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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第1页）

猫主动给v看眼睛怎么说也得是确定关系以后了。猫问她想不想知道他的眼睛是怎么没的？

v很老实，说想知道，也没那么想知道。

因为里面必有一段会让她难过的故事。她不想听他掀起过去的伤疤，又想了解他更多。那些已经发生、还没有发生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她都想与他感同身受。

猫听完大笑，说原来你也有这样的野心和欲望？

她说这话和直白的告诉他她想与他一心一体有什么区别？怪让猫害羞的，但猫不说。

猫只说，来看看吧？我的眼睛。

于是他掀开一点点眼罩，给她空荡荡的内里，也跟她讲起从前。讲他自幼失孤失怙，讲他的姐姐和以眼睛换来的最后一面。

v听完，不言不语，默默发着愣。猫戳戳她，她也一声不吭。

猫说你怎么有点傻了？

v说我在消化，在代入，在试图理解，在试图共情。

猫做恍悟的样子：哦，你没有记忆。

不记得过去，不记得自己。

不知道有没有亲人，不知道有没有朋友，只有一个连名字都残缺的自我。

她现有的一切都是在奥赫玛构建起来的——以那个白毛救世主为起始点。

他们两个要论起来，都说不出来谁更可怜一点。

这一消化就是大半天，v对他的故事组建不出任何词汇，牵扯不出落到任何实地的情绪。——她自然是心疼他的，可那些心疼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他受了苦难，仅此而已。这些轻飘飘的情绪猫见了老不爽，捏着v的脸颊肉说把你的表情收回去，我不爱看这个。

v把表情憋回去，流露出几分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这些事没有情绪呢？难道是她其实并不喜欢猫，是个轻浮又虚假的感情骗子吗？

猫：？

猫这次是有点恼火了，怎么尽说些他不爱听的。

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经历过，当然没法明白。等你体悟过后，你就懂了。没必要在意这些，那些事我已经释然了。

于是这天以v轻摸猫的眼眶边缘作为结尾，

到了后半夜时分，猫莫名其妙被爬床了。

v钻进他的被子，一脸的可怜相。

她说，我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猫自述从前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表情，他空荡荡的眼睛，在她脑海里循环反复。

一些复杂的情绪像细雨，淅淅沥沥的下在她心里，潮湿而烦闷。

猫困得发懵，眼睛都没睁，一边把v往怀里搂一边说，这就是践行时你没法理解的东西——没必要多烦忧，这是你爱我的论证之一。

在他怀里，v安静了会儿，悄声说：“我可以亲亲你的眼睛吗？”

猫捕捉到关键词，朝她靠近了点。

于是v轻轻拨开他的眼罩，吻了吻他的眼眶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