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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合会议余烬与新生（第5页）

“你现在的反应……可不像仅仅是在‘担忧同僚伤势’。”他的语气慢条斯理，却字字戳心，“那位崇宫小姐……对你而言，似乎……不一样？”

“诶？！真、真的吗？富冈先生？！”

甘露寺蜜璃瞬间忘了刚才的悲伤，双手捂住嘴，眼眸在富冈义勇和伊黑小芭内之间来回转动，脸上迅速爬满了惊讶、好奇与一丝八卦的红晕。

时透无一郎不知何时也晃了过来。他歪着头，用那双空灵得仿佛不沾尘埃的大眼睛，直直看着富冈义勇，吐出了今晚最天真、也最残酷的一句质问：

“富冈先生，你是在害怕吗？”

少年的声音清澈，不带任何恶意，却像一支淬冰的箭，精准无比地射中了富冈义勇一直试图掩埋的核心。

“害怕那个……叫崇宫澪的，会死掉？”

“无一郎！”甘露寺蜜璃惊呼出声，想去捂他的嘴，却已来不及。

富冈义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周身的寒气在这一刻骤然暴涨、失控！以他为中心，无形的冰冷气浪猛地扩散开来，甚至连他身边身经百战的不死川实弥，都感到皮肤传来一阵刺痛般的寒意。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反驳，想要否认，想要用更冰冷的沉默筑起高墙。但喉咙像是被坚冰彻底堵死，血液倒流，耳鸣嗡嗡作响。

时透无一郎那句直白到残忍的质问，像一面镜子，将他内心深处连自己都不愿直视的恐惧，赤裸裸地照了出来。

“好了，诸位。”

蝴蝶忍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如同最后的镇石，从后方传来。

她缓步走近，脸上依旧是那副完美的微笑，但眼眸中却清晰地映出富冈义勇此刻强忍汹涌情绪的侧脸。

“无限列车的情报，已经共享完毕。”

她的目光轻轻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富冈义勇身上，语气柔和，却带着医者特有的、洞察一切的力度，“当务之急，是思考如何应对猗窝座这般等级的上弦，以及……如何让我们的同伴，尽快康复。”

“有些情绪，压抑得太过，反而会伤及肺腑，损及心神。富冈先生，你说……对吗？”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富冈义勇猛地闭上了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通过鼻腔时，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仿佛要将那几乎冲破禁锢的汹涌情绪，强行压回更深、更黑暗的地方。

他不再试图回应任何人的目光和话语。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甚至抬手用力拨开了挡在身前的不死川实弥。后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得踉跄一步，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然后，富冈义勇头也不回，几乎是逃离一般，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廊外深浓的夜色之中。

将那一片混杂着关切、质疑、探究、了然的视线，彻底甩在了身后。

他需要独处。

需要挥刀。

需要将那几乎要撕裂胸膛的、混杂着对猗窝座刻骨的愤怒、对炼狱重伤的无力、对那“致命一拳”挥之不去的后怕，以及……对那个仿佛随时会消散的身影的、尖锐到刺骨的心疼与恐惧——尽数倾泻。

倾泻在那唯有刀锋破空声能与之共鸣的、绝对的孤独与黑暗之中。

月光清冷，将他离去的背影拉得细长，孤寂地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那背影依旧挺直如刀，却仿佛承载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沉重、也更加复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