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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屋的生死时速（第2页）

萦绕在她周身的，是一种极其微弱、却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生命流逝感。

那不完全是失血过多或器官衰竭。

那更像是……某种本质的东西正在被强行抽走。

蝴蝶忍俯身，仔细检查了她的瞳孔反应——对光反射极其迟钝。指尖搭上腕脉，那脉搏微弱而紊乱，时而如游丝般几乎消失，时而又突兀地急促几下。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护理员清理后露出的、崇宫澪的左手掌心。

那里，残留着模糊却依然可辨的、以血绘制的诡异咒文痕迹。

蝴蝶忍的瞳孔微微收缩。

“蛊术反噬……”她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以及更深的忧虑。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蛊术这一秘法，但如此严重、如此直接作用于生命本源的禁术反噬……即便在蝶屋的记录中也属罕见。

这种力量超出了常规医学的范畴，造成的损伤处理起来也更为棘手。

“重点维持生命体征，心电、血压、血氧持续监测。”她快速吩咐，“每小时检查一次瞳孔和神经反射。抽取血液样本，重点检测肝肾功能和血液毒性。她用的药……用我们蝶屋最好的‘清心解毒汤’和‘固本培元散’，剂量——”

她顿了顿。

“加倍。”

手术室外，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被拦在了外面。

他们身上的伤口已被护理员进行了初步清理和包扎，此刻只能无力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或蹲在地上，目光死死盯着那扇象征着生死界限的门。

炭治郎的嗅觉，此刻成了最残酷的刑具。

他能清晰地捕捉到门内传来的、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和苦涩药味，以及……炼狱先生那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生命气息。

每一次那气息出现微弱的波动——哪怕是向好——他的心脏都会跟着狠狠一抽；而每一次那气息陡然低落，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怎么会这样……”善逸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过后的沙哑，“炼狱先生……那么强大……那么耀眼的人……怎么会……”

“还有澪小姐……她明明只是个医生……她只是来帮我们的……为什么连她也……”

“闭嘴！”

伊之助烦躁地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引得路过的一名护理员投来不赞同的目光。但他毫不在乎，胸膛剧烈起伏着，俊朗脸庞上写满了无处发泄的焦躁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他可是柱！那个火焰眉毛！”他的声音很大，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还有那个麻烦的女人……她诡计多端得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就……”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听出了话语里那份毫无底气的虚张声势。

时间在等待中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如同在烧红的炭刀上赤足行走，煎熬从脚底蔓延至心脏。走廊外的阳光正好，金灿灿地洒在庭院里，却丝毫无法驱散弥漫在三人心中那冰冷刺骨的阴霾。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走出来的不是蝴蝶忍。而是一位满脸疲惫、眼底布满血丝的资深护理员。

她的手套上还沾着未完全擦拭干净的血迹，白色的衣袍下摆染着斑驳的深色。

三个少年几乎同时弹了起来。

“炼狱大人情况暂时稳定了。”

护理员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那是精神与体力双重透支后的沙哑。

她没有看少年们瞬间亮起的眼睛，而是用一种职业性的、近乎残酷的平静陈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