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注视着程项的眼睛:“你与旁的神医倒是诚实些···五年时间,倒是也够了,不过能一口说出十年断神迷的人,世间也是少有啊。”
程项低头笑笑:“哪有哪有,都是多年的经验罢了。”
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注视着那双眼睛,如同墨黑的死水,毫无生气,只有纯粹的黑。
“说罢,怎么续我五年性命”时周走向他身边,搬了个凳子坐下。
“既然你十三岁就开始服用药物来进行压制,那就说明你的身体已经具备了极强的抗药性了,再往后服用什么灵丹妙药都是徒劳了。”
“废话。”
“啧。”程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平生最讨厌说话被打断,但这一看又对上了那双黝黑的眼眸,也就不计较了。
“针灸,封锁你的主血脉,尽量让毒药封锁住,同理血脉不通畅也会影响你的身体,但能保你五年性命”程项说着猛的撑着桌面吐了口污血。
吓的时周往后缩了一下:“飞雁兄,你在这江湖上?仇人也不少啊。”
程项一边吐血,一边摆手:“小事,我反正死不了,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你不是医师吗?怎么还会生那么重的病啊”时周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地上的血迹。
程项不语,随手抹了把嘴:“你也说了,江湖仇人多,再说了医者不自医,我一介草民,难免被害。”
时周看了一眼没再多说:“你说的针灸,什么时候开始。”
“家被抄了,身上什么都没有,需要的银针,药材,都得你准备,要不然我也不必向一个卖药老伯讨要个把草药。”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惊喜”程项摆了摆袖子,起身:“银针一套,春玲、紫木、香丁···各十克···先去备好,剩下的药材我会纸笔立好与你,一命一价,作为报酬,我暂且在你这宅子里暂住几日。”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砰”一声的关上房门。
只留下时周一人在房里,关门声刚消下,又传来一声闷响。
时周脑仁疼,坐在凳子上缓不过神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起身打开房门。
门口倒着一个人,程项就死了死的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趴在门口。
···
时周小心点蹲下身,避开血迹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飞雁兄?还活着吗?飞雁兄?你不是说你死不了吗?你别死了啊。”
抬手探向鼻息,发现还有气。
“春翘!快去传令赵大夫!”
不多时程项在睁开眼,就见床边围了一圈的人。
两个老奴、春翘、一个大夫,还有后头的时周。
小小的一个床榻上围了一圈的人。
“这位大侠啊,你中的可是什么毒啊!为何如此奇幻”赵大夫还握着他的手腕探着脉。
程项有点想笑,便开口:“你不是大夫吗?什么毒你看不出来?”
赵大夫不吱声了,程项也没有再为难大夫,活动了两下肩膀就下了床榻道:“放心,我反正死不了。”
欲往外走,身前便被一把折扇挡住了去路。
个人风格太过于突出了,明显到程项不需要抬头看,就知道是谁:“时公子你有你不能说的秘密,同样我一介草民也有我不可告知的过往。”
说完抬起头,看着时周的眼睛沉沉开口:“时公子,你的眼睛很好看,让人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