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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台上诗影(第1页)

第二天去工作室,我眼底的红血丝没逃过小夏的眼睛。她端来一杯热可可,没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只是把热可可放在我手边的工作台,拉过折叠椅在我旁边坐下。

我没敢抬头。

只顾着把器材一件件往箱子里归置,反光板的金属支架磕在箱角,发出沉闷的声响,连呼吸都放得格外轻。直到我伸手去拿最上层的柔光箱时,手肘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反光板。“哗啦”一声,金属支架撞在水泥地上,刺耳的声响在安静的工作室里炸开,像一根针戳破了紧绷的氛围。

我慌忙蹲下身去捡,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边,就听见小夏轻声开口:“林深哥,昨天你去看演出了,是不是?”

我的动作猛地顿住,指甲深深抠进反光板的泡沫垫里,留下几道白痕。空气里只剩热可可的甜香在慢慢散开,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棉线,缠得人喘不过气。我盯着地面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是你的‘公主’?”小夏又问,声音软得像棉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毛衣领口的珍珠扣。

过了很久,久到热可可的热气都散了大半,我才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闷得像堵在浸了水的棉花里:“是。对不起,小夏,我……”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瞒她,想说那些藏在相机里的秘密,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苍白的道歉。

小夏没说话,只是轻轻起身,动作轻得像一片落叶滑过地面。她绕过茶几,跪蹲到我身边,膝盖抵着地板,双手缓缓伸出,环住了我的肩膀。她的怀抱小小的,带着少女特有的柔软弧度,却像一床刚晒过太阳的羊毛衫,裹着阳光与青草混合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将昨夜残留的寒意驱散。

我能感觉到她下巴轻轻搁在我肩头,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落在锁骨处,激起一阵细微的痒意。她柔软的发丝蹭过我的耳垂,带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像是春风拂过新抽的柳枝。她没有用力抱紧,只是安静地依偎着,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连她的呼吸都轻得像羽毛,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一呼一吸间,仿佛在我耳边哼着无声的摇篮曲。

时间仿佛被拉长,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我僵着身子,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只任由那份温暖缓缓渗入心底。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松开我,指尖在我不经意间轻轻拂过我的袖口,像是在确认我是否还在颤抖。她退后半步,双膝仍跪在地板上,仰头看我,眼睛亮亮的,像落了星子。她吸了吸鼻子,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接着,她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是本市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天蓝色的封面上印着烫金的校徽,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你看,”她轻声说,声音像春水初融,“我考上啦。”

照片上的小夏扎着高马尾,笑得眉眼弯弯,连眼角的小梨涡都清晰可见。她把通知书递到我手里,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手背,动作轻得像在触碰一颗怕碎的糖,又像在试探我的心跳。

“下周就要去报道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以后……不能帮你啦。”

我捏着通知书,纸质柔软,却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她整个青春的重量。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脸上,像是在等我回应,又像是在等我挽留。可我只是低着头,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的纹路。

小夏看着我发愣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被她藏进笑意里。她伸手拂去我肩上沾着的一粒灰尘,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一件珍宝。她的指尖在肩头停留了一瞬,才缓缓收回。

“林深哥,”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鼻音,却异常坚定,“我要去新的地方啦,要认识新的人,学新的东西。”

她顿了顿,目光认真地望进我的眼睛,像在说一个重要的约定:“你也要学着自己面对世界呀。你该勇敢一点,林深哥,勇敢一点就好啦。”

她说这话时,眼睛微微泛红,却努力扬着嘴角,像是怕我难过。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糖,剥开糖纸,塞进我掌心:“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留给你。以后想我的时候,就吃一颗。”

我低头看着那颗糖,红色的糖纸在光下闪着微光,像一颗小小的心。喉咙发紧,终究只轻轻“嗯”了一声。

小夏笑了,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她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我会给你发微信的啦,记得回我消息哦。”

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轻快,却在门边停了一瞬,回头冲我挥了挥手。阳光从门缝洒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束温柔的光,短暂地照亮了我长久阴霾的世界。

门轻轻合上,屋里又恢复了寂静。我坐在原地,掌心里那颗糖还带着她的体温。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仿佛还残留着她发丝的香气。

那天深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被子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线。手机放在枕边,屏幕暗着,却像有千斤重。我伸手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指尖在拨号键上悬了很久,指甲反复蹭过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终于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通话键。

忙音“嘟嘟”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直到第三声,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裹着一点没散的慵懒:“喂?”

“是我,林深。”我坐起身,掀开被子走到窗边,推开一点窗户,冷风裹着雪花飘进来,落在脸上凉丝丝的。窗外的雪花像被月光揉碎的棉絮,轻轻贴在玻璃上,又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珠,顺着窗缝往下淌。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顿了顿,接着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像是他从床上坐起来,连带着空气里的寂静都变得格外清晰。

“下雪了?”他的声音比昨天在剧院走廊里更软,还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像冬日清晨晒暖的猫,爪子轻轻蹭着人的耳膜,酥酥麻麻的。

我伸出指尖碰了碰冰凉的玻璃,雪花落在指腹上,瞬间化成一点湿意,顺着指缝往下滴:“嗯,刚飘大了些,楼下的路灯都裹上白边了,像撒了层糖霜。”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电流里轻轻缠绕,像两根慢慢拧在一起的棉线。我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出汗,掌心的温度透过塑料壳传过来,烫得人心慌,像在提醒我别再像从前那样逃避。那些藏在心底三年的话,那些被时光埋住的委屈和想念,像被雪水浸软的棉线,终于要顺着喉咙慢慢牵出来:“清濑奏,当年你走之后,我的手机摔碎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忍不住要再开口时,却听见他低声笑了下——不是嘲笑,是带着释然和温柔的轻笑,像春风吹化了残雪:“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联系不上你。”他没有追问我为什么换号码,为什么注销微信,甚至没提那些发不出去的消息,仿佛只要我主动打出这个电话,就足够了。

我的眼眶突然热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宣泄着委屈。原来那些我以为的“他不在乎”,那些让我辗转难眠的猜测,全是彼此的错过;原来在我抱着旧相机、对着空荡的房间发呆的夜里,他也在东京的出租屋里,一遍遍地拨打着无法接通的电话,对着红色的感叹号愣神;原来我们都在原地,守着同一份没说出口的牵挂。

“林深。”他的声音又轻了些,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我回来了。”

接着,我听见他笑得更明显了,语气里带着熟悉的调侃,和当年在楼梯口喊我“变态”时的语气如出一辙,却多了几分温柔:“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连说句话都要犹豫半天,一点都没变。”

“你变了。”我带着哭腔低声反驳,指尖轻轻擦去眼角的泪,“头发长了,不像以前那样炸着了,声音也更沉了,人也更瘦了。”

“可我在台上,第一眼就看见你了。”他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

“清濑奏,”我用手背擦掉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对不起……”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只有雪花落在玻璃上的细微声响,像在轻轻应和。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林深,我明天下午有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我知道一家老北京火锅店,离剧院不远,冬天吃这个最暖身子,你要不要来?”

我攥着手机,用力点头,连声音都在发颤,却清晰地传到电话那头:“要!我去!清濑奏,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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