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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帮你换(第1页)

海瀚从客房出来时,左手还捏着那串糖葫芦。竹签在指腹间轻轻转动,顶端的山楂果儿裹着厚厚的琥珀色糖霜,被午后漠北烈阳晒得微微发黏,指尖触上去,能沾到一层带着温度的甜腻,连缀在糖霜上的芝麻粒都像是被烘得更油亮了,泛着细碎的金光,凑近鼻尖,一股淡淡的焦糖甜香混着山楂的微酸漫开来,是叶秀秀最爱的味道。

他下意识往叶秀秀常待的西厢正屋走,玄色衣袍的下摆扫过廊下青石板,带起几点细尘,又被风卷着落在院角那丛沙棘苗的叶片上。

往常这个时辰,只要他的脚步声在廊下响起,那丫头定会踩着绣着小兔子的红绒小靴子,“噔噔噔”从屋里跑出来,小辫子上的粉色流苏随着脚步晃得欢快,人还没到跟前,清脆的声音就先飘过来:“大哥哥,我的糖葫芦呢?“她会仰着小脸,伸出肉乎乎的小胳膊去够,要是没够着,就会缠着他蹲下来,要么让他举着糖葫芦喂她,要么就拽着他的衣角,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大哥哥,盐矿谷外是不是有会飞的沙雀呀?林嬷嬷说沙雀的羽毛是金色的,像糖葫芦的糖霜一样!”那鲜活的模样,总能把西厢的安静搅得热热闹闹,连空气里都飘着甜意。

可今日推开门,屋内却静得有些反常。蜀锦软榻上空空的,绣着白绒兔的布偶歪在榻边,一只耳朵还耷拉着,显然是被随手扔在那的;案上铺着张撒金宣纸,上面用稚嫩的毛笔字写着“谢叔叔平安”,墨汁还没完全干透,“安”字的宝盖头写得歪歪扭扭,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是写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急事,急匆匆就跑了。海瀚的目光在宣纸上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纸边,还带着点砚台的余温,看来人走得并不久。

“秀秀?”海瀚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不高,却在空荡的屋里荡开,撞在雕花窗棂上,又弹回来,只传来檐角铜铃被风拂过的轻响,“叮铃叮铃”的,清脆却孤单,反倒衬得屋子更静了。他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指节下意识攥紧了糖葫芦的竹签,糖霜被捏得微微变形——这丫头虽机灵,却从不会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乱跑。

海瀚转身快步往厨房走,脚步比刚才急了些。厨房总飘着甜香,林嬷嬷要么在熬药,要么在做沙棘蜜饯、芝麻糖,秀秀嘴馋,总爱往那凑,有时还会学着嬷嬷的样子,踮着脚帮着搅砂锅里的汤,结果总把糖撒得满灶台都是。

厨房的门虚掩着,果然飘出当归与蜂蜜混合的甜香,还夹杂着沙棘果的微酸,闻着就让人喉头泛甜。林嬷嬷正站在灶台边,手里握着长柄木勺,慢慢搅动着砂锅里的汤药,银簪将鬓边的灰发挽得整齐,藏青色的布裙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常年干活磨出的薄茧。听见脚步声,她回头见是海瀚,停下手里的动作,木勺轻轻搭在锅沿,微微躬身:“海首领。”

“嬷嬷,看见秀秀了吗?”海瀚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指尖捏着糖葫芦的竹签,指节微微泛白,连带着顶端的山楂果儿都轻轻晃了晃,糖霜又沾了些在指腹上。

林嬷嬷愣了愣,随即摇头:“没见着呀,方才还来问过我熬没熬好沙棘膏,我说还得等半个时辰,她就笑着跑出去了,“她顿了顿,见海瀚脸色不对,又补充道,“不过我好像听见什么秀秀保证完成任务,把药送去静室给姬叔叔什么的。”

海瀚悬着的心稍稍落地——静室有谢采盯着,还有陈徽带着影卫守在门外,安全得很,那丫头去那,断不会出什么事。他走上前,将糖葫芦递到林嬷嬷手里,糖葫芦的糖霜沾了些阳光,泛着亮:“嬷嬷,等秀秀回来,把这个给她。告诉她,今日的糖葫芦裹了双倍芝麻,是巷口张记的,她上次说喜欢这家的甜。”

林嬷嬷接过糖葫芦,小心地放在旁边的白瓷盘里,又从柜里取出一块干净的细纱布,轻轻盖在上面,免得落灰:“放心吧海首领,我记着。对了,刚熬好的沙棘膏还温着,要不要给秀秀留一碗?”

