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炭治郎倒抽一口冷气,失声喊道:“炼狱先生!”
义勇的手瞬间按在了日轮刀柄上,眼神锐利如冰锥射向她,仿佛在判断这是否是某种扰乱军心的阴谋。
而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预想中的震惊或恐惧并没有出现。心中涌起的,首先是一种奇异的“果然如此”的释然
——终于明白了她所有异常的根源,那沉重的目光,那句反复的“武运昌隆”。
然后,是迅速蔓延开的、冰冷的平静。
作为柱,作为长年行走于生死边缘的剑士,“死亡”从来不是陌生的词汇,它是我必须面对并克服的终点之一。
我看着泪流满面、几乎站立不稳的她,缓缓开口,声音在石室中回荡,竟然出奇地平稳,甚至带着惯常的那份洪亮:
“是吗!这就是你一直害怕告诉我的事吗!”我向前一步,火焰纹的羽织在烛光下展开,“感谢你的告知!这情报非常宝贵!”
她的哭泣停顿了一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无法理解我为何还能如此“轻松”地接受自己的死讯。
我没有解释。死亡是终点,但如何走向终点,却是我的选择。我转向同样震惊的炭治郎和神情冷肃的义勇:
“那么,根据‘未来’的情报,我们应当如何应对?既然知道了结局,就有改变它的可能!”
——
她似乎被我的话点醒,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神重新聚焦,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带上富冈先生一起去!至少…如果会在无限城相遇的话…”她急切地说,“不要独自对抗上弦之三!还有……猗窝座,他成为鬼之前,名叫‘狛治’。他并非天生邪恶,他有着人类的记忆和情感,尤其是对名为‘恋雪’的女子的爱……”
她快速讲述了一个关于武道天才、不公的遭遇、失去挚爱、最终被无惨引诱堕落的悲惨故事。一个关于“狛治”如何变成“猗窝座”的故事。
炭治郎听得睁大了眼睛,义勇的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摩挲。我也在脑海中迅速消化着这些信息。敌人的名字,敌人的过去,敌人的……弱点?
“在战斗中,唤起他作为‘狛治’的记忆!”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尤其是关于恋雪的记忆!这可能会让他产生动摇,哪怕只是一瞬间!”
石室里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沉默中涌动着的是策略与反击的激流。
炭治郎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义勇微微颔首。
我感受着胸腔中重新炽热燃烧起来的火焰——不再是面对既定命运的悲壮,而是手握情报、寻求胜机的斗志!
我看向她,她依然脸色苍白,泪痕未干,但背脊却挺直了。
将如此沉重的秘密和盘托出,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走到她面前,没有安慰,没有柔情,而是像一个接受关键战略部署的将领,郑重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情报收到了!‘狛治’的记忆,‘恋雪’的名字,还有义勇的协同作战!”我的声音铿锵有力,盖过了所有不安与悲伤的余韵,“这些信息,会成为我们扭转战局的关键!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说完,我转向炭治郎和义勇,炎柱的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灶门少年!富冈!立即开始针对性备战!无限列车任务,我们必须赢!”
烛火在我眼中剧烈跳动,映照着无可动摇的意志。死亡预告?不,那只是来自另一个可能性的战书。而现在,我们拿到了改写战书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