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鹿容儿不懂何为情爱,她只见过许多妖因爱生恨、因爱入魔,心中满是不解。
可不知从何时起,她看向墨逸世的眼神变了,会因他的受伤而心疼,会因他的微笑而欢喜,会因他提及虹嫣而失落。
她明知他心中早已住着伊人,也曾无数次告诫自己不可越界,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又怎能轻易控制?
有一次,她随墨逸世讨伐叛妖。她已将那叛妖牢牢捆住,可看到叛妖痛哭流涕的模样,她心软便放了他。
却不想反被对方偷袭,胸口挨了一掌,幸好墨逸世及时赶到,一剑将叛妖斩杀,她才得以幸免。
她望着叛妖魂飞魄散的身影,愣了许久。
可墨逸世却未看她一眼,也未开口关心她的伤势,只是冷冷地说道:“妖界之中,弱肉强食,不是你死,便是他亡。”
她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怕自己的软弱,更怕自己再也跟不上墨逸世的脚步。
后来,墨逸世寻到了虹嫣的踪迹,可回来时,却已疲惫沧桑。
鹿容儿知道,他定是为了虹嫣,又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他每受一次伤,她的心便跟着痛一次。她也有私心,也渴望成为他心中那个念念不忘的人,渴望他的温柔能分自己些。
有一日,墨逸世外出饮酒,归来时已是醉醺醺,连站都站不稳。
鹿容儿见他回来,便立马小跑过去扶住他,他总是推开她伸出的手。
却在她替他擦脸时,听到他喃喃地喊着“嫣儿”的名字。
鹿容儿的动作瞬间僵住,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对他最后那一丝感激,早已被这份盲目的爱意冲刷得一干二净。
她静静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守了他一夜。
她知道,这样的放肆,或许只有这一次。
烛火彻底熄灭,将鹿容儿的思绪拉回现实。
黑暗中,她轻声呢喃:“唯有藏起这份心意,才能好好地留在你身边,继续陪着你。”
次日清晨,虹嫣浑身酸痛。
她昨晚辗转难眠,梦里全是狐庄的断壁残垣,还有狐姥临终前牵挂的眼神。
她麻利地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却发现南宫旭、紫鸢与冥子寅早已在等候。
南宫旭见她出来,朝她招了招手。
紫鸢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朝她笑了笑。
冥子寅则笑着喊道:“夫人,快来!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虹嫣走到三人面前,面色凝重道:“我已经得知狐庄方位,今日,我想独自回去看一看。”
南宫旭闻言,立马说道:“我与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了,”虹嫣摇了摇头,“我自己去便好,处理完事情后,我会尽快与你们汇合。”
三人面面相觑,知道虹嫣性格执拗,便不再劝阻。
紫鸢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虹嫣的手,嘱托道:“路上务必小心,若遇到危险,切勿逞强。”
南宫旭从怀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里面似有血丝流转,放在虹嫣的手心,说道:“这是凝血珠,你只需将一滴血滴在上面,我们便能感知到你的位置,也能通过珠子找到你。”
虹嫣接过凝血珠,点了点头,转身便朝着狐庄的方向走去。
待虹嫣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紫鸢疑惑地看向南宫旭,问道:“凝血珠需强妖的灵力才能催动,阿嫣法力低微,如何能激打开它?”
南宫旭略有深意地笑道:“她孤身涉险,总得为她多筹谋几分,暗中护她之人实力不明,若阿嫣遇险,他若真心护佑定会出手激活。既能借此探明他的修为,也能确认他对虹嫣并无威胁。”
他看了一眼还在困惑的紫鸢,继续说道,“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先去女娲殿,或许能寻到你母亲的踪迹。”
紫鸢点了点头,三人便朝着女娲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