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差点闪了腰,内心惊呼,大人何时变得如此凶猛?
青鸢恶寒,阉狗出言不逊,内心早已磨刀霍霍。
徐行之脸色未变,驾轻就熟从善如流接招:“惭愧,如果是督公大人,委实困难了点。不过,若是蒙上眼或许可以一试。”
符近月神色难辨:“你真是饿了。”
徐行之淡淡一笑,堂而皇之继续:“实乃是督公大人秀色可餐。”
谢谢,有被恶心到。
方才吃的许多小食此刻正在胃里打架,你来我往拳打脚踢,作势要冲出来对某人进行一场凌虐。
符近月正在思考,或许该找徐行之要一笔精神损失费,如果她最终没忍住吐了,还得追加一笔膳食费。
青鸢无声尖叫,抓地,阴暗爬行:大人,你清醒一点!
朔月捶胸顿足,呕吐,欲杀之而后快:大人,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此话当真?择日不知撞日,今晚来我这儿?”
恶心人么?她也会。符近月停下脚步,异常认真提出建议,落在青鸢朔月眼里,怎么看怎么惊悚。
徐行之:“风寒在身,多有不变。”
青鸢、朔月齐齐松了一口气。
符近月追问:“何时感染的为何看不出症状?”
徐行之对答如流:“马上。”
“回京之后我让番子抬顶轿子去相府接你?”
徐行之再也绷不住了,“日后再议。”
符近月追着杀:“对了,先说一下我的癖好,我倾向于攻的那方,希望理解。”
青鸢:不许觊觎我家大人,我家大人才不是被压那个!
徐行之向来完美的面具轰然崩碎,想说什么却脑袋空空,语言组织能力一落千丈,密密麻麻的汉字在他大脑疯狂闪过。
他死机了。
这就是恶名在外的东厂吗?好生狂浪!
东厂的恶不是凶神恶煞的恶,是恶心的恶。
世人被蒙蔽了!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徐行之吃瘪符近月就心情舒畅,连日来被魏喜折磨的郁气荡然无存。
徐行之刚巧想找机会辞别符近月,眼下正在上演一出父亲卖女的戏码。
那女孩儿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身子骨细小羸弱,头发枯黄干燥,巴掌大的小脸不见血色。
衣衫遮不住四肢,半截手臂裸露在外,十指爬满数之不尽的裂口冻疮。
“爹爹,求您别卖掉我,我不想去教坊司,以后我少吃饭多做事,爹爹……”
被唤作爹爹的男人单手握住女孩两只细弱手腕,粗声道:“你兄长来年就要娶新妇,不卖掉你家里哪有多余银钱去下聘?你就当全了这些年生你养你的恩情,教坊司是个好去处,嬷嬷说了,以后短不了你吃喝,过去就是主子命,多少人争破头皮也想被人伺候着。”
男人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的话被他扭曲加装上一层裹着廉价蜜糖的恶臭谎言。
“娘,你替我求求爹,娘,我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她声嘶力竭试图唤醒父母最后一丝良知,不过是溺水前的捶死挣扎罢了。
她的娘,她的生身母亲跟在后面,蜡黄的脸上滚落几滴浊泪,步履蹒跚,一步一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