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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阿初其实怀疑萧狗知道了,但她真的不是很敢相信萧狗如果知道了会忍着。
夤夜,天未破晓,一钩残月冷冽如霜。
长安天街之上,蓦然传来马蹄飒沓之音,伴随狂风卷动,秋叶扑簌,一道锣鼓洪钟般的宣告响彻宫门:
“圣驾归——”
白玉京曙色未明,数十铁骑簇拥相随,为首之人跨马天街,英姿烈烈,踏碎一街月。
西正白虎门大开,任来人蜂拥而入。
大明宫的传言往往跑得比骏马还快,当日就有流言,说陛下秋狝提早归来,马背上带回来了一名国色天香的女子。
绪芳初听到这则传闻的时候,正值下学时分,同窗都在刨根问底兴致勃勃,她胡乱听了几句,眉心跟着跳了跳。
第一反应是惊愕,她向苍天祷的告,竟然这么快便心愿实现,一个比她更貌美的天仙娘子出现了?
她一时惊愣忘了言语,心想着既然如此,秋狝之后的“第二次”,是否可以永久豁免?这个很重要。
继而她又想到,看起来这位天子似乎是动了凡心,若是他移情别恋,将注意力全部转嫁到那位娘子身上,说不准还要纳她入后宫。
奶团会喜欢么?
都说有了后母,就有了后爹,奶团发现他最喜欢的阿耶,将注意力都转投到别人身上,会不会失望?
须臾,绪芳初转念又想,罢了罢了,她一个小医官,不担心自己的前程,居然操心尊贵的太子,他从小锦衣玉食,至少打仗那会儿他还小,长大了也不会记得那些苦日子,记忆里全是甜头,比起他亲娘小时候在山中寄养的生活可是安逸多了。
“三姐姐,我从医正那儿拿了药,给你煎上了,你的风寒可好了些?”
说来奇怪,三姐姐去见了卞舟之后,回来湿淋淋的,衣裳能拧出水,还病了一场。
问她与卞舟都聊了什么,她只说“都过去了”,然后便每日带病坚持在馆舍内温书,绪芳初与魏紫君下了学会将姚月华的笔记借回来给她抄录。
卞舟也再不曾来。
绪瑶琚兀自咳嗽,磕得撕心裂肺,她那般脆弱纤细的身板,一咳起来,似是两肺都在震动,连肺管都要咳破了般,委实令人揪心。
绪芳初替她将药煎好,端到她面前,“喝点儿。”
太医署开的药方总是无误的,可是也不知怎的,绪瑶琚喝了两天了就是不见好,她自己也不觉有碍,温书依然认真:“我这几日耽搁了太多的课业,一时也补不过来。对了,阿初你们不是要准备要在人身上练习了么,你可有找到活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