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些都是郎君的?”此时她哪里还记得甚“金砖银砖”的,满目皆是奇珍异宝。
小娘子本就长得明艳,金乌偏西,照影斜斜,小巧鼻头映于圆嘟嘟的侧脸,此时她蛾眉高挑、兔眼圆瞪,神采飞扬,蝶翼长睫眨动,好似金蝶也知她香甜,特来采蜜一尝,真是灵动无比。
“今日起,都是你的。”他转身边关门边道。
“我,我的?!”房门隔绝了日光,而她眸光还是亮如星河。眼睛瞪得更圆,樊采薇似是不信,又确认一遍:“郎君说,这些以后都是我的?”
“嗯。”
阁楼顶上的天窗还能透点亮,一束束照在他二人之间,秋日干燥的粉尘飞扬在空中,樊采薇站在阴影里,看向对面的他。
一步两步……他走进光里。暖阳盖下,突出的眉骨散落一片黑影,遮住了他温润的眸。樊采薇看得清阳光下他的每一根睫毛,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本能察觉有危险靠近。
“郎,郎君?”颧骨落下,她有些不安,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空气有些炽热,刚想后退,却被那人突然揽住后腰,拥进怀里。
好熟悉的怀抱,淡淡的松香缓解了她的紧张,却不知他到底要做甚。
抬头看去,那人眼底黑沉一片,似深渊,危险又惑人。不,不要拿这双看狗都深情的眸子这般看她啊……她受不住,腿软。
“娘子,可高兴?”他俯下身来,在她耳边呢喃,呼出的热气扫着她的耳廓,樊采薇只觉半边身子都麻了,虚虚靠着他,腿根泛着酸,膝盖直打颤,脚软得不行。
“嗯……高兴。”她这是怎么回事,遇到他就要化了。
“我,可否讨个奖励?”
樊采薇伏在他身前,他的声音仿若是从胸腔传来的,震得她耳朵麻麻痒痒,听不真切。
“嗯?”她直起脖子,盈盈秋水落于眸,无辜又纯洁。
简行舟再也忍不住,猛地低下头去,一口衔住她唇珠,研磨两下又松开去够那丰唇。
好软,好香……
似冬日里烤过的橘瓣,又暖又蜜人。他好想一口吃掉,却又不舍得吃掉,只一口一口品着、砸吧着,想挤掉所有汁水,等不甜了再去吞咽,可这蜜橘丰沛多汁,怎么都挤不完,甚至越挤越多。这般香甜的汁液他是万万不舍浪费的,只能“咕嘟咕嘟”大口吞下,以缓口渴之急。
樊采薇被亲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此地是何地。她只知身下是阁楼里那张暖玉造的贵妃榻,天窗外是被风催着赶路的浮云,近前是郎君如玉的面庞……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她哭哑了喉咙、抓破了皮肉,撞得她跳出鱼塘,马上便要缺水而亡。
白光乍现,极乐已至。
樊采薇再无一丝气力,闭上眼睛养神。
“衣物有些湿,外面起风了,不可再穿,我用大氅裹着娘子可好?”樊采薇闻言睁眼瞧他,这人又变回了那副温柔又矜贵的样子,连衣角都没皱,片刻前的疯狂似是她一个人的梦,真是让人气恼。
“不公平……”樊采薇是真的没力气,说话像蚊子叫。
简行舟将她捞起,问到:“嗯?”
伸出食指戳戳他喉珠,她嘟嘟囔囔道:“不公平,衣冠楚楚的……”后面几个字就听不清了,不过想来也不是甚好话。简行舟怎会与她计较?只口中哄到:“那今晚让娇娇还回来。”
“今晚?!”她手上戳戳点点的小动作一下停了,满脸震惊。
“嗯,怎的?”简行舟趁她停下赶紧将她手臂放进大氅里,弯腰勾住她膝弯,将她一把抱起。
面对突如其来的失重,樊采薇只得伸出胳膊搂住他脖子,口中不停,道:“你疯啦?会出人命的!”
“谁说的?”又将手臂塞了回去,他将她抱下楼。天色已暗,岚山院点起橘色烛火,处处都是温馨暖意。
“书上写的,不论男子还是女子,行……嗯事都得克制,尤其是男子,不然……”樊采薇将脸贴在他脖子上,那里暖意最浓。
“不然如何?”繁复的发髻早被他拆了,此时她头顶的软发一直蹭着他,有些痒。
“不然几年之后精力全无,便不能使女子快乐!”樊采薇想得认真,说得也认真,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已至。
闻言简行舟脚下一顿,又继续前行,只速度明显快了些,他道:“书上未必都是真的,为夫这便来告诉娘子,为夫就和那书上不一样,有使不完的气力、泄不完的精力,还有……”
樊采薇咽了咽口水,问:“还,还有?”
“带不完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