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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教墨长风(第1页)

漠北的风从不停歇,像是被诅咒的亡魂,昼夜在鬼哭崖上空盘旋。沙砾被卷成迷蒙的黄色漩涡,狠狠撞向那道横贯崖边的白骨城墙时,发出的不是砖石碰撞的闷响,而是类似人骨碎裂的“咔嚓”声。

这城墙是幽冥教百年基业的象征,每一块“砖”都是过往商队、敌寇的骸骨,经年累月被风沙打磨,泛着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阳光落在上面,都会被吸走所有暖意,只剩刺骨的寒凉。

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溶洞,阴风从洞口涌出时,裹着地底特有的腥气,还夹杂着隐约的滴水声,像是亡魂在暗处啜泣。

风穿过城墙的骨缝,又会变作“呜呜”的呜咽,与溶洞的声响交织,绕着鬼哭崖打转,不知情的旅人若误闯这片区域,单是这声音,就能让三魂丢了七魄。

总坛大殿内,光线永远是昏暗的。数十根白烛嵌在墙壁的骨龛里,烛油是用人脂熬制,燃烧时不冒黑烟,却会散出一股甜腻中带着腐臭的气味。烛火摇曳不定,将殿中八根立柱上的幽冥鬼纹映得忽明忽暗:那些鬼纹是用朱砂混着人血绘制,线条扭曲如蛇,此刻在光影里竟像是活了过来。

有的鬼爪似乎向前伸了半寸,有的鬼眼仿佛眨了一下,浓重的阴影在柱底堆积,如同无数冤魂蜷缩在那里,等着择人而噬。

墨长风坐在大殿最深处的王座上,这王座比寻常座椅高出三尺,扶手、靠背全是用历代敌酋的颅骨镶嵌而成,每一颗颅骨的眼窝都对着殿门,像是在审视下方的人。他身上的玄色法袍绣着暗金鬼纹,下摆垂到王座的台阶上,扫过扶手上一颗格外光滑的颅骨时,留下一道冰冷的痕迹,那颅骨的眼窝中,还残留着干涸的黑血,是十年前某个不服管教的分坛主留下的。

他的右手紧紧捏着一枚染血的弯刀碎片,指腹反复摩挲着碎片边缘。这碎片是从十八骑唯一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上捡回来的。十八骑是他亲手锤炼的死士,从漠北孤儿中挑选,用毒、用刑、用生死考验,整整三年才炼成,每人都能以一当十,是他最锋利的刀。可如今,这把刀断了,断在一个“假谢采”手里。

刀刃上的黑血还没干涸,是幽冥教特制的“腐心血”。

这种毒是用蚀骨潭的黑水混合百种毒虫熬制,沾肤即烂,见血封喉,本该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如今却染在了自己人的尸体上。墨长风的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碎片锋利的边缘早已划破他的掌心,粘稠的黑红血珠一滴滴滚落,砸在王座扶手的颅骨上,顺着空洞的眼窝缓缓流下,在惨白的骨骼上划出蜿蜒的血痕,像一条条细小的蛇。

殿下跪伏着数十名鬼面卫,他们戴着遮住整张脸的青铜鬼面,只露出一双双不敢有丝毫异动的眼睛。地上铺着的暗纹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大殿里静得可怕,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墨长风掌心血珠滴落的“嗒嗒”声。

没人敢抬头,更没人敢上前擦拭王座上的血迹——他们都知道,教主此刻的怒火,足以将任何人烧成灰烬。

墨长风的目光扫过下方的鬼面卫,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那深不见底的瞳孔。他开口时,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废物!我养了你们三年,倾尽资源!十八骑是我亲手锤炼的死士,竟全折在一个假谢采手里!”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的弯刀碎片掷向殿中支撑穹顶的粗大石柱。“当啷”一声脆响,碎片竟深深嵌入坚硬的石柱半寸之余,溅起的石屑如同飞射的暗器,有几片划过空气时发出“咻”的轻响,瞬间划伤了旁边一名鬼面卫的脸颊。

那鬼面卫浑身剧烈一颤,青铜鬼面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却将头埋得更低。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白骨铺就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很快又被地面的寒气冻住。他连抬手捂住伤口的动作都不敢有。

在教主的怒火面前,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可能被视作挑衅。

墨长风的怒火远未平息。他指着殿外狂风呼啸的方向,声音因压抑而愈发森寒:“暗哨回报,那‘谢采’出剑时,手腕翻转的独特弧度,分明是凌雪阁秘传‘寒江渡’的路数!这是假扮的!”说着,他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白骨扶手上,“咔嚓”一声爆响,那不知历经多少年月的坚硬骨骼竟被拍得粉碎,碎片四散飞溅。

其中一块较大的骨片,裹挟着劲风,狠狠砸在最前排那名鬼面卫的肩头。那鬼面卫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立刻强行稳住,跪得更加笔直。肩胛骨处传来的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可他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只有额角渗出的冷汗,顺着鬼面的缝隙滑落,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墨长风见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怒火更盛,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查了三天!整整三天!才查出是姬别情?你们的眼睛是瞎了吗!还是脑子被漠北的风沙灌满了!”

被骨片砸中的鬼面卫吓得浑身发僵,肩头的痛楚阵阵蔓延,却只能颤声开口,声音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恐惧:“教、教主饶命!当时……当时与黑狼王打斗时,那人确实……确实报过‘姬别情’的名字,可、可他模仿得太像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额头重重磕向冰冷坚硬的白骨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气,额角很快就渗出血来:“不仅仅是说话的语调,连周身散发的气息,甚至握剑时指节细微的发力习惯,都跟真正的谢采一模一样啊!”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手指死死攥紧衣摆,指节同样泛白:“兄弟们一开始根本不信姬别情是凌雪阁的顶尖杀手,浑身是肃杀之气,怎么会有谢采那般阴险狡诈的神态?直到……直到他击杀最后一名骑卫时,为了闪避从背后射来的淬毒暗器,有一个极快速的侧身,左手袖口不小心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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