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还是更想让池却留在上海读书,她指了指最后一个格子说:“填最后一个吧。”
池却听她的话填好,但背着池樱没有点提交按钮。
往后,齐柏宜想出去拍东西的时候,池却也习惯了带上另一支相机,他们的镜头对准下雨后地上的积水,对准所有的可见,最后对准彼此的每一寸领土。
池却躺在床上翻照片,翻到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的视频,齐柏宜靠过来,点评道:“有点看不清楚。”
池却睨了他一眼,问他哪里看不清楚。
齐柏宜说:“那里呗。”
池却懒得理他,齐柏宜总是因为自己的嘴付出代价。池却把相机随意扔在旁边,去抓齐柏宜的腰,齐柏宜边躲,就要说他不爱护定情信物。
“我可是把你送我的那把刀保养得很好。”他说。
池却就问他是不是报了杀猪专业在提前做准备,齐柏宜踹了他一脚,池却被他踹得好像更兴奋了一些,低低地笑起来。
他们在床上闹腾了一会儿,齐柏宜才开口问他:“不过你到底要报什么学校?想好了吗。”
“没有。”池却说,“不知道。”
齐柏宜翻了个身,转过来看着他:“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池却平躺着,手臂被齐柏宜压在脖子下面,就没动,说:“没有想法。”
“我没跟你看玩笑,”齐柏宜坐起来,问说,“你是不是想去新疆念大学?”
池却骗人习惯了,撒谎很有一套,但现在他没办法对着齐柏宜再撒什么谎。看着齐柏宜他不愿意说真话,但发现转开视线也无济于事。
最终他还是说了:“想啊。”
这大概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能够做主自己归所的机会,终于能停止被动的漂泊,齐柏宜像岸边的钩锁,是他的岸,也是他的锁。
但他没想到齐柏宜想了一小会儿,就对他说:“那你就去。”
“程昇和安奇大概率也要异地恋,”齐柏宜说,“我上次也和他分析过了,我觉得异地恋,也没有那么可怕嘛……又不是没有假期了,我来找你,或者你来找我,现在交通都很方便了。”
池却垂着眼睛,手在被子底下摩挲齐柏宜的指纹,一圈一圈,发现不管自己绕多少圈,最后都会回到那个突起的中心点。
“你一直想回去,我是知道的。”齐柏宜很坦荡地说,“我确实想让你留在上海陪我啊,但是那可是新疆诶。”
他笑笑地看着池却,“我已经在看去阿勒泰的机票了,你答应过我的,考完试就带我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