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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可亲(第2页)

杜清臣见她笑了,心中大定,顺势便将人重新揽回怀里,让她侧坐着,倚靠在自己胸前,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恰好偎在他身侧,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抚摸着那圆润的弧线,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偶尔调皮的动作。

“好好好,是为夫失言,为夫该打。”他从善如流地认错,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无限的宠溺,“莫气了,嗯?你如今可是咱们家最最金贵的人儿,气坏了身子,岳母大人怕不是真要剥了我的皮。”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心跳平稳有力,透过薄薄的夏衫传递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鱼阅微靠着他,听着他带着笑意的温言软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墨香与淡淡的皂角清气,只觉得周身都被一种暖洋洋的幸福感包裹着,方才那点因母亲训斥而起的羞窘和因孕期敏感而生的些许不安,都渐渐平息了下去。

她放松了身体,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给他,像只慵懒的猫儿,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那你可知错了?往后……可真要仔细些,莫要再惹娘亲说道了。”她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自己先“招惹”的他。

“知错了,知错了。”杜清臣从善如流,连连保证,手指却不安分地在她腰间轻轻画着圈,引得她一阵细微的颤栗。

“为夫往后,定当恪守礼法,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尤其是不敢对夫人,再有半分‘非礼’之举……”他故意将“非礼”二字咬得暧昧,尾音拖长,带着显而易见的促狭。

鱼阅微被他这话逗得脸颊绯红,又羞又恼,抬手便要去捂他的嘴:“杜十三!你……你混账!谁要你非礼勿动了!”这话说出来,更是欲盖弥彰,连耳根都红透了。

杜清臣笑着捉住她捣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目光缱绻地望着她染满红霞的侧脸,低声道:“好,动,动不动。都听夫人的。夫人说动便动,夫人说不动……为夫便忍着。”他这话说得委屈,眼神却炽热得能将她融化。

鱼阅微被他看得心头怦怦直跳,那股子因孕期而格外汹涌的情潮似乎又有卷土重来之势,她慌忙移开视线,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里,闷声闷气地道:“谁……谁要你忍了……只是……只是要小心些……也不可太过频繁……”

她这欲拒还迎的模样,比任何直白的邀请更令人心动。杜清臣喉结滚动,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再次升腾的欲望,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声音沙哑地承诺:“嗯,小心,一定小心。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孩儿。”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窗外芭蕉叶的影子渐渐拉长,蝉鸣声也变得稀疏了些。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变得柔和而温暖,在室内投下静谧的光斑。

“清臣,”鱼阅微忽然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梦幻般的憧憬,“你说……咱们的孩儿,会是男孩还是女孩?会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杜清臣低头,看着怀中人那充满母性光辉的侧脸,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柔声道:“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定然都集合了我俩的优点。若是个小子,希望他有你的灵秀聪慧;若是个姑娘,但愿她能有几分为夫的诗书气……呃,还是像你更好,像你这般,通音律,性情真,便再好不过了。”

他本想说“诗书气”,又怕女儿家学了诗书反成了书呆子,赶紧改口。

鱼阅微被他这急忙改口的模样逗乐,噗嗤一笑,仰头看他:“怎么?杜大诗人是觉得自己的诗书气不好么?”

“非也非也,”杜清臣摇头晃脑,故作正经,“诗书气自然是好的,只是若咱们的女儿,能如她母亲一般,既有咏絮之才,又不失赤子之心,灵动鲜活,才是世间难得的妙人。为夫这点酸腐气,还是留给儿子去承袭吧。”

“尽是歪理!”

窗外,晚风初起,吹动芭蕉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对历经坎坷、终得圆满的璧人,奏响一支温柔而绵长的祝福之曲。至于那些小小的“荒唐”与长辈善意的“敲打”,都不过是这幸福乐章中,几段有趣而难忘的插曲罢了。

南州的秋意渐渐深了,木棉树的叶子开始泛黄飘落,庭院中的那几株金桂却开到了极盛,甜香浓郁得仿佛能凝成实质,随着微风,丝丝缕缕地渗入每一个角落。鱼阅微的身孕,已到了瓜熟蒂落的关键时刻,腹部高高隆起,行动愈发迟缓笨重,夜里也时常因胎动或腰背酸痛而难以安枕。

无需任何言语,一种无形的、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默契,将这个小家的另外三人紧紧联结在了一起。

杜清臣率先向榕山书院告了长假,言明需全心陪伴待产的妻子。山长自是通情达理,不仅爽快应允,还特意备下了一份寓意吉祥的贺礼。

鱼玄理那边,虽司马之职亦有日常公务,但他如今在南州官场人缘颇佳,加之上下属吏皆知他家中情况,许多不甚紧要的事务,便都主动替他分担了去。傅氏更是将全部心神都系在了女儿身上,饮食汤药、起居坐卧,无不亲自过问,细心安排。

于是,这南州鱼府后院里,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景象——一家四口,真真正正地腻在了一处,仿佛外界所有的喧嚣与俗务,都被那堵不算高的院墙隔绝开来。

每日清晨,杜清臣必定陪着鱼阅微在庭院中缓缓散步。鱼玄理若无紧急公务,也会加入进来,负手走在稍后一步,看着女婿那紧张兮兮的模样,时而捻须微笑,时而与女儿闲聊几句南州风物,分散她的注意力。傅氏则忙着张罗早膳,必定是既营养又爽口,兼顾了孕妇挑剔的胃口。

一日三餐,成了雷打不动的家庭聚会。饭桌上,不再谈论诗书政事,话题总是围绕着鱼阅微和她腹中的孩儿。今日胎动如何,胃口可好,夜里睡得可安稳?又或是猜测是男是女,该取个什么名字,眉眼会像谁多一些?这些琐碎寻常的话语,却充满了脉脉温情。

午后,若天气晴好,四人便会移至庭院那株最大的金桂树下。

杜清臣会念些轻松有趣的游记或志怪小说给鱼阅微听,鱼玄理或许会在一旁与傅棠手谈一局,或是就着杜清臣读到的某个典故,引申开去,说些旧年京华的趣闻轶事。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光影斑驳,桂花香气氤氲,时光在这方小院里,仿佛也放慢了脚步,流淌得格外温柔。

这一日午膳后,秋阳暖融融地照进花厅。鱼阅微因身子沉重,靠在铺了厚软垫的躺椅上小憩,傅氏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哄着女儿入睡。杜清臣则与鱼玄理坐在一旁的竹椅上喝茶。

鱼玄理看着他眼下的淡淡青影,知他这些时日又是操心妻子,又是打理内外,还要抽空应对一些无法完全推脱的文翰事务,着实辛苦,心中不免生出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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