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你和冯铮见面有错吗?你是不是还因为冯铮的事情和我生气……”
何故缓缓把手机搁在桌上。
他宋居寒感到被冷落,就可以用绯闻、用别的男女来刺激他,让他失控,让他痛苦,从而证明他何故还在意。一次,两次……无数次。他曾经确实会痛苦,会失控,会卑微地祈求一点点专注。
但现在,他只觉得疲倦。
“哦。”何故应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宋居寒的声音变得更加愤怒:“何故,你给我说话!别用这个语气敷衍我!就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了。”何故轻轻打断他,“宋居寒。”
他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里带着那种燃尽了一切期待后的平静。
“我们断了吧。”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一样的寂静。
仿佛能听到宋居寒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你说什么?”宋居寒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何故,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断了。”何故重复了一遍,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累了。以后你爱去塞班岛,还是去哪里,和谁一起,都跟我没关系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句,轻得像一声叹息:“你也……自由了。”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让宋居寒愣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断了?何故对他说断了?
短暂的错愕之后,是排山倒海的暴怒。他宋居寒,什么时候被人先甩过?还是被何故?
“他妈的……”宋居寒低咒一声,立刻重拨过去。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提示音彻底点燃了宋居寒的怒火。
他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墙壁上,指骨传来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头的荒谬和烦躁。他不信何故敢真的跟他分手,一定是气话,是因为塞班岛的新闻在闹脾气!
对,一定是这样。何故那么喜欢他,喜欢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宋居寒转身,直接用备用钥匙打开了何故公寓的门。他倒要看看,何故能躲到什么时候!今晚必须把话说清楚!
他带着一身风尘和未消的怒气,坐在客厅沙发上,死死盯着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从昏黄到漆黑,再到泛起零星的霓虹。
宋居寒从最初的暴怒,等到逐渐烦躁,再到强撑的困意袭来。
他坐了很长时间的国际航班,时差还没倒过来,一下飞机就直奔这里,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但他固执地不肯睡,甚至从卧室扯了条毯子,在沙发上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拧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在这里“等”了他一夜,何故回来就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后半夜,凌晨两三点的光景,门口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锁孔的细微声响。
宋居寒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困意被一种混合着愤怒、委屈和“终于来了”的复杂情绪取代。
他坐直身体,绷着脸,目光灼灼地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