“嗯,留着吧。”海瀚点头,目光扫过灶台边的药罐,里面是薛大夫吩咐熬的护心汤,“另外,再煮碗热汤,要清淡些的,放些嫩姜片驱寒,我过会来拿。”他想着池青川左手受了毒伤,又在漠北的风里吹了半晌,喝碗热汤能缓一缓,虽不情愿对这对头好,却也不能看着他在西厢冻出别的毛病——毕竟池青川是为了取解药才伤的,说到底也是为了秀秀。

“好的,我这就添水烧锅。”林嬷嬷应下,拿起旁边的铜壶往锅里添水,看着海瀚转身要走,又轻声道,“海首领,您也别太担心,秀秀机灵,有影卫暗中跟着,出不了事。”

海瀚没回头,只摆了摆手,脚步往自己的房间去。他的住处就在西厢偏室,陈设简单,只有一张铺着玄色锦被的床、一个梨木衣柜和一张乌木案几。案上堆着盐矿谷的暗哨分布图,用朱砂笔圈着几个重点区域,旁边还放着一盏没盖盖子的墨砚,墨汁已经有些干了;角落里的小木架上,放着秀秀送他的小木剑,是用沙棘枝做的,边缘被磨得光滑。

海瀚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里面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大多是玄色的劲装,只有一件素白的中衣,是秀秀上次见他衣服沾了血,缠着林嬷嬷给他做的。他从最上层取出一套全新的玄色外衣,衣料是西域云锦,比寻常劲装更厚实,能挡风沙;又拿出一套细棉里衣,布料柔软得像江南的丝绸,不会磨到伤口;最后从柜底翻出一双未穿过的锦靴,鞋底纳得厚实,鞋面上绣着简单的云纹,防滑又保暖。

这些都是他之前让人备好的,本是准备给受伤的影卫用的,此刻却想着池青川那身银白战甲沾了血污,中衣也被扯破,定是穿得不舒服。虽不情愿承认,但池青川是为了取解药才伤成这样,说到底也是为了秀秀——看在秀秀的份上,递件干净衣服,不算欠人情。

海瀚拿好衣物,转身又往客房走,玄色的外衣搭在臂弯里,带着布料特有的凉感。推开门时,池青川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左手放在膝上,纱布又渗出了点淡红,想来是刚才动了气牵扯到伤口。听见动静,池青川睁开眼,看见海瀚进来,眼底掠过一丝警惕,下意识坐直了些:“你又来做什么?”

“给你送套干净衣服。”海瀚将衣物放在案几上,玄色外衣落在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目光扫过池青川纱布上新渗出的淡红,语气冷硬地抛出一句:“要不,我帮你换?”

池青川眼底锐利之色更甚,下颌线绷紧,用未受伤的右手撑住榻沿,试图借力坐得更直。“不劳烦海首领费心。”他的声音因虚弱而低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海瀚没动,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那目光里没有催促,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仿佛在冷静评估他完成这个简单动作的可能性。

池青川不再看他,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他尝试去解身上那件已被血污和汗水浸透、且被撕破的中衣系带。单手操作本就笨拙,加之失血乏力,指尖有些不听使唤地微颤。每一次试图绕过左肩伤处的动作,都不可避免地牵动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他试了两次,非但没能解开复杂的系带,反而因动作别扭让左臂纱布上的红痕又扩大了一圈。

海瀚依旧沉默地看着,直到池青川因疼痛和脱力不得不暂时停手,靠在榻上微微喘息时,他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迈步上前,身影笼罩下来。没有询问,他的右手直接探出,精准地捏住池青川中衣另一侧完好的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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