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因为你,”齐柏宜低声说,“你那么使劲干什么。”
池却经验不足,用力的方式是很一根筋的原始,他很虚心地接收齐柏宜的指摘,“怪我。”
齐柏宜抬起头和他接吻,手按在池却背后的脊骨上,这一刻好像翻越博格达成千上万次。
填报志愿的那几天,程昇一直很忧愁。齐柏宜不找他,他就找到他家里,打开门,池却坐在齐柏宜家的沙发上,用着齐柏宜的杯子喝水,看到程昇来了,原本想装作没看见,但齐柏宜指使他去给程昇倒水,他就去了。
天又热起来,齐柏宜的冰箱里填满了绿豆雪糕,是池却去一个市场上,进到冷库里给齐柏宜批发出来的。
程昇咬了一口雪糕,斯哈斯哈地呼出一口冷气,感叹说:“你们俩真是好兄弟啊。”
但吃人嘴软,又说:“你们俩真是我好得不能再好的兄弟啊!”
池却不理他,坐远了一点,自己去一边翻志愿手册。程昇和齐柏宜说:“我和安奇可能要异地了。”
程昇压线进的戏剧学院,齐柏宜很稳当地过线了。程昇说,安奇高考没发挥好,想要上一个好一点的二本,就必须去偏远的地方读书。
“她老和我吵架,最近。”程昇托着下巴,眼角向下,“还说要复读。”
齐柏宜说:“你不要在我家抽烟。把你赶出去。”
程昇说他小气,还是把烟掐了,接着哀嚎:“我怎么办!”
齐柏宜偏头偷看了池却一眼,说:“异地也不要紧的吧。”
程昇闷闷地说:“不想。你说我要不要报别的学校?”其实他还很愧疚,总觉得是自己高三下学期就和安奇谈恋爱,从而影响了她的成绩,导致她没有考好,然后现在他们可能四年没办法待在同一个城市。
那天下午,齐柏宜和程昇就“异地恋”话题讨论了几个小时,讨论到最后也没有明确结论。池却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程昇在晚饭前要走了他才醒。
程昇问池却:“兄弟,你打算去哪里?”
池却当时和程昇说的是“没想好”和“不知道”,齐柏宜站在旁边,这个问题他也问过,池却当时给他的回答和给程昇的一样。实际上他觉得池却已经想好了,应该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池樱在期间回来过一次,那几天又是台风天,天空灰得没有别的颜色,叶子被吹下来,全都被水黏在阳台的地板上。
池却按照池樱说的,一个个专业看过去,池樱觉得合适的学校,他都试着报一报,最后他一看,被填在第一个的学校是上海的大学。
最后池樱问他:“你有没有什么看好的学校,老师有给过你意见吗?”
池却指了一下志愿手册的其中一页的其中一行,是一所在乌鲁木齐本地口碑还不错的学校。
池樱知道这所学校,她以前在乌鲁木齐开商超,对面就是这个大学,也有很多汉族的学生,和本地学生一起来她的商超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