的组里。①

科南特为中学所设置的课程十分灵活，学生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不同的课程，即使是同一门课程，也由于学生能力的不同区分为几个等级。此外，在学习过程中，学生还根据每年测验的不同，对自己的课程计划做出及时的调整。充分照顾到了学生的个别情况。但这种做法操作起来较为繁琐，耗费的人力、物力也较大。

2。必修课和选修课相结合

尽管学生具有个性化的课程计划，但是所有学生都要完成相同的普通教育课程。全体学生毕业时都要完成4年的英语、3年或4年的社会研究以及一定年限的数学和自然科学课程。普通教育中一是要包括一定的文理课程，保证一定的学术水准；二是部分课程要发挥传递美国民主和自由传统的功能。

对于选修课程，所有学生要在中学毕业的另一个条件是完成七门以上不包括体育的选修课程。科南特同时鼓励学生选修艺术和音乐。这些选修课程不应是杂乱无章的，而应该或者以发展谋生技能的课程为核心，或者以学习具有文理科性质的课程为核心。

在考核学生的成绩时，科南特认为，一方面，对高级文理课程——外语、数学和自然科学，教师的判定要坚持高标准，如果学生不能达到该科所需掌握的最低水平，教师就需要打不及格。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选拔出尖子人才，使没有能力学习这样课程的学生不要轻易选修这样的课程，同时，已经选修了的同学没有及格就不能继续学习这样的课程。

另一方面，对于必修的课程，科南特认为，应该采用另一种标准。因为这种课程是所有学生不论能力高低都需要学习的，所以如果学生尽力学了，无论达到怎样的成绩，都应该给予及格，这样可以提高学生学习的自信，培养学生的学习兴趣。①

3。培养美国式民主意识

科南特之所以赞成建立综合中学，是因为这样，同一个地区的大量学生可以进入同一所学校，有利于彼此间的理解和交流，培养共同的意识形态。他认为学校应当为传递美国的民主和自由传统做出努力。对此，他提出了三点建议。

第一，组织一种本班教室。科南特认为，在学校中要促进学习能力不同的学生以及选择不同职业科目的学生之间的相互了解。这种本班教室应当成为学生交往的一种重要场所。学校要负责安排学生尽可能地在这些场所活动，使学生在活动中发展出为大家谋福利的意识。

第二，在本班教室中让学生做代议制政府活动的练习。让各个班级推选出一到两名学生参加学生会，每次会议后由学生代表回本班传达情况。他们听取本班同学的意见，并按照他们的意见来对讨论会上的议题做出表决。学校在这方面要大力支持学生会的工作，使学生们能讨论当时出现的一些重要问题。

第三，在12年级开设社会研究的课程。这些课程的内容主要是美国问题或美国政府研究类课程。内容包括时事以及对美国各种问题的讨论。在这样的班级里应当有各种能力和兴趣的学生。教师要鼓励所有学生讨论问题，课程应当促进学生了解美国式的政府和美国自由社会的经济基础，并促进不同类型的学生之间相互尊重和了解。

科南特希望通过这样的课程组织形式为美国民主社会培养合格的公民，培养未来明智的选举者，以促进美国民主的发展。科南特解释说，开办综合中学的一个十分重要的目的就是在能力不同和职业兴趣不同的学生中间发展相互尊敬和了解的感情。他举例说，在他访问一所学校时，曾经听一位教育局长说，他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使未来的工厂经理和劳工领袖抱相互尊敬和了解的态度。这位局长认为坚实的民主精神是这个城市的一个特征。但遗憾的是，在经过广泛的调查后，他发现，许多社区还没有能利用综合中学来作为不同学生群体之间相互了解的工具。

4。加强学术训练

在对综合中学的各种建议里，科南特用大量篇幅建议加强对于擅长文理学生、天才学生的教育。

（1）让擅长文理科目的学生受到的教育广博且扎实。

擅长文理课程学习的学生，指“那些有能力、有实效、有收获的学习数学、自然科学和外语高级课程的少数学生”①。按照美国分配常模，科南特认为这类学生在9年级学生里大约只占15～20%。这一建议的目的是为了使“有能力学好数学和外语这两门课程的学生从9～12年级（相当于中国的初三到高三）都要学习这两门课程”。

科南特建议让擅长文理科目学习学生至少学习以下一些课程“除4年英语、3年社会研究外，还需要必修4年的数学，3年的自然科学、4年的一门外语；总计4年内要学习带有家庭作业的课程18门。这个课程计划将要求每周至少做家庭作业15小时”②。如果这些学生愿意，还可以为这些学生的学习增加第二外语，或者社会研究课程。辅导员可以向学生建议增加额外的课程计划。

科南特强调，擅长文理科目学生所具有的潜在能力是其同辈人中很少有的，但他们只占到同龄学生的15%。这些学生“如果不在求学时代尽可能使之发展这种潜力，以后就很难再得到充分的发展。从个人的观点来看，在学校时未能发展其才能，就等于关上了他们许多智慧之门。例如，在中学没有学习好数学和自然科学，以后就很难进入工程学校，很难学医学大学预科课程，也不可能在大学奠定走科学道路的基础”。“在中学未能选修适当的课程，对个人所造成的损失是明显的，对国家也是一种损失。”①擅长文理科目学习的学生大概占全体学生的15%，这些学生乃是日后各种专业人才的源泉。这些学生在中学阶段应该受到尽可能广博并且扎实的教育。

他同时强调，自己的课程计划并不是一种为了以后学习外语、自然科学或是数学的专门化的课程计划。而是为了以后学生在大学能选修更加广泛的课程。科南特并不认为中学的学习是为了给大学的学习作预备。他认为，擅长文理科目学习的同学应当在中学选修全部较难学习的课程，并且应当升入大学。但是因为美国的学院或大学为本科生开设的课程十分广泛而多样，无法把中学学习的各门课程的详细内容和学生以后在大学学习的内容联系起来。此外，中学教育界的人反对大学招生的人来影响中学课程的设置。由于美国的国情，各个州自己制定本州的教育政策，全国在同一年级所用的教科书也千差万别，因此无法要求所有的大学都规定学生在入学时要具有同样的基础知识。

（2）让具有高度天赋的学生刻苦学习。

科南特认为在全国范围内，有大约3%的学生属于有高度天赋的学生。对这些学生，要在高中制定专门的指导人员来成为他们的导师。首先，老师要在7年级、8年级甚至更早些的时候就开始发现这样的高才生；其次，对这些学生要给予特殊的照顾，老师不仅要在课业上指导他们，并且还要发展他们的兴趣，使他们能在中学阶段刻苦学习。

对于这些学生，科南特还建议要使他们在中学学习的最后阶段就开始学习大学的课程，如大学英语、大学数学或大学历史等。如果学生通过了这些课程的考试，可以给予学生这些课程的大学学分，并可以给这些学生读大学二年级科目的资格。实施这类课程计划的好处是可以加强所有学习这类文理课程的氛围，此外对学习文理课程成绩不佳的学生有鞭策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