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治跑的飞快,不再从蜿蜒小路掩藏自己的踪迹。不在乎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跑的快点,再快点。
直觉告诉他,人生的转折点出现了。
门口铃铛声吸引店内的人看向门口。喘着粗气的狛治,保持着一手推开门,一手紧紧握着药方和钱。
看病人里面,有个认出狛治身份,小声跟身边人窃窃私语。
裹着头巾的男人,视线扫过小孩的手,落在小臂的刺青上。
一条刺青,说明这个小孩曾经偷盗被抓。但进门即是客,开店哪有赶客的道理。
挂上笑容的山本莲说:“客人你先进来吧,外面的寒风都跑进来了。”
狛治看向左前方一直在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他知道,自己是盗窃犯的身份被认出来了。
他不在意的上前,将手上握皱的纸递给店员。视线紧盯对方从自己手上拿走。
看着山本莲真要给对方开药,其中一个看病的人忍不住说到:“他的钱偷来的吧?不然他哪来的钱买药?”
身边跟他一起讨论的人没想到他会这样,连忙阻拦到。他们不觉得他说错了,而是觉得为难一个小孩下面子。
“喂,这么说不好吧?”
“就是,小孩也没办法。”
狛治没有搭理他,看着男人:“能开吗?需要多少钱?”
山本莲小心的将纸展开:“有的,你等下。”
男人怒目而视,两个人没有一个人理会他,明明刚刚还跟自己一样,现在又叛变。
三岁偷针,五岁偷银。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得到跟自己一样的待遇。凭什么?渣滓就应该藏起来!
那两个见劝不住,赶忙告辞。
山本莲看似在跟狛治说话,目光却看向男人:“这是清水宅的浅草小姐给你的吧。你运气还真不错。”
发现狛治惊讶的目光,他继续说道:“别看我家店小,药材质量可是全城最好的。浅草小姐也来过很多次呢。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听到这番话,男人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小孩。但自尊心作祟的他,不接受在这时候低头。
“药方说不定是人好心给的,难道人还会给你钱。这么好心的人我怎么没碰上?”
话里话外都在质疑狛治钱是不干净的。男人还不罢休:“你不怕失主找上门,还敢收他的钱。”
狛治沉默,他知道,这座城里跟这个人有同样想法的占大多数。但他现在不想跟他纠缠。赶紧拿了药就走,才是他现在的主要目标。
拿着包好的药材和找回的零钱,狛治转身就往屋外走。
“你等等!谁让你走了!”
男人挡在门口,不让狛治离开。
狛治说:“让开!”
山本莲见状从柜台后走出:“这位客人,你要想闹请去外面闹。如果要抓犯人,请去找官府。不要用你无谓的自尊心在这里闹事。”
没想到会被说的男人,难掩怒容:“你就是这么对待顾客的!”
自小生活在这座城中,继承父亲的医馆,什么人都见过的山本莲丝毫不惧:“谁是客人,我自然分得清。”
“你知道就好——”
狛治不想在这听这些废话,他上前一把推开喋喋不休的男人。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