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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下（第3页）

“说宋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还说……是因为一个女人。”

顾胤廷没有立刻回答。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他转过头，看向她。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的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沉静，也格外脆弱。

“洛施之。”他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有些事，不需要你操心。”

她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那你告诉我，”她看着他，眼神清澈却执拗，“宋家的覆灭，和你有没有关系？”

这个问题，她憋了一整天。

顾胤廷看着她，看了很久。

久到绿灯亮起，后面的车按响了喇叭。

他重新启动车子，目光看向前方。就在洛施之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忽然开口，声音很低，却很清晰：

“如果我说有，你会怕吗？”

洛施之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看着他的侧脸。灯光在他脸上快速划过，勾勒出坚硬的线条。这个男人，这个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这个会在清晨为她热牛奶、会在夜里提醒她吃药的男人。

此刻，他正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承认自己与一个家族的覆灭有关。

她应该怕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那一刻，她清楚地看见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那道名为“现实”、名为“规则”、名为“世界”的鸿沟。

“顾胤廷，”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颤，“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车子驶入小区，在地下车库停稳。

顾胤廷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下车。他转过身，面对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热，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

“我是顾胤廷。”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顾家的顾胤廷，也是……”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量：

“喜欢你的顾胤廷。”

洛施之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微微颤抖。

窗外，津港的夜色深沉如墨。

而在这个温暖的车厢里，在这个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洗牌的城市的某个角落，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正握着彼此的手，试图跨越那道看似不可逾越的鸿沟。

顾胤廷知道，宋家的覆灭只是开始。

他和洛施之要面对的风浪，才刚刚拉开序幕。

但他不后悔。

为了守护他想守护的人，他愿意翻云覆雨，愿意雷霆手段，愿意沾上血腥。

只要她能安然无恙地，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继续做那个会忘记吃药的、开车很烂的、安静又倔强的洛施之。

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回家吧。”他说。

｜下章预告｜

逆鳞已触，风暴已起。当顾胤廷以雷霆手段为她清扫战场时，洛施之却在流言与血腥中，看清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名为“现实”的冰冷鸿沟。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