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年眼睛一亮,抓起笔就开始算。没有红球,意味着从甲盒抽到白球,且从乙盒也抽到白球。甲盒白球概率是25,乙盒是46也就是23,相乘就是……
草稿纸上,数字开始流淌。虽然手在抖,虽然脑子还在发懵,但思路一旦打开,就像推开了一扇门。
五分钟后,他算出了答案:1115。
对还是错?他不知道。但至少,他把这道题填满了。
还剩下十分钟。第二道立体几何是没指望了,但第一道函数题……他重新看自己写了一半的步骤。求导是对的,驻点也找到了,接下来应该是……
“判断单调区间。”陆川深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导数为正增,为负减。”
温州年赶紧在草稿纸上列表。x小于某个值时导数为正,函数递增;大于某个值时导数为负,函数递减……所以最大值就在驻点处!
他飞快地把剩下的步骤补全。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但至少逻辑是通的。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分钟。”
最后的提示。温州年看了眼第二道大题的空缺,咬咬牙,在答题卡上写了几个字:“本题暂无思路,跳过。”
虽然可能一分都没有,但至少诚实。他自嘲地想。
交卷铃响起的那一刻,温州年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监考老师收走卷子时,他甚至没力气去看自己最后写的那几行字是对是错。
走出考场时,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走廊里已经挤满了考完的学生,有的在对答案,有的在哀嚎,有的在庆祝。
“年哥!”顾西辞从人堆里挤过来,脸皱得像苦瓜,“完了完了,我最后三道大题全空了!”
“彼此彼此。”温州年有气无力。
“陆大神呢?他肯定全对吧?”
“早就交卷走了。”
“不愧是陆大神……”顾西辞感慨,“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
“考砸了。”温州年实话实说,“能及格就不错了。”
两人正说着,陆川深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他手里拿着瓶冰水,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陆大神!”顾西辞立刻凑过去,“最后那道概率题答案是不是1115?”
陆川深看了他一眼:“为什么问这个?”
“我对了对,好像是这个数……”
“嗯。”
“真的?!”顾西辞眼睛一亮,“那我至少这题对了!年哥你呢?”
温州年愣住:“我……我也算的这个。”
陆川深把冰水递给他:“给。”
温州年下意识地接过,瓶身冰凉,凝结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手心。
“你怎么知道我算的是这个?”他问。
“猜的。”陆川深说,“以你的水平,能算对这个概率。”
这话听着不知道是夸还是损。温州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缓解了考试带来的燥热。
“那立体几何呢?”顾西辞又问,“第二道大题,求那个二面角的余弦值……”
“√33。”陆川深说。
顾西辞的脸瞬间垮了:“我算的是12……”
“错了。”
“完了……”顾西辞哀嚎着走了,说要去找别人对答案。
走廊里只剩下温州年和陆川深。窗外传来蝉鸣,聒噪得像在庆祝考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