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却像带着钩子。
“可靠的保护啊……”她低声重复,抬起眼,目光清亮地望过来,“那,炼狱先生认识很多可靠的人吧?不如……帮我安排相亲?”
——
“相亲”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铁弹,砸进我耳中。
脑子里“轰”的一声。刚才那些关于队员可靠性的论述,瞬间变成了回旋镖,狠狠击中我自己。
想象那个画面——某个男人为她斟茶,与她交谈,或许还会赢得她一个微笑——胸腔里那股陌生的火焰猛地窜高,灼烧着喉咙,几乎要化作实体从嘴里喷出来。
那不是炎之呼吸的火焰,而是更混乱、更滚烫、更令人无措的东西。
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身后的矮凳。陶瓷茶杯在托盘里叮当作响。
“巡逻!要去巡逻了!”
我落荒而逃。翻过三堵墙才敢停下,背靠斑驳砖墙剧烈喘息。突然想起母亲说过:有些火焰,是从内部开始灼烧的。
鎹鸦在头顶疑惑地盘旋:“嘎!杏寿郎!方向错了!巡逻区在另一边!”
我充耳不闻,一路冲到城镇边缘的树林里,对着夜空大口喘息。手中无意识握紧了日轮刀的刀柄,指节泛白。
她在试探我。
这个认知,比直面上弦鬼更让我脊背发凉。她用炭治郎、用不死川、用“相亲”,织成一张柔软的网,一步步将我逼到角落,要我承认……那个连我自己都不敢正视的答案。
而我,身为炎柱,却像个懦夫一样逃跑了。
——
整夜没睡。
天没亮就冲去隐部队仓库,翻出上次任务缴获的绸缎——是下弦之鬼收藏的极品,本该上交。我在仓库里站到晨光刺眼,最后扯了最华贵的那匹。
把和服包袱塞进她窗缝时,手指在抖我留下纸条:任务所得,希望对相亲有帮助!
放完就跃上屋顶疯狂挥刀,炎之呼吸的气流烤焦了半边瓦。
实弥不知何时蹲在隔壁烟囱上:“喂,你把自己当嫁妆送了?”
我没回话,刀锋砍进屋脊三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