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子。”
她回去稍作休息,又重新梳洗了番,太阳一西斜,便提裙出了门。
她今夜身着上豆绿下烟粉的齐胸襦裙,臂挽浅粉披帛,头顶望仙髻,额描春桃,颊画斜红,唇点樱桃,娇俏动人。
她甚少穿齐胸襦裙,总觉不利索。可今日无需跑动,且这样穿更显身段,尤其是身前的饱满,嘻嘻嘻嘻……
这么想着,她弯了弯唇,登上马车往北行去。
晚风拂面凉意袭,
余晖洒落金边镀。
夜幕四合众人休,
华灯初上情人会。
而另一边,简行舟只觉光阴漫漫。
他一整天都没能好好办公,脑子里都是晨间之事。
外人看他平静淡然,其实他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他从未经历过这些事——被小娘子那般拦住、被人那般摸喉结、被她那般说……
他回味着,小娘子说婚前来看看他?看他甚?莫不是看他长得好看否?是了!她说了,他长得甚合她心意。
想到这,他耳尖又泛起红晕来。
可她长何模样?怎的除了那双明眸,其他一点也想不起了?
“嗳……”
罢罢罢!那已然是他未来娘子,长得如何有甚所谓?好好对待便是了。
青竹站在一旁,斜眼偷偷看着自家郎君,这一会儿脸红,一会儿叹气的,真不知他想了些甚。
正愣神,便听郎君唤:“青竹。”
“是,郎君。”好险,走神差点被抓。
“咳”简行舟不自在地咳了咳,问到:“你今日,可有看清樊娘子是何模样?”
“啊?这……”这让他如何回答?“回郎君,奴,奴没敢看……”开玩笑,他家郎君看似好说话,罚起人来毫不手软,樊家小娘子可是未来主母,他可不敢乱瞟。
简行舟斜了他一眼,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回正表情,又问:“甚时辰了?”
“回郎君,还有一刻钟便可下值。”
“咳咳!”这小子何意?他可没有在等下值啊!也不知樊娘子一会儿要与他说甚,千里迢迢匆匆赶来,定没好生感受定安,他当尽地主之谊,宴请一番。
正想着,刚便听门房小吏来报:“简学士,樊娘子来了,在门口等您。”一日功夫,当值的大小官员全都知晓了樊娘子寻人之事,也听说了晚间樊娘子要接简世子下值。
这不,大家都等着呢。
看了看更漏,应当还有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简行舟一本正经道:“知晓了,我马上去,请樊娘子稍待。”说罢,他加快了手上收拾的动作,眼睛也一直瞟着角落的更漏。
小吏挠了挠头,心想未婚妻都到门上了,早走一刻钟又何妨?这位简世子竟还如此能耐得住性子,不怪人家能成大事!心中更添敬佩,言语间也加了几分敬重,他道:“是,小的告退。”
这人不懂郎君为何如此,青竹却明白得很——郎君绝对不会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