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赋舟不由得想笑,又怕她脸皮薄,便只能压抑着笑意郑重地点了点头。
边走边说,两座挨着的小院就出现在了眼前,锦书从油纸里又掏出一个馒头,把其他的又裹好,塞进了陈赋舟怀里:“这几个就留给你了,记得吃完哦,对了,你是不是才从后山搬过来,如果有什么缺的东西可以来问我要。”
热乎乎的包裹塞进怀里的时候,陈赋舟还有些愣神,听到这话才低声道:“好。。。。。。师姐你对我真好。”
他后半句声音不大,锦书没听清,只是伸手指了指前方:“唉,你看,门上好像挂了什么。”
陈赋舟闻声抬头,果然看见两个人的门把上都挂着信笺,锦书已经飞快两步把信笺取了下来,看到署名,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是师尊吗?”陈赋舟也走上前。
“嗯,师尊喊我明早去他殿里,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喽,你有事来敲我的门,或者隔着墙喊我一声也行。”
锦书打开院门,摆了摆手同陈赋舟告别,不忘补充道:“半夜不准喊我哦,不然我起床气一发作能把这山炸成两半!”
她又长又密的睫毛忽闪忽闪,脸颊侧的小痣缀在笑容旁就好像停留在花朵上的露珠,陈赋舟“噗嗤”地笑了一声,举起手保证道:“放心吧,师姐的安眠由我守护。”
锦书做了一个奇特的鬼脸,笑嘻嘻地钻进了院子里。
次日辰时,玄清宫。
锦书起了一个大早,正站在门外等玄清真人。
玄清宫离两个弟子居住的小院不远也不近,却更靠近山顶。此时,太阳还包裹在厚厚的白云之后,青色的天空稀稀拉拉的镶嵌了几颗还没褪去的疏星,金色的晨曦慢慢蔓延开来,给整座玄清宫渡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边。
锦书有些无聊地踢着脚边细碎的石子。
来得早也进不去。玄清宫的童子阿福正握着把大扫帚在殿外扫着昨夜刮风卷下来的落叶,瞅见锦书远远地从台阶上走来,眼珠子瞪得越来越来大。
锦书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阿福确认了确实是她本人,这才低下头,继续做手里的活,瘪了瘪嘴道:“难得能在这个时辰看见你出现在玄清宫,我还以为撞鬼了呢。师尊大清早跑去找五长老练剑去了,估计过不了多会就回来了,你暂且在这等会吧。”
这幅不冷不淡的态度惹得锦书不由得在心里叹气,原身怎么能烦人成这样,上到大师兄,下到负责日常起居的童子,这整座天玄宗竟然没有几个她没捉弄过的人,也难怪阿福看见她就没有好脸色。
锦书今日穿了件嫩桃色的阔袖罗裙,绣着精致的纹路,长发上的同色发带根部的两颗小巧玲珑的铃铛随着她摆头的幅度发出清脆的铃声,她还正在为今天扎出了不算太凌乱的发型而有些窃喜。
时辰过早加上海拔又高,现在的天气自然说不上有多么令人舒适,锦书干巴巴地打了一个喷嚏。
“师姐,早上好。”温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陈赋舟姿态优雅地跨过几个台阶站到她的身侧,他穿了身白色滚银边锦袍,腰间系着玉带。
大早上的就看见师弟这张漂亮的脸简直就和睡醒后喝了一整杯温度适宜的白开水一般令人舒适。
锦书唇角上扬也应了声:“早上好。”
陈赋舟转过头问阿福:“师尊不在玄清宫吗?”
阿福一扫先前的冷落,笑嘻嘻地答道:“原来是四师兄。师尊估计快要回来了,师兄你稍等片刻。大清早的,冷死个人了,要不要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我去给你端过来。”
陈赋舟答了声“不用”,阿福却不饶,留了句:“师兄你脸色这么苍白还是喝点好,我去给你端茶。”,这才扯着扫把往远处走了。
陈赋舟好笑地摇了摇头,低头看向锦书,嘴角弯了弯:“小师姐今日的发型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