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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养你的伤等我回来(第1页)

鬼山城静室的内室,与幽冥教的阴森截然不同。

窗棂半掩,漠北午后稀薄的阳光被窗纸细细筛过,变成柔和的光斑,落在青砖地面上,像是撒了一把碎金。

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气息。陈年樟木的沉郁打底,那是从墙角的樟木箱里散出来的;混合着当归的甘苦、乳香的清冽,还有几味难以分辨的药材味道,那是案上砂锅熬着的汤药还没散尽的余味。

这些气息交织成一种温吞而略带苦涩的暖意,仿佛将漠北的风沙与苍凉都悄然揉碎,沉淀在这方与外隔绝的静谧空间里。

谢采端坐在靠窗的梨花木翘头案旁,这张案几是上好的梨花木所制,木纹清晰,摸上去光滑温润。他身姿舒展,后背靠在铺着软垫的椅背上,却依旧透着惯有的审慎。哪怕在静室里,他的手也离桌案上的短剑不远,随时能应对突发状况。

左手手腕轻轻贴着案上那只琉璃盏的盏壁,盏中盛着莹润剔透的暖玉髓,能散发出恒定的温热。丝丝缕缕的暖意顺着手少阴心经缓缓渗入,如同春日溪流消融冰封,温和地包裹、驱散着体内残留的阴寒掌力。连指节处因运功过度而留下的淡青色瘀痕,在这暖意滋养下,似乎也真的消减了几分颜色,从深青变成了浅青。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盏沿上摩挲,发出轻微的“嗒嗒”声,目光却越过案几,落在不远处榻上的姬别情身上,那目光深处,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探究。

姬别情看似放松地靠在榻上,背后垫着厚厚的软垫,头枕着叠起的暗纹锦枕,可那靠姿细微处的僵硬,瞒不过谢采的眼睛。显然是伤口在持续作痛。

榻上铺着的软垫是蜀锦所制,绣着暗纹缠枝莲,触感柔软,可即便如此,姬别情也不敢完全放松。

他将身体重心小心地偏向右侧,左腰侧轻轻抵在一个特意调整过角度的枕角,借此分担部分压力,避免直接压迫到伤口。身着白色中衣,衣物平整,几乎不见褶皱,唯有在腰腹处,被底下层层缠绕的绷带撑起一个细微而不容忽视的弧度。那绷带里,裹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与幽冥教十八骑打斗时留下的。

姬别情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克制,胸口起伏的幅度被刻意放轻,生怕牵动了刚缝合不久、仍旧脆弱的伤处。偶尔气息稍重,牵扯到伤处,他英挺的眉峰便会骤然蹙紧,喉间抑制不住地溢出一丝极轻短的气音,又总在下一刻被一声低咳迅速掩盖过去。

这是凌雪阁顶尖杀手刻入骨髓的隐忍。

即便疼痛如细密的针尖反复刺扎,指尖已因失血和痛楚而微微发凉,指节泛白,也绝不愿在人前显露半分软弱。

“为什么杀黑狼王?”谢采收回按在琉璃盏上的手,指腹还残留着玉髓温润的触感。他执起案上那柄小巧的银勺,勺柄微凉,轻轻碰了碰旁边早已凉透的药碗,瓷质相击,发出“叮”一声清脆的微响,在这过分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谢采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波澜,如同在问一件寻常事,但话语深处,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直指核心的追问。黑狼王是漠北草原上的势力首领,虽与幽冥教有勾结,却也是牵制幽冥教的一股力量,杀了他,等于断了一条可以利用的线索。

姬别情的目光从案上那张描绘详尽的漠北舆图上移开,落回自己按在伤处的左手上。

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能清晰地感知到绷带之下伤口传来的灼热痛楚,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虫在皮肉下啃噬,每一次心跳,都能带动伤口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姬别情略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下了一声因疼痛而起的闷哼,才缓缓开口,嗓音因失血过多和元气大伤而显得异常低沉沙哑:“我本没想取他性命…潜入他的营寨,原只是想探听他与幽冥教勾结的实证。奈何…”他深吸一口气,这细微的动作又引得伤口一阵刺痛,让他眉头锁得更紧,“奈何他口出狂言,执意要取我项上人头,一时…没能忍住。”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眼底倏然掠过一抹凌厉如刀锋的寒光,仿佛瞬间又回到了那个生死相搏的场景。黑狼王手中那柄淬着幽蓝剧毒的弯刀,刀身上的毒纹清晰可见;那张狞笑着的脸,依旧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

谢采闻言,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梢,并未继续深究。他将银勺轻轻放回碗中,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目光重新落回舆图之上。那舆图是用羊皮制成,防水耐用,上面用朱砂标记着漠北各股势力的据点、商道与险地,其中盐矿谷区域被朱砂特意标记,还圈了两道醒目红圈。

那里是漠北最重要的盐产地,也是各方势力争夺的核心。舆图旁边压着一枚青铜镇纸,镇纸上的狼头图腾已被摩挲得十分光亮,边缘甚至泛出包浆,显然是谢采常年握持之物。

他心知姬别情从不妄言,出手必有因由,却也同样清楚,黑狼王虽性格桀骜好斗,却绝非无端寻衅、自取灭亡的蠢材。那老狐狸在漠北混了数十年,最是懂得审时度势,若不是背后有人撺掇,或是有更大的利益驱使,绝不会轻易对姬别情这等顶尖杀手出手。此事背后或许另有隐情,但眼下,漠北的局势波谲云诡,叶秀秀的安危更是容不得半点闪失,追究一个已死之人的缘由,远不如谋划后续的应对之策来得紧迫。

姬别情似乎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所虑,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压下伤口传来的一阵锐痛。那痛感像是有把小刀子在反复切割皮肉,连带着腰腹周围的肌肉都在抽搐。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按了按腰腹间的绷带边缘,指尖触到绷带下微微凸起的缝合线,声音沉缓了几分,带着伤后的虚弱,却依旧清晰:“盐矿谷附近的幽冥教暗哨,近日增加了三倍不止,墨长风此举,意在声东击西。”

他伸手指尖虚虚点向舆图上标记着“鬼哭崖”的险峻之地,因虚弱和用力,指尖微微颤抖,指腹泛出白色:“我先前假扮你,截杀十八骑之前,曾特意绕道探查过崖下地形。那里有一处极为隐蔽的水道,入口藏在三块巨大的黑石之后,若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端倪。那是幽冥教输送粮草物资的秘密通道。”

姬别情顿了顿,回忆着当时的细节,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每夜子时,会有三辆满载的粮车准时经过,车轮碾压在水道边的软泥地上,留下的车辙深处,还带着蚀骨潭特有的腥臭淤泥。那淤泥黏性极大,沾在车轮上不易脱落,我当时还特意取了一点样本,后来确认与蚀骨潭的水质成分一致。”

他抬起眼,看向谢采,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若能派遣得力影卫,预先在水道出口险要处设伏。那里有一段仅容一车通过的窄道,两侧都是陡峭的岩壁,最适合伏击——断其补给线。墨长风纵然有突袭西厢的计划,没了粮草支撑,后劲也必然受挫,甚至可能不战自乱。”

谢采静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琉璃盏壁上轻轻摩挲,冰凉的盏壁与温热的玉髓形成鲜明对比,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想起三日前,空城殿的朔风捧着这盏暖玉髓来到静室时的情景——那青年身姿如松,身着空城殿特制的银灰劲装,腰间佩着一柄短刀,神色恭敬却不谄媚。

朔风将暖玉髓递给他时,语气平稳,一字不差地转达了池青川的话:“我家殿主说,谢会长近日与幽冥教周旋,恐受阴寒之气侵体,这暖玉髓能温养经脉,特送来为谢会长驱寒。另外,他还说,空城殿的传送阵随时为秀秀姑娘敞开,若有任何危险,可即刻通过传送阵前往空城殿暂避。”

当时朔风那副不卑不亢、言行合规合矩的姿态,带着空城殿一贯的疏离与严谨,既明确表达了善意,又没有丝毫刻意讨好的意味,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毛病,却也难以立刻亲近。

“这玉髓,是朔风送来的。”谢采的声音打破了因回忆而产生的短暂沉默,语气里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品味其中的意味。

池青川这步棋走得巧妙,送暖玉髓既示了好,又卖了人情,还顺带提及传送阵,暗指能护住秀秀,可谓一举多得,“池青川倒是懂得借花献佛,顺手送个人情。”

话锋一转,他的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像是要抚平某种潜在的不安:“你眼下只需安心静养,莫要再思虑战事。西厢那边,我已加派了四队精锐影卫,每队十二人,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手,擅长隐匿与防御。他们半个时辰一巡,循环往复,连屋顶、墙角这些隐蔽之处都不会放过,称得上滴水不漏。”

他顿了顿,想起那个乖巧的小姑娘,眼神又软了几分:“林嬷嬷更是亲自守在秀秀院外,寸步不离。林嬷嬷早年在江南学过武艺,寻常三五个壮汉近不了身,有她在,秀秀的安全多了一重保障。就连入夜后照明的灯笼,我也让人比往日多挂了两盏,将院子周围照得如同白昼,绝不会给宵小之辈可乘之机。”

然而,谢采话音尚未完全落下,静室那扇厚重的木门竟“嘭”一声被人从外仓促撞开!门板撞击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连屋顶的灰尘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一股裹挟着漠北特有沙砾和干冷气息的风猛地卷入室内,吹得案上舆图的边角哗啦作响,剧烈翻飞,甚至差点被卷离案几。门外廊下悬挂的灯笼也随之猛烈摇晃,光影在墙上忽明忽暗,如同鬼魅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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