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项瞳孔紧锁,汗毛直立,身体多年练就的紧急避险功能令他用尽所有力气朝回跑去,浊水猛地砸向程项的脊背。
程项砸在水里,砸的程项一瞬间头昏脑涨,憋了一口气,躲着碎铁铁片费力的朝着时周的方向游去。
挥手抬脚之间,程项明确的感受到了小腿上的刺痛,不用回头看都知道一定是被铁皮割伤了。
咬着牙看见一袭红衣飘在水中,程项心头一紧,连忙加快速度朝着游去,搂住时周就直直的往上游。
接触到了空气的瞬间,程项猛地咳嗽,把肺里的浊水连带着血丝全都咳了出来。
眼中恢复了清明的片刻,定睛看向怀中的人。
时周一头乌黑的长发贴在脸颊上,脖子无力的朝后耷拉,露出了苍白的脖颈。
原本就白的脸显得更加的煞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病态感。
程项将时周抵在怀中,抬掌朝着时周后背拍了一掌。
时周呛出一口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两人漂在水面上,没有着力点,时周抵着程项的肩膀猛地咳嗽。
程项抬手拍了拍时周的后背,清了清嗓子道:“咱八成是要死在这了。”
。。。
“什么?”时周缓过劲靠在程项怀里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漂在水中,时周五指抓住程项肩膀:“怎么回事?”
程项微笑:“说来话长,怎么要是想不到办法出去,就得淹死在这里了。”
时周听了后恨不得再两眼一闭晕过去,看着把洞口填了一半的水,咳了咳虚着嗓子道:“我水性不好。”
“你现在好不好都得好”程项抬头看着肯定上不去的洞口:“我们可能只能从下面走,要不然就淹死在这里了。”
时周低着头,十分的冷静,声音始终是淡淡的:“飞雁兄,你要是想活命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放弃我自己潜下去。”
“为什么?”程项不假思索的问出。
时周一只手轻轻浮在水面,一只手抓着程项的肩膀保持着在水上的平衡缓缓道:“我看你平时脑子挺好使的,现在是进水了吗。”
“我不擅水,你拖着我只是带着一个拖油瓶,你自己潜下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带着我下去,指不定把你了拖累了”时周的声音很轻。
这个阵中的气温不同于正常温度,阴冷至极,又被这水泡了一遍,时周面色煞白。
程项没有给出答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整个人的思绪像是飘到九霄云外似得,时周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说道道时,程项开口了。
嗓音像是有些沉着有些低哑,又带着冷静与沉思:“你在考验我?”
程项抬眸紧紧盯着时周的眼睛,时周的瞳仁依旧漆黑如同深潭,只是眼尾都被冻的有些发红,头发紧紧的贴在脸上,眼神中有些错愕。
一时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得,但是很快就错开了程项的视线,点点头平静道:“接着说吧。”
程项见人都没有再反驳的意思,于是也没有必要再争锋相对,淡淡的说出前因后果:“我是一个医者,你昏迷时的呼吸不对,并且从水中出来后你不应该醒的那么快。”
“你说你水性不好,那被淹在水里那么久,又是昏迷的状态,所以一是你假装昏迷,二是你会水但是让我一个人去找出口肯定有问题。”
“进来时的雾气也不是催眠的,顶多是扰乱人的心智让我最开始没有察觉到你昏迷的异样,你也说说吧,为了什么?”
时周点点头:“和春翘那傻姑娘在一起待的久了,以为所有人都是好糊弄的,没想到你心思怪缜密的啊。”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把我骗到这里是为了什么?”程项的声音中一改常日的随性,显得严肃像是在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