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第二日还要去找到到底是谁欺负了那个少年,她只是皱了皱眉,还是抬脚乖乖地回到了屋中。
等锦书再次推开小院的木门已是第二日日上三更。
站在院子伸展了一下身子,沐浴在清新的空气中,她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越了。
吃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一阵钟声从山脚下响起,那是召集外门弟子上课的钟声,好在锦书是亲传弟子,平日里都由自己师尊亲自教导,不必跟着外门弟子每天早起上一整天的课。
玄清真人有个习惯,如果要传弟子们上课或是安排事务,会排座下的童子送份亲手所写、珍重密封的书信挂在门口。
出门前,锦书深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饱满脸颊,做了几个有些搞怪的表情,这才推开木门去找有无通知上课的书信。
锦书探出个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没寻见一封会染上花香的书信,看来今日是个艳阳大闲天。
她倒是乐得不上课,正巧现在是外门弟子聚在一堂学理论的时候,要找到昨天那个少年和欺负他的人可在方便不过了。
她衣柜里挑了件明黄色绣着精致花样的衣裙,只是到了扎头发时却犯了难,在手工这方面她向来不怎么灵巧,小时候不能出门,只能窝在屋里做手工,她剪的剪纸常常让父母哭笑不得。
倘若还是在现代,只是扎个马尾倒还好说,但修仙界的小姑娘们大都爱美,原身更是其中佼佼者,无一日不将自己打理的精致到脚才出门。
锦书本想效仿原身给自己编一个俏皮点的发髻,结果却拽断了好几根头发,将自己疼的龇牙咧嘴。
铜镜里顶着一头鸡窝的少女欲哭无泪地塌下半个身子,心疼地数着手中可怜兮兮的几根头发。
为了那一头秀发,锦书也不敢再试,老老实实地扯过一条发带简单地束起了长发,才踏着晌午的暖阳出了门。
下山前,她有些意外地发现,隔壁院子不知何时也敞开了门,只不过院子里没人,屋里的门还是在紧紧锁着,看着依旧不像有人居住的模样。
在颇为好心地随手帮从未谋面、常年闭关的师弟拉上了院门后,锦书这才哼着歌往山下弟子们听课的地方走去。
阳光明媚,书声朗朗,弟子们坐在学堂中颇有精气神地读着课本上的内容。
锦书一边暗自咂舌感叹这修仙界的学生居然如此爱学习,一边不忘小心翼翼地趴在学堂后面的窗口往里观察。
先找那可怜地少年,他声音那么好听,手也又白又好看,人肯定也漂亮,想来找起来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锦书抱着这样的想法扫视了一圈学堂,却失望的发现这届新弟子人数并不多,男弟子高矮胖瘦、什么样式都有,只是好像并没有什么容貌出众的男弟子,实在要挑,也就五官端正的李行道稍微能入眼了。
长得白的男弟子不过一两位,可体重看上去都不轻,锦书装作无意识扫过他们的手,也都是又短又圆、看不清关节、胡萝卜似得手指。
身形消瘦的弟子倒也有两三位,只是那瘦是常年锻炼的结果,他们肤色都是健康又阳光的小麦色。
一时间竟然两个嫌疑目标都没有。
锦书叹了口气,只能又转着眼睛去瞅每个人的手。
李行道昨日就被收为了亲传弟子,按理来说是不必下山同外门弟子一起上学堂的,但他一向好学,自己主动下了山,也没人拦着。
此刻他仰着头,微微蹙眉盯着桌上摆放的书本,神情专注。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衬得这明黄色的衣衫更加两眼了,锦书瞪着眼睛找了半天,半点头绪都没有。
反倒由于自己穿的这身衣裳太亮眼,被学堂里执教的老师发现了。
今日执教的是个姓李的老师,向来以性格温和而著称。
一抹鲜艳的黄色在窗口晃来晃去,使得屋内反射的光也来回晃来晃去,不少弟子都眼酸的皱起了眉头,想让人注意不到都难,李老宽厚地笑了笑,干脆推开门直接把纪锦书叫了进来。
锦书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发现了,连忙有些羞涩地摆摆手表示推脱,可李老却再三表示让她为弟子们传授些修炼的经验,眼看学堂里的弟子们都好奇地探出头望着自己,里头还包括刚和自己打过一场的李行道。
倘若不进去,显然是不太符合原身招摇的人设,锦书咬了咬牙,说服自己抛弃了羞涩,抱着不能丢脸的决心踏进了学堂,站上了讲座。
许多眼睛聚集在身上,她腿脚不自觉地抖了抖。
锦书有些控制不住地拿脚一下一下轻轻地踢着桌子来缓解紧张的情绪,虽然她心中忐忑,但却表现的面色如常,仿佛讲台下不过一群倭瓜一样。
“各位师弟师妹,大家好,欢迎大家成为我们天玄宗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