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舟脸色更臭了些。不是,怎的小鹤儿也来捣乱!刚刚等他这般久他不来,现下他要回屋入洞房他来了,何意?针对他?就因他娶了娘子而他没有?简行舟眉头促起。
嗳!也罢,确实是自己抢先一步,他能理解,羡慕嫉妒都是人之常情。
罢罢罢!
拽拽衣袖理理领口,他舒展神情,如菩萨般带着对世人的包容,缓步向前院走去。
刚行几步,他又想到了甚,回头吩咐青竹:“寻人知会娘子一声,我去去就回。再端一份糕饼去,不要粘牙的、绿茶的。”可千万别饿着。
“是,郎君。”
花厅里四下寂静,只闻隔墙隐有仆人打扫声传来。贺遇站于廊下阶上,遥遥望向月宫,明月照于他面上——柳眉凤目,窄脸薄唇,一副寡情帝王相。
“参见圣人。”
听见动静,他转过身去,这人身着大婚红衣,喜气洋洋的,虽是垂眸下拜,却不妨碍他抻长了脖颈,似只神气的大公鸡,炫耀自己起得早。
贺遇不理解,他这是在显摆吗?为何?
“无需多礼。”贺遇走上前去将人扶起。他虽不明所以,却不在意这些,只左手一挥,道:“我带了贺礼。”他们私下见面向来都是“你我”相称。
田文富有眼力见地上前,恭敬将木盒递给简行舟。
“谢圣人。”
“不必客气,“贺遇摆摆手,”祝你夫妻二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简行舟听得眼皮一抽,直起身来,嘴角掀了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的了?”这婚真赐得不好?溯之竟这般不愿。贺遇眉间蹙了蹙,放低了声音道:“我知这婚委屈了你,若实在不喜……”
简行舟知他想岔了,忙唤贺遇乳名:“阿鹤!我喜的!”
“哦?”贺遇好奇问到,“既是喜,那为何这副情态?”
“这祝词就不能换一换么?”
“嗯?何意?”
“每回有大臣成婚,你都是同一套说辞。”
“……我有吗?”贺遇有些局促,贺人新婚的词,书本上就那几个,那不就得翻来覆去地说么,这也挑他理?
“有。”简行舟盯着他,似是非得听个不一样的,或者其中的某一个。
“……”贺遇被盯得起鸡皮疙瘩,低头拽拽袖口,终于想了个务实的:“早生贵子。”也不知这个可行否?还想着,便听这人应:“多谢阿鹤。”
简行舟眉眼舒展,心情舒畅,整个人都很舒服,下巴高高抬起,就差拿鼻孔看人了。
“……”所以这人到底在得瑟甚?
“贺礼送至,我回了。”眼不见心不烦,他得赶紧走。
“不喝杯喜酒?”
“等你儿满月一起喝罢!我还有事。”说罢,贺遇抬步离去。
“弗初那事……”
贺遇步子都没停,边走边道:“好好过你的洞房花烛夜,莫要操心他。”
“是,恭送圣人。”曾三啊曾三,自求多福吧你!
--
“嫂嫂,这个清蒸的好吃!”
“嗯嗯!好鲜!”
“嫂嫂,这个香辣的也好吃!”
“嗯!辣辣的!好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