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对着身后扇扇子的时周道:“你还能走吗?这山穷水恶的破地方别到时候公子你走一遭身体再走出什么毛病啊?”
言出法随,下一刻时周掩着面弯腰咳了咳,一抹血丝印在袖口,时周没好气:“就算不走这一遭,我这破身体也有的是毛病,程大侠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赶紧解了这阵。”
“那你可就太为难我了,我就是一介习过武的山野莽夫,扎扎针防防身还好,这种阵啊迷啊的我怎么可能会啊”说着程项站起身走到右前方的枯树前不着调的踹了两脚。
时周无所谓的摆摆手:“无事,大不了我们一块死在这了。”
程项没搭理他,手背在身后藏在衣袖中,抬指将银针弹飞出,银针在厚重的雾气中隐身的扎在了一棵枯树的树干中悄无声息。
那棵被针扎了的枯树竟然悄悄的抽枝发芽,在雾气中展开了一片绿叶。
时周的始终掩面,不知察觉与否,程项没有多耽搁,甩出银针朝着正北面的树飞去。
两棵枯树连着树根都在抖动,程项定睛的看着。
“咔嚓”一声,两棵枯树连腰折断,下一秒脚下的烂泥地都像是在晃动。
程项皱起眉头低声咒骂了一声,快步抓住时周的手腕,抬手在时周后背的穴位上封了一道“别咳了,装的不像赶紧逃命吧,咱们踩着死穴了。”
时周扭头将口中丝丝鲜血吐出,攥起扇子跟在程项身后:“你不是说你不懂阵吗?”
程项无语,死到临头了还来质问上了:“阵我不懂,但是浓了一倍的雾和我要死了的第六感还是有的。”
从树倒下的瞬间,到现在,雾气已经浓到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程项拽着时周的手腕以免走失。
“现在怎么办,真就死在这了?”时周的声音不咸不淡,不像是讨论是生是死,像是在问今天晚饭吃什么。
对比时周一脸不在意,程项的面上倒是透露了一些未知的惶恐。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程项当年设下的阵法,这个阵倒像是被仿出来的,就是被仿的不太精细罢了。
程项放出两只银针点的是阵的入口,如果是他的阵,这两针下去,打开是应该是阵的入口。
但是枯树却断了,这雾气更像是来者不善的架势。
程项的大脑有些麻痹,顿时难以思考,着雾里有毒想都不用想了,刚想提醒时周不要呼吸。
手腕一沉,程项心道不妙,转头朝后一看,时周已经晕了过去。
因为程项抓着他的手腕好歹才没有栽倒在地。
程项无奈,但是好歹算是知道了这迷雾是个什么效果,把时周抗在肩上,防止他在昏迷中再吸进雾气,程项抬手将他的穴位封住了一处,将呼吸的频率降到最低。
既然时周都晕了过去,程项也没有必要再装成二愣子了,脚下步影鬼魅,移动到两棵断树前将银针回收。
既然已经走到了死穴,那就不破不立。
当年他设下的阵是没有死穴的,不过是一个藏剑的迷宫,若是踩错了无非就是多兜几个圈子再绕出去罢了,根本就没有下毒的环节。
程项已经是大差不差的看出这个阵了,其实不过是个迷人眼的小阵,哪怕是不用解,强用内力轰开都行,奈何现在还真就不行了。
万一劲使大了,毒药的劲上来再给他反噬了就更得不偿失了。
程项肩上扛着时周,不显得费力,屏息跃到林中的中心点。
中心是一颗极其细小的树苗,翠绿的,像是寓意着新生,在一堆的枯树前显得无比的突兀。
程项走到树苗旁。
树苗周边的泥土结实也不像那些枯树的烂泥,但是在烂泥地里徒步了许久的程项,鞋子以及小腿几乎是脏的令人无法平静面对。
但是程项也没有心情管鞋上沾的泥了,甩手出银针,快准狠的挑断了三指粗的树苗,
树苗瞬间枯死,程项抬手护住时周,下一秒,围着程项周身半径一米,瞬间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