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艾美对此很不乐意,说她都快70了,那么老,谁稀罕她快罢工的腰子啊。
叶泽说他稀罕。
他们儿子无语得翻白眼儿。
真是让人不省心的父母。
今天他们去采买能直接带走的轻便东西。
防晒霜防晒衣、遮阳帽和高档手杖……这些东西之前全部齐全,上次全被骗走了。
而这已经是第二次。
“哦呦,家里来客啦?”程艾美食指把鼻梁上的一架墨镜勾下来点,小声地问旁边,但音量整个客厅都听得见,“老叶,那孩子是谁啊?”
“大清灭亡了,早没有‘老爷’了。”叶泽先纠正,反手戴上手里的墨镜,“有点黑啊,看不清,就看清了迟蓦的脸好像黑得能滴墨水。”
古怪诡异的气氛更重,李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站得位置离迟蓦很近,还能很好地观察到整个客厅里的人。
他发现爷爷奶奶很热情,但似乎又不是太真心。
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年人,演起戏来跟真的似的。
看到家里来新人,他们喜逐颜开地走过去,客套喜庆地欢迎几句,说:“这是齐值吧,我终于想起来了我们见过。好多年不来都不认识了。”
“你上次来还是上次吧。”
“不在这里吃饭吧?”
“哦在这里吃饭啊。奶奶的意思就是让你在这里吃晚饭,别走那么早,嘿嘿。”
“晚上不住这儿吧?”
“爷爷挺想让你住这儿,但被子没晒房间没收拾,我和你奶奶老胳膊老腿,走路都喘,收拾不了房间。迟蓦这人就只会管公司的,没干过家务事啊……”
“没事儿,”齐值说,就是非常随口的随口一说,“我可以和李然一间屋。”
李然又奓毛了。
他们说话就说话,他身为一个外人安静当迟蓦旁边的吉祥物就好,怎么话题又能扯到他。
“不行啊”几个字已经涌到嗓子眼儿,还没酝酿出去,迟蓦便先嗤笑开口:“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允许房客往房间里带人?”
言罢往身侧一乜,他以房东只想让自己家干干净净不准房客乱来的口气说:“李然,不可以往家里带男女朋友。”为显得公平公正,还有,“人妖朋友。”
“我,我不会的……我也没有啊,我没有的。”李然急得小幅度摆手,保证地说道。
吃晚饭时,齐值知道来龙去脉,听李然说迟先生救济他,让他暂时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