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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养你的伤等我回来(第2页)

一名身着玄色劲装、肩甲上还沾着未及拍打的黄沙的信使,脸色惶急,额角满是冷汗,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他径直冲入室内,甚至忘了行礼,“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因极度焦急而变了调:“会长!大事不好!池殿主他……他带着朔风、墨羽两人,直奔幽冥教总坛鬼哭崖去了!说是……说是要替姬先生夺取蚀脉散的解药!”

谢采伸手指骨分明,迅速按住了那张即将被风吹走的舆图,指腹因用力而攥紧了纸缘,力道之大,让坚韧的羊皮纸角都起了皱褶,甚至微微发白。他抬眼看向信使,眸中方才尚存的一丝温润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封般的冷冽寒意。

池青川这步棋,走得比他预想中更急、更险,也更让他捉摸不透。

“他倒是真会挑选时机。”谢采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与戒备。先是派朔风送来暖玉髓示好,让他放松警惕,如今又不惜亲身犯险,直闯幽冥教总坛这龙潭虎穴去夺取解药——这两份“人情”,每一份都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谢采心中冷笑:一旦自己今日承了这份情,他日若秀秀身上真有异动,池青川或空城殿借此出面干预,他还有什么立场严词拒绝?

空城殿与鬼山会在这漠北明争暗斗半年有余,盐矿的利益争夺、商队的多次拦截、暗线的互相渗透,哪一次不是针锋相对、寸土不让?

如今,池青川突然转变态度,接连示好,这背后若说没有更深层的图谋,他谢采绝不会相信。

“池青川……并非你所想的那种人。”姬别情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伤后明显的气弱与沙哑,却异常坚定地打断了谢采脑海中翻涌的思绪与疑虑。他靠在枕上,呼吸比方才又沉重急促了几分,每说几个字都不得不停顿一下,缓一口气,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显然是说话牵动了伤口,带来阵阵锐痛,但他仍坚持着解释,语气中有一种基于了解与判断的、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看着谢采眼中的戒备,缓缓开口:“五日前的深夜,我派出查探盐矿谷驿站的暗卫回报,曾亲眼目睹池青川为拦截一名幽冥教遣出的用毒高手,竟徒手去抓那柄淬有‘腐骨毒’的软剑剑刃。那软剑锋利无比,又淬了剧毒,他左手掌心被割得深可见骨,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暗卫传回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姬别情的声音又低了几分:“据说他受伤后,连惯用的长枪都一时难以握持,不得已改练单手剑法对敌,他那只手若恢复不好,怕是以后都没法再用长枪了——一身战力,恐怕折损不下五成。”

他略微停顿,积攒了些许力气,目光转而落在案上那盏流光溢彩、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琉璃盏上,暖玉髓的光晕柔和而温暖,映得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似乎也多了几分温度:“他此刻甘冒奇险,甚至可能付出无法再用枪的代价,去闯幽冥教守卫森严、机关重重的总坛夺取解药,此举……绝非单纯想要拿捏你,或是算计鬼山会。他是真的……怕我撑不过去,‘蚀脉散’的毒性加上这伤势,会让我死在这里。”

姬别情抬起眼,目光直直看向谢采,不再掩饰其中的凝重与对大局的分析,带着一种洞悉局势的冷静:“你细想,若我此刻伤重不治,毒发身亡,凌雪阁在漠北经营多年、如同蛛网般遍布各处的暗线,即刻便会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那些暗线分布在漠北各股势力中,负责传递情报、牵制敌人,一旦混乱,墨长风便少了最大的牵制,他第一个要铲除的目标,会是谁?”

他没有明说,但答案不言而喻——必然是叶秀秀。

叶秀秀身上藏着的秘密,是墨长风一直觊觎的,若没了凌雪阁暗线的牵制,幽冥教必然会倾尽全力夺取叶秀秀。

“池青川他……是怕漠北这盘本就微妙的棋局彻底崩坏,最终,会护不住那个孩子。”姬别情的声音轻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伤口的疼痛让他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谢采沉默着,指尖在微凉的琉璃盏壁上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玉髓传来的温热持之以恒,却似乎始终无法穿透他心底那层坚冰般的戒备。他自然明白姬别情所言句句在理,逻辑清晰,甚至很可能就是最接近真相的推断。

池青川虽与他立场不同,在许多事情上针锋相对,但其为人,谢采也承认,算得上是个顾全大局、有底线、有担当的一方之主,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漠北局势因凌雪阁纽带断裂而彻底崩坏,让墨长风和他的幽冥教一家独大,那对空城殿也绝无好处。

