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这处山庄的马场,我早就想来瞧瞧了,一直没有机会。”
盛凌渊不以为意:“想来就来,孤还会拦着你不成?”
“舅舅说的是,但一人来有什么趣儿,还是人多好玩。”长衡稿附和盛凌渊,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盛凌渊不再多言:“行。去身利落的骑射服,跟孤跑几圈。孤瞧瞧你有没有退步。”
三皇子长衡稿的骑射都是盛凌渊教的。
“好啊。外甥正有此意。”
起初几圈,两道身影并驾齐驱,一红一黑,在广阔的草场上风驰电掣。
马蹄翻飞,踏碎一地草屑泥土。
长衡稿的骑技有盛凌渊的影子,但比起盛凌渊的悍烈与直接,多了些与个性相符的灵动飘逸。
最后一圈,两人几乎同时冲过终点。
勒住马缰,两匹骏马喷着粗重的白气,马背上的两人也是气息微乱,额角见汗,但眼中都闪烁着酣畅淋漓的光芒。
长衡稿喘着气,用袖子擦了把汗,亮色衣袖上顿时多了一道深色水渍。
他看向身旁的舅舅,眼睛亮得惊人。
“如何?外甥可有退步?”
盛凌渊气息平稳些:“尚可。”
马蹄声变得轻缓而富有节奏。
两人信马由缰,并辔而行。
盛凌渊放松地握着缰绳,目光掠过起伏的草场,方才赛马时的凌厉已尽数敛去。
他侧头看向身旁的三皇子,率先打破了沉默:“明儿近来可好?”
长衡长公主长衡珏字尽明,亲近之人习惯称她“明儿。”
“她啊……挺好的。就是找不到一个中意的夫君,我娘可急死了。”
“一个中意的有何难,只要她喜欢的,还怕那人不肯娶她不成。”
哪里是不肯啊,娶了长衡最受宠的长公主,权力、富贵都有了,直接一步登天,试问世间哪个男子不想、不肯。
那是不敢啊!长公主嚣张跋扈那是整个京城都传开了的事。
但长衡稿不能这么跟盛凌渊说。
“关键是她没有看得上眼的啊……其实我看那勇毅侯府的世子不错,也整日跟着阿姐跑,对阿姐言听计从。”
盛凌渊眼神一冷,想起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既是言听计从,那你便告诉长衡珏,看好她身边那条狗,少叫他到处乱跑乱吠。”
当初金贞淳乍然出现在长衡鸢院时,盛凌渊听不进长衡鸢任何解释,直接将人押入地牢,尽管长公主和勇毅侯亲自来接人时百般说情解开误会,盛凌渊仍有芥蒂。
但长衡稿不知事情原委,听的一头雾水。
“啊?”
“照做就是。”盛凌渊懒得与他作解释。
长衡稿不敢多问:“是,外甥记住了。”
沉默许久,长衡稿欲言又止。
盛凌渊见不得一个大男人支支吾吾,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长衡稿坦白来意:“其实甥儿这次来,还有一事。”
长衡稿突然严肃。
“甥儿想请舅舅恕罪。”
盛凌渊没有说话。
“舅舅大喜之日,外甥没能亲自奉上贺礼。”
盛凌渊情绪没什么起伏:“无事。反正又不是多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