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收拾完,一脸晦气的凌云再打水服侍她洗脸刷牙。毅王精心饲养的宝贝儿跑到笼子外,受罪的人变成了他。
晚上休息前,程芙攥着双手,怔怔盯着打地铺的凌云,小声小气道:“我的模样确实太过扎眼,要不我,我扮成男子……”
好歹也能分担些活计。
凌云听她如此一说,偏过头上下扫了扫她,没说什么,哼笑一声。
闹呢,女扮男装,冬日尚且勉强,而今衣衫单薄,她胸-脯又鼓鼓的,倒在他身上时,他都能感觉到那么大一团,还有些小妇人的媚态,便是刻意束紧也会有可疑的厚度,更遑论她肌肤吹弹可破,嫩如羊脂玉,明眼人一瞧即知男女。
程芙:“不像的话,只能委屈你了……”
继续假装他的妻子。
主要是两名单身男女行路,难免惹人猜疑,遇到较真儿的,说不定还能去偷偷举报二人私奔。
倘若真的清清白白,没有官司倒也罢,大不了与人解释是兄妹,费些口舌,难就难在程芙“不清白”,怕是不久之后就要被通缉,还是轻省些为妙。
凌云“嗯”了声,感觉脖子有点热。
“你会不会梳妇人头?”他问。
“会的。”
“梳完记得把脸包好,头发也包一下,普通女人根本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头发。”
像是绸缎一般光滑亮泽,触感也如丝缎。
程芙一一应下。
“还有手。”他回眸看着她的手,“也不要露出来。”
她低头抹泪,嗯了声。
凌云一瞧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就头疼,没来由烦躁,“不许哭。”
他呵斥一声,她就噤了声。
打好地铺,两人安静地躺下。
没有人想去碰那张臭气熏天的床。
地上并不宽裕,两张羊毛毡铺起来几乎合二为一,凌云没来由紧张,余光观觑,她一沾枕头就睡了,完全没有把他当回事。
不是,他没来由地生气,什么意思啊她?
她是不是就没把他当成男的?
越想越气,然而这一路才刚刚开始,他已经受了太多的气,也不在乎又多了一桩。
夜已深,细微的风从特意敞开一点缝隙的窗子吹进来,吹散了浊气,凌云侧过头,程芙面朝他的方向,睡得香甜。
不知梦到了什么,轻轻呓语两声。
凌云仔细分辨,方才听懂,她说:“疼,我要喝水。”
娇滴滴的,使唤着梦里的人。
那不是与婢女讲话的语气。
-----------------------
作者有话说:谢谢,真的很感谢!《千般》是今年最后一本,也是我自己爱吃的梗,我真的好爱,谢谢你们也喜欢[求你了]
顺便推一下预收文《被登基的前任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