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个普通民众会知晓的名字。鬼舞辻无惨,鬼的始祖,是鬼杀队最高级别的机密。她怎么会……?
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移开视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我……好像听路过的剑士提起过。”她的解释轻飘飘的,像一阵抓不住的风。
漏洞百出。但没有追问的时间,也没有追问的立场。每个人都有秘密,身为柱,我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只是这个秘密,与她相关,便让我心绪难平。
我压下疑虑,重新握紧木刀,正色道:
“‘奥义·炼狱’不能演示。那不是能用来观赏的型。”我顿了顿,更严肃地补充,必须让她明白其严重性。“那是燃烧生命,换取极致一击的招式。除非必要,绝不使用。”
——
她沉默了。
良久,才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进我眼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恳求的坚决:
“那……答应我,不要用那一招。无论如何,都不要用。”
风穿过道场,吹动她额前的碎发。
那眼神太沉重,像预见了什么无法挽回的未来。
我喉咙发紧,无法轻易许下“绝对不用”的承诺——因为我是炎柱,当同伴与民众需要时,我没有选择不燃烧的权利。
但我可以给她另一个承诺,一个我力所能及的、最大的承诺。
“我答应你,”我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而郑重,“会尽量不去使用。我会用其他方式取得胜利。我向你保证。”
“尽量”。这个词很狡猾,留有余地。但她似乎听懂了背后的决心,紧绷的肩膀微微松了下来。
——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道场外的回廊上。
夜空晴朗,星河低垂。谁都没有再提白天那些沉重的话题,只是安静地看着天。
然后,流星划过。很亮的一道,拖曳着短暂而璀璨的光尾。
她忽然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唇轻轻翕动。月光照亮她虔诚的侧脸,那么安静,又那么痛苦地在祈祷着什么。
我没有问她在许什么愿。但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也对着流星消失的方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话——一句不像炎柱该有的、软弱又自私的话:
请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守护这个在我面前许愿的人。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我下意识地,将身上羽织的一半,轻轻覆在了她的肩上。
她没有躲开。