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药闻言,冷笑了一声,那声音和官员们的痛呼声混在一起,杨照月并没有听见。
神武门前的最后一杖落下,刑凳上的官员昏死过去一大半。
李寒舟示意缇骑解开绑绳,众人都动弹不得,只有宋饮冰挣扎着从刑凳上下来,扑倒在李寒舟脚边,试图再朝神武门内去。
杨照月看着宋饮冰叹了一口气,笑道:“情种啊……”
张药侧身,“何意?”
杨照月道:“张指挥使不认识这个人吧。”
张药道:“被他关过一次。”
杨照月一怔,随即笑道:“哦,忘了,这个人是刑部的司狱官,今儿巧啊,落在李千户的手里,李千户没手软吧。”
李寒舟笑了笑,不敢应话。
杨照月道:“该替你们指挥是报个仇的。”
张药懒得和杨照月说这些,复问道:“情种何意?”
杨照月笑了笑,“张指挥使在天机寺抓的纵火的那个女子叫什么来着。”
“刘影怜。”
“对,刘影怜,刘氏杀夫之前,这宋饮冰和刘影怜是有过婚约的。”
第20章罪奴名罪奴在。
杨照月说完这句话,撑伞回头,“我也多嘴问一句,天机寺的那场大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
张药没有回答。
他接过随堂太监的伞,独自行过血淋淋的刑凳。趴伏在地上的宋饮冰,忽然一把拽住了他的脚踝,“影怜不会烧天机寺,她母亲死后,何家弃了她,连她的姓都改了,天机寺……就是影怜唯一的容身之所……她……她不可能毁了那立锥之地,她不可能……”
张药没有说话,背后的杨照月却问道:“不是她烧的,是谁烧的?宋大人,您也是刑名官,您得替陛下分忧啊。”
宋饮冰艰难地仰起头,雨水砸向他的眼耳口鼻,他向天凄喊道:“是苍天啊!”
这一句喊得极其惨烈,神武门前无行人,凄风苦雨之间,人声猛得送出去好远。
杨照月咳了一声,偏伞露出半张略带戏谑的脸,“李千户。”
李寒舟应了一声:“是。”
杨照月抬手指向宋饮冰,”把人拖到刑凳上去,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