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他在神赐里明争暗斗,不仅要防着家族旁支,更要防着李纯的暗箱操作,早就将神赐在心中最后一丝的‘救命之恩’消磨殆尽。
两年里硬是熬的心力俱疲,承受了二十多来的压力总和还要翻三倍。
眼看杂草就快要处理干净了,一年之后将掌门传于李纯,自己就从神赐脱身闲游野鹤。
谁想最后一招还是李纯派来的,本想着世上也无亲人牵过,就此合眼也就罢。
但是长年以来的反应力和求生欲超过了大脑,控制了大脑,躲过了必死的局面。
或者是,他程项,真的不想死。
既然有人想要活命,那他也倒是可以暂时不死了。
只是体内确认下的散魂断骨必定会非他全部武功,没法解毒,没了武功也就没有再活下去的意义了。
到时候死了就罢,暂时别死就是了。
开的药几乎都是些常规药,不算稀奇,但是也需要跑个两三家药铺才能抓齐。
窗外的天开始变得昏暗,程项一直盘腿坐在床铺上,试图靠着自身功力冲开血脉。
靠药物不如靠自己,浅浅的梳了一遍脉搏就已经疼得冒了一层虚汗。
尤其是面部上还套着一面具,实在是闷得慌。
他讨厌李纯,但也谈不上恨,事到如今扭头看见铜镜中映照出自己的外貌,是真的恨死李纯了。
哪怕换个中人之姿的普通人面孔也罢,偏偏。。。
药品全都寻到时,已经是满天星斗了。
房内点了灯,有些昏暗。
程项,时周面对面坐着,春翘站在时周身后,三人相视无言。
程项率先开口打破僵局:“二位这个时间来找我,怕不是想让我现在就为此针灸吧?”
话音落下,无人接茬,主仆二人默契点头。
“敢问,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就这几个破灯照明,都敢让我施针?”程项指着暗暗的煤油灯问道。
“那也是亮着的,无需紧张”时周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要扎针的不是他一样。
程项有被气道,食指弯曲敲着桌面没好气的教育道:“你不是想续命吗?怎么我看着你不像是想活,倒更像是想找死啊。”
“总之今夜我不可能给你扎针,明日天明了再说,还有就是白日船上我问你年岁,你与我开玩笑,无妨,但是现在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年几岁了。”
时周抿着嘴唇看着他,不知心里想着什么,开口道:“年三七。”
“21岁,倒是没有说谎,我倒还是比你大了不少,我今年都25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又想到了什么似得问道。
“你说你丧偶?真的假的啊!”
时周一脸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决绝感看着程项,认命点点头:“是丧偶。”
“好吧,毕竟红颜薄命啊。”
程项开了话匣子就有些受不住:“还有啊,一个两个都少熬夜,看看都几时了还往我这来。”
说罢指着春翘:“尤其是你,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熬夜熬多了会变丑,赶紧回去睡觉!”
两人灰溜溜的走出了房间,门合上的片刻,程项呕出一口血。
在这样下去,药效还没有完全发作,他先贫血而死了。
只好回到床榻上强忍着血脉麻痛接着疏通。
简直是折煞我也!
不知过了多久,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痛晕了过去。
直到门被“砰砰砰”的敲响。
程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抬手强制封锁住血脉,防止在给时周扎针时毒发
门被推开,时周站在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