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刃握住他凸起的踝骨,视线往上移动到小腿处,两只裤管都挽到膝盖,露出修长的胫骨,线条笔直漂亮,带着星星点点磕碰出的淤青,有种凌虐放肆的美感。
那枚被蚊子咬的包,微微凸起,泛着红晕。
谢刃内心变得湿热起来,连湖水都被晒得发烫,水珠顺着喉结滚动,在热气中蒸发成水汽。
他觉得自己快烧着了。
尤其是水底下,某个地方。
郁识正想抽回腿,谢刃却骤然放开他,转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眨眼功夫,游到了几米开外。
“你去哪儿?”郁识疑惑地问。
谢刃没浮上来,跟水草一起憋气。
郁识怕他憋死,用脚拨弄水面,“问你话呢,你以为你是鱼吗。”
谁料谢刃不仅没理他,还转身游得更远,连一个气泡都没冒上来。
郁识无聊地待了会儿,见他睁着眼在水下发呆,确认他想溺毙的决心,嘀咕了句莫名其妙,甩干脚底穿上鞋袜。
当他走到树荫下时,谢刃终于浮上来,硬邦邦地冲他喊:“树下面有把伞。”
郁识刚要回头说话,只见他又沉了下去。
“……”
这家伙犯什么病??
他走到树下拿起那把伞,是用废纸板和木棍做的,原来谢刃刚才在捣鼓这个。
郁识撑起伞,脸上不加掩饰的嫌弃,好丑啊,这把伞。
收都收不起来,只能挡一挡紫外线。
真的很丑,丑到撑着它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谢刃在湖底阴暗地盯着他,仿佛一只水鬼,好像他不撑着伞走,就会扑上来把他拽进湖里。
真怕了他了。
郁识满脸无语,撑着伞走了。
当天晚上,谢刃干活到九点才回来,安娜不解地问他怎么这么晚,见他又累又饿,给他热了馒头当夜宵。
谢刃啃着馒头说:“我把你交代的都做完了,给你和阿布减轻点负担。”
安娜先是迷茫,随后震惊:“上帝啊,我没听错吧,你把所有的活都做完了?那是我们一个礼拜的农活!我的天哪,你一定累坏了!”
谢刃:“……”
郁识:“……”
谢刃崩溃到:“靠,话不说清楚,给老子累成狗了!”
初次干农活的两人闹了个大乌龙,不过好消息是,接下来几天都可以躺平了,因为暂时没活儿可干了。
晚上安娜烧起热水,让他们好好洗个澡。
他家的洗澡方式也很原始,需要一个人不断往莲蓬头加水,另一个人在帘子后面洗。
谢刃一瓢一瓢地舀兑好的温水,嘴里问道:“你把那把伞放哪儿了?”
郁识动作一顿,没敢说丢羊圈旁边了,随口敷衍道:“放灶台边上了。”
跟灶王爷一处,给你供起来好吧。
谢刃连忙说:“那可不行,万一烧着了怎么办,待会儿我拿到屋里来。”
“……”郁识一阵无语,“你闲着没事做把伞干嘛?”
谢刃解释:“沙漠太阳毒,你又不肯戴头巾,细皮嫩肉的晒伤就麻烦了,你冲水的时候疼不疼?疼的话就是晒伤了。”
郁识的后脖颈还真有点疼,水浇上去火烧火燎。
“安娜那里有晒伤膏药,我等下帮你涂点。”谢刃道。
郁识心想你帮我图,不太好吧,但转念一想,这地方只能互帮互助,他们都是给彼此添洗澡水的关系了,抹后脖颈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让他别碰到腺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