然而,空城殿与鬼山会过去半年间的种种摩擦与对抗,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盐矿谷的三次冲突,鬼山会损失了二十多名兄弟;商队在漠北古道被空城殿拦截,价值连城的丝绸与茶叶付诸东流;甚至连他安插在空城殿附近的暗线,也被池青川不动声色地拔除……这些过往,让他无法轻易卸下心防。

静默在室内蔓延,只有窗外风过檐角的细微呜咽,以及姬别情压抑着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棂的光斑也变得狭长,室内的温度似乎也降了几分,空气中的药香愈发浓郁,却掩盖不住那份无形的紧张。

半晌,谢采才缓缓站起身,动作间带着一种沉静的决断。他将案上的舆图仔细叠好,收入宽大的袖中,衣袍拂过案角那柄银勺,发出极轻的“叮”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谢采的语气已恢复了往常的沉稳冷静,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不容置疑:“我亲自去西厢坐镇。”而后解释道:“一来,确保秀秀万无一失,免得墨长风趁我们注意力被引开之际钻了空子——幽冥教向来擅长声东击西,池青川去了鬼哭崖,墨长风说不定会趁机对西厢下手;二来,也需密切关注池青川此番行动的动向与结果,若他真有不测,空城殿必然会有所反应,我们需提前做好应对。”

最后,他加重了语气,眼神坚定,仿佛是在对自己重申某种原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他此番确是出于公心,出于对大局的考量,空城殿的手,也不应越过界限,伸得太长。鬼山城内的事务,秀秀的安危,终究该由我鬼山会自己来守护。这份主动权,不能丢。”

“一切小心。”姬别情在他转身之际忽然开口,声音虽轻,却透着一份难得的、几乎不似他这般冷硬人物会有的关切。他似乎想抬手再叮嘱什么,手指微微抬起,却因这个细微的念头牵动了伤口,一阵锐痛让他眉峰骤然紧锁,冷汗瞬间浸湿了额角,只得又将手放下,只是目光紧紧追随着谢采即将离去的身影,补充道,“幽冥教总坛机关重重,遍布毒瘴陷阱,池青川即便带了朔风、墨羽两名好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谢采的脚步在门前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侧首留下半张看不清神情的脸,阳光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他声音低沉却清晰:“安心养你的伤,等我回来。”说罢,他不再迟疑,推开木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廊外卷着风沙的昏暗光线中,只留下木门缓缓闭合的轻响。

姬别情独自靠在枕上,待门扉合拢的轻响过后,才缓缓松懈下来,轻轻抽着气,用手掌根部更用力地按了按腰腹间那片灼热的痛源。那里的疼痛如同火焰灼烧,连带着四肢都有些发麻。他知道,谢采言称去西厢坐镇,多半只是个幌子。

以他对谢采的了解,谢采真正的意图,恐怕更深一层是担心池青川真在幽冥教总坛那个龙潭虎穴里遭遇不测。一旦池青川这等人物折损在鬼哭崖,空城殿必生事端。

池青川在空城殿内威望极高,堪称支柱,他若身死,殿内派系林立,必然会陷入激烈的权力争斗,到时候,空城殿不仅无法再作为一股有效的力量牵制幽冥教,甚至可能因为内乱而自毁长城,这漠北刚刚维持住的、脆弱无比的平衡将瞬间被彻底打破,局面只会变得更加凶险、混乱,难以预料。

而池青川,明知前路凶险,甚至可能拖着那只几乎半废、连最趁手的兵器都无法再使用的左手,仍毅然闯入龙潭虎穴,他所求的,恐怕也绝不仅仅是一份“蚀脉散”的解药。他更是要以自身为筹码,强行稳住这盘因自己重伤而即将失衡的棋局。

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倘若凌雪阁在漠北最重要的纽带“姬别情”真的断了,那么第一个被失控的野心和混乱的漩涡所吞噬的,必然是那个他们都想以不同方式去守护的孩子,叶秀秀。

静室之内,药香依旧袅袅盘旋,苦涩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甘甜。姬别情身上素白的中衣衣角,被门缝间漏进的微风吹得轻轻晃动,如同蝴蝶振翅。案几之上,舆图被收起后留下的淡淡折痕犹在,像一道无人说出口的沉重忧虑,悄然连接起这座鬼山城、远方的蚀骨毒潭、以及那龙潭虎穴般的幽冥总坛。

漠北的暗局,如同一张无形却坚韧无比的巨网,以鬼哭崖为中心,以盐矿谷为关键节点,以叶秀秀为核心筹码,已将网中所有人的命运。

墨长风的勃勃野心、谢采的深沉守护、姬别情的隐忍负重、池青川的决绝担当——紧紧缠绕、捆绑在了一起。

在这盘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棋局中,无人能够轻易挣脱,每一步都关乎生死,每一子都牵连甚